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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默兹兰问道,“您是他们的亲戚?”
“我是他们的家庭医生。”我边说边向他伸出了手,“马克·施洛瑟。”默兹兰对我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施洛瑟,”他说道,“这真是……这真是太好了。有几件事情……”他打开了文件袋开始翻找,“在哪儿呢?这儿。”
默兹兰的言谈举止告诉我,我得留点神。就像所有的专业医生一样,他丝毫不掩饰他对家庭医生的满脸不屑。无论是外科、妇科、内科还是精神科的医生,他们都是同样的表情。这个表情像是在说,那时候怎么就没有继续学下去?就没那毅力再苦学四年了?或者可能是害怕实践操作的工作?我们会把人体切开,我们会深入器官,深入人体的中枢——大脑,我们熟知人体,就如同机械师熟悉汽车的发动机一样。而家庭医生能做的不过是打开发动机的顶盖——然后面对着技术的这一神奇造物就只能惊叹摇头。
“我们昨天同迈耶尔先生仔细谈论了一下他的病史。”他说道,“这在实施安乐死过程中是常见的例行程序。施洛瑟先生,不是您把迈耶尔先生转诊到我们医院的吧?”
我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回答说:“是的,不是我。”
默兹兰继续用手指翻看着文件。“我这样问您,是因为这写着……对,这里。”他的手指停在一处说道,“昨天迈耶尔先生对我们说,他去年十月曾经到您那儿就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