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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两周后去参加了在阿姆斯特丹城市剧院举行的《理查二世》首映式。这不是我看过的第一部莎士比亚的剧目了。我之前已经看过十多部:所有男性角色都由女性扮演的《驯悍记》;所有男演员都裹着尿布,女演员都身穿垃圾袋、头顶塑料袋的《威尼斯商人》;由一群唐氏综合征患者加上风机和一只在舞台上被砍掉脑袋的(死)鹅堆砌起来的《哈姆雷特》;由一群以前的瘾君子和来自津巴布韦的孤儿表演的《李尔王》;在一条完工一半,墙上仍然污水四溢并投射着集中营照片的地铁隧道里上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而《麦克白》里所有女性角色都由男性扮演,演员除了在屁股里夹着根鞋带,乳头上挂着手铐和杠铃之外全身赤裸。舞台音乐则由炮火声、电台司令乐队的乐曲和拉多万·卡拉季奇的诗歌组成。我几乎不敢去看那固定在乳头上的手铐和杠铃,但是如果我不看,那度日如年的感觉就会更加强烈。我脑海中想到了飞机晚点,半天或者更长时间,但那时间也过得比这演出快十倍。
但是在《理查二世》中所有的演员都穿着符合历史特点的戏服。舞台的布景——城堡的大厅——在风格方面也是恰到好处的。拉尔夫·迈耶尔的登台亮相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他出场之前观众已经十分安静,现在整个剧院更是寂静无声。在理查开口说话前,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我瞥了一眼卡洛琳,她紧盯着舞台,双颊兴奋得像烫红了一样。三小时后我们手持香槟站在了休息厅里。我们周围簇拥着的男人纷纷把自己挤进了蓝色西服里,女人则都身着晚礼服。大量的首饰:手镯、项链、耳环。一个小型的弦乐队在角落里演奏着乐曲。
“我们是不是应该……”我看了一眼手表。我突然发现,这竟然是我这一晚上第一次看时间。
“哎呀,伊西丝还可以再等一会儿。”卡洛琳回应道,“来,让我们再喝点什么。”
伊西丝是我们的保姆。她十六岁,她的父母不喜欢她回家太晚。尤利娅那时候十三岁,利萨十一岁。再过两年我们就肯定可以让我们的大女儿照顾她的妹妹,但现在谈这个还为时过早。
当我端着重新斟满的酒杯返回的时候,我发现拉尔夫·迈耶尔就在离我们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他比所有人要高一头。他不时地向左右点头示意,他脸上的招牌式笑容表明他对这种频频接受别人祝福的场合早已习以为常。
“那就是他,”我说道,“我介绍你们认识。”
“在哪儿呢?”我的妻子比我矮一头,所以她还没看到他。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别住的头发,又清理了一下胸前并不存在的面包屑或者绒线。
“马克。”他握了握我的手。那是男人强劲有力的手,那力道感觉似乎想让人知道,他还可以握得再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