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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太清楚,是经常听我爸说的,我爸说我的名字就是因为他读了毛主席的诗,其中有两句‘风雨送春归,风雪迎春到’,我爸就直接拿了其中的两个字做我的名字。不过,话说回来,有时我觉得,我的名字乡土气息比较浓厚,城里的同学不怎么喜欢,不过,我倒没什么,我本身就来自乡村。”
叶蓉将红本本还给孟春归,他则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叶蓉,显然,以公平的角度看,叶蓉是应该将身份证件也给他看看的。
叶蓉有片刻的迟疑,但很快就想通了,自己打算请面前的男大学生帮忙一起去办结婚证,说不定要接触几回,要花上几天的时间,证件无论如何都会给他看到,迟看不如早看,早看不如现在看,双方的真诚与放心可以由此建立。
她从包里找出身份证,因为长年外出的习惯,她把身份证随身带着。孟春归拿着叶蓉的身份证看着一会儿,他有感而发:“你和我大姐同一年出生,真没想到,看不出来。”
女人喜欢听这样的话,叶蓉也不例外,尽管身份证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但得到说真话的孟春归的赞美,她非常高兴。
“你有很多兄弟姐妹?”叶蓉听男孩说他有大姐和她年龄一样大,估计他的兄弟姐妹不止一个,“不是有计划生育,一对夫妻最多生两胎吗?”
“哎,农村不比城市,也没有什么单位的约束,也不怕违反了计划生育开除公职,大不了罚款几千块解决问题。我们那里呀,这种事情看着好像有人管,其实没有人真正去管,我们那里生三胎、四胎的很多。”
“是呀,这和经济状况有关,条件好的地方反而做得比较好。”
孟春归看完了叶蓉的身份证,将它还给叶蓉,接着说道:“你的名字比我的要好,叶蓉,不错,这名字好听、好念,也好记,看着让人想起芙蓉花,想起出水芙蓉。”
“你可真会联想,尽说姐高兴的事儿。”叶蓉被眼前的男孩孟春归说得心花怒放。
“我只是说心里想的。要是真会哄女孩子的话,我早就会有女朋友了。”
“你这么帅还没有女朋友呀?”叶蓉这话就有些拍马屁的嫌疑,因为这男孩除了高大之外,外貌看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或者长处。
男孩没有较真,可能也爱虚荣吧,人嘛,都差不多,不管男人女人,人家说好话给你听,总是舒服的。
“我自己也没怎么把找女朋友当一回事,反正现在可以玩的事情多得很,我做家教已经够忙,没有时间玩别的。我目前的任务是多赚钱,好好学习。”
“咖啡来了。”随着服务员的一声轻轻话语,随着飘进来咖啡的暖香。
“请慢用。”服务员将咖啡、点心放下后,飘然而去。
“你朋友的小孩多大?”孟春归品尝了几口咖啡后,抬起头来看着叶蓉问道,他在关心着家教的问题,这也意味着勤工俭学的眉目。
叶蓉和他聊着都差点忘记这事了。对,叶蓉是以要帮朋友找一个家教的名义请孟春归到这里来坐着谈事情的。但是,怎么开口说她真正想要孟春归帮忙做的事呢?以他如此聪明的天资与真诚的秉性,他可能会帮助有困难的人,但是一定不会喜欢被欺骗。
“不好意思,对不起。”叶蓉决定说实话,“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小孩家教的事。我要你帮我的忙。”
孟春归听叶蓉这么说,真想一走了之,然而,与叶蓉短短时间相处,他对她竟有了些许好感,这个与他大姐同龄的女人,很有修养,长得漂亮,声音动听,不管如何说,面前的叶蓉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要是换了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骗他,他一定说一句“我不喜欢这样”拂袖而去,他一直把这奉为他的行事准则。听叶蓉说一下她的情况,如果真能提供有益的帮助给她,也是做了善事。
他没有生气,很友好地对叶蓉说:“没什么,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希望我能够帮到你。”孟春归还和叶蓉开起了玩笑。
“那你也太不坚持原则了。”叶蓉回敬道,心里高兴,因为孟春归答应帮她了。叶蓉感觉到,只要孟春归答应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先说具体的事情吧。”孟春归催促道,他对叶蓉的要求有些好奇,她需要在家教街找一个人来帮她完成什么呢?
叶蓉简单地和孟春归说了她和王浪的事情,她爱王浪,王浪却不能和她结婚。孟春归听了叶蓉的叙说,有些意外有些理解地看着叶蓉,强调自我释放的八零后不会认为未婚妈妈有多丑,他为叶蓉对王浪的感情而感动。
“你想好了吗?”孟春归此时的成熟与稳重已经让叶蓉刮目相看,他继续问叶蓉,“你清楚做一个未婚妈妈的难处吗?尤其是在中国,社会保障体系不太完备的大前提下,独自抚育一个孩子要说多难有多难,升学、住房、就医、成家都有数不尽的难题摆在前面。”
“我不怕,再难我都不怕,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妈妈。”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事情?我尽全力帮助你。”孟春归已经被叶蓉的话语所打动,被叶蓉的气质所征服,被叶蓉对王浪的爱所感染,完全站在了叶蓉的统一战线上。
“刚才你说到孩子的升学、就医等问题的确存在。我今天想找你帮忙,就是要更好地创造条件解决这些问题。”叶蓉对孟春归说她的计划与安排,“现在办结婚证只要双方出示身份证就行了,所以,我想请你担任我的结婚对象。”
“假结婚吗?”孟春归问道,“可我是在校大学生,结婚要通过学校批准的,一般不会同意。”
“不是这样的,不是要你和我真正办理结婚登记。我是想请你帮我一起做假,我们一起去找做假证的,给你做一个假身份证,就是借你的人用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拿我的假身份证去和你登记结婚,也就是说,你要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结婚?”
叶蓉在心里想,孟春归真是反应灵敏,这样更好,他能够准确明白自己的意图与想法,配合会更默契。
“对,就是这样,因为结婚登记是要两个人一起去民政局,所以,就必须你帮我忙才能得到登记。有了结婚证,我就可以合法地得到生育证,然后给孩子上户口等,就医、上学等就都有了保障。”
“你这还真是相当不错的主意,达到了目的,而同时又不会过多地牵涉到别人。”
“谢谢,不好意思,拉你下水,共同作假了。我感觉得到,你是真诚实在的人,你能帮我,是看我可怜吗?”
“不是,而是因为你的出发点很好,并且,帮助你做成这事,并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或者影响,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事情,我当然可以做。”
“行,那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安排好了,有要你出场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好吗?”
“没有问题,我会给你最大的方便。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去告发你的。”孟春归真诚地说道。
两个人直来直去,都表示友好,显然已经成了朋友。叶蓉与孟春归互相甚至都没有谈到报酬与费用的问题。
几天后,孟春归的假身份证做好了,身份证上的名字为“王涛”,不难看出,叶蓉对于王浪的想念之情,当然,叶蓉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孩子姓王,正是王浪的血脉。
叶蓉与孟春归去照相馆照了办结婚证需要的双人头照,这照片要贴在结婚证上的。当两个人按照摄影师的要求脸靠近时,孟春归感受到了叶蓉身上强烈的女人气息,他身子一震,要是这样的女人是自己的人,那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随即在心里痛恨起没有见过面的王浪来,这么好的女孩,你这笨蛋为何不懂得珍惜呢?
叶蓉这天约了孟春归去街道办事处登记结婚,准确地说,叶蓉是去和“王涛”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而这个“王涛”完全是虚构出来的人,不过,“王涛”由孟春归扮演,因为“王涛”的假身份证上贴的正是孟春归的照片。
街道办事处登记结婚的还真不少,不过,叶蓉发现,有一半的人是协议离婚的,也在同一个窗口办理手续。唉,如果都是幸福婚姻的话,这队伍不是可以少排一半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很多地方都可以得到体现呀。这不,高离婚率让结婚的人们也得多花些时间来排队。
好在现在都人性化了,说是排队,政府部门给准备了椅子,让大家坐着排队,这样的话,也就不至于太累了。
叶蓉和孟春归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们了。两个人递上身份证原件、复印件、结婚申请报告等必要材料,等待着办证员审核。
叶蓉尽管见过世面,然而以假证假人来办理结婚登记,她还是有些心虚,因为一旦被发现,不仅自己会受处理,而且孟春归的前途也会受影响。求老天爷保佑,让我们顺利过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