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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承胤刚刚洗漱完毕走出来,我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一次,有短信,我无比清醒地想起可能是杨延锋到了。
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老实说,你爱我吗?”落款“小魔”。
我感到有点惊讶,这位杀手是来自兄弟星球的朋友吗?在我们地球,一般只有耍流氓耍不过别人,才会选择走纯情路线。基本上可以用两句话概括:纯,属虚构。乱,是佳人。
非理性问题,就不能采用理性的回答,除非我懂得用中英法德意日韩俄八种语言对他说“我爱你”,否则一定会被指责是敷衍,不够浪漫。我所认识的恋爱能手们,一般都用通感和移觉这类修辞手法来回答对方的弱智问题。就像最高明的影评人从不直接分析导演履历、剧本结构、拍摄技巧之类,一张口就是华丽的装逼:“这部明媚而忧伤的影片,让人仿佛嗅到了2003年初夏的清晨,在台北街头弥漫的那一场大雾,微凉、沉湿……这是一次对伦理的革命,对人性的策反……”
我内心中立刻为小魔展开一场文艺腔大赛,考虑到最后,充满技巧地回复他:“我刚刚为你完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重建自己对爱情的信任。很艰难,但你看不到,还在问我爱不爱你。”
带着凄婉的表情发完,我就被自己恶心了,立马蹿进洗手间去呕吐。
请不要责怪我玩弄小魔的感情,倘若不是我的意识足够猥琐,杨心靖早就死在这位杀手的手上了。当你在玩弄别人的性命时,就不要怨恨别人玩弄你的感情,我对你的微笑,是这世上最高明的伪装。
梳好头,刷完牙,正在洗脸的时候听到心靖似乎睡醒了,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我把湿毛巾按在脸上就匆匆跑了出去:“怎么了?”
杨心靖一脸眼泪水扑进我怀里,指着朴承胤哭诉:“小姨,有坏人……”
“是吗?坏人在哪儿呢?”我抱起她故意伸长脖子到处寻找,然后拍拍她的头,“好了,这是小姨的朋友,你有没有问叔叔好?”总算哄住了她,我用毛巾给她把眼泪鼻涕擦擦干净,然后开始进入下一项议程,喂药。
二女习惯性扭打一阵之后,我捏住她下巴,端起药杯准备强灌。
朴承胤看得不忍,拨开我的手:“你让她自己喝。”
“她自己怎么肯喝……”我话还没说完,鬼精鬼精的杨心靖看出老朴好欺负,从我的钳制之下挣脱出去,一转身扑进他怀里撒娇:“叔叔,我不要吃药,好苦啊!”
“大姑娘都是自己喝药的,”老朴从我手里接过药杯,“如果你乖乖喝掉,就有奖励。”
听说有奖励,杨心靖犹豫起来:“带我去游乐园吗?”
“好,把药喝了,就带你去游乐园。”朴承胤一口答应。杨心靖喜出望外,生怕他反悔似的,赶紧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抢过药杯,咕嘟咕嘟喝个底朝天,邀功似的把空杯子举过头顶给他看,笑嘻嘻地抿出两枚小酒窝。
我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知道老朴多半是想起自己女儿年幼时了。
待收拾好,我去一楼前台办理退房手续,朴承胤则领着杨心靖去买衣服,她的天蓝色喇叭裤不知何时被勾破了一个洞,而我这个粗心小姨根本没发现过……杨心靖是个小鬼灵精,知道老朴最心软,整个早餐时间都在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血泪控诉,说她每天都被逼着学钢琴,很少有机会去公园玩,听得我眼眶都红了:多遭罪的孩子啊,我小时候天天去公园玩——翻墙进去的,从来不用买票,有次被管理员逮住教训了一顿,下午上课预备铃响之后,我冲到楼上高年级,隔着课桌用高位鞭腿把他儿子扫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