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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百万的支票终于换来了一杯水。

俩警察出去了,门又关上了,一位小声问着:“所长,那边来电话催了,问咱们要人呢,可现在……”

现在不同了,手里有了二百万的支票,经所里的出纳辨认绝对没假,所长斟酌了下,停下脚步一摆头:“一回把他放了。”

“可这……这么大笔的款项?”那位高个子的问,怕出问题。

又过了片刻,门开了,帅朗一愣时,那高个警察招着手,帅朗亦步亦趋跟着,一出门,眼看着又要上警车,帅朗有点怵了,回头问着:“大哥,我钱都交了,还把我往那儿送呀?”

“放你啦……快走。”那位不容分说把帅朗塞进车里。

前面一司机,后面就高个子一位,这次不大张旗鼓了,悄无声息地出了派出所,帅朗回头看了看中汽派出所的牌子,四下搜索着,觉得肯定应该有跟在背后的外勤,不过没看到,这帮孙子藏得太鬼,车又开得快,一闪而过。

很快,飞快,蹿了几个街区,到了大学城边上,吱溜一蹿进了体育场的后门,坏了,帅朗心里一惊,妈的不会因为二百万杀人灭口吧,此时悄悄地解着腰带,从小到大已经习惯系那个大铁扣的军用皮带,关键时候这能当武器用,只要不动枪,对付这俩应该问题不大。

正想着,车“嘎”声一停,随即那位高个子伸手“哗”开了帅朗身侧的推拉门,帅朗一愣,那高个子催着:“还不下去……不追究你的责任,有事等通知啊,快下去。”

说着还推了帅朗一把,看样是急着要走,帅朗也巴不得赶紧脱离,一跳下了车,那小破警车哗声直溜了,帅朗系着皮带提着裤子大喊着:

“喂喂喂,给点打车钱……我怎么回去呀?还有我手机、银行卡……操,这他妈雷子真不讲道义,把老子洗干净了扔出来了……”

郁闷,身上给洗得清洁溜溜,一毛钱都没留下,帅朗系好裤带四下一瞅,冷清清的体育场后院,一边是废旧器材,一边是垃圾堆,从这地方走回东关怕不得半夜了,正咒骂着,刚走几步,哗声几辆暗处的车灯一亮,耀得帅朗直捂眼睛,瞬间的失明目不视物,胡乱拣了个方向就跑,不过刚跑几步,嘭声摔了个五体投地,绊到了废单杠上了,刚要爬起来,却不料躲在暗处的追兵已至,这次才真来了几位彪形大汉,提留小鸡仔一般把帅朗直拧到了车里,一右一左挟着,车打了个旋,朝着体育场飞速的驶离了……

刚走不远,副驾上的回过头来,一开车灯一举手机,卡嚓给帅朗来了张照片,帅朗被左右两位大汉挟着动弹不得。心里暗道着:哇操,这才是专业黑涩会,左右一瞧,两位面色冷峭目不斜视,刚挪挪身子就感觉到了挟持自己的那俩人手掌孔武有力。帅朗自忖就操着家伙也打不过这号牲口。

又走了不远,从倒视镜里看着足有两三辆车尾随着,还不见那群外勤出现,帅朗哀叹了一句,耷拉着脑袋,悲催地想着:完了,老子成了黑白都不容的公敌了……

叮铃铃响了声短信的声音,一直守在办公室的尚银河拿起手机,一摁彩信,显示出了一个低眉顺眼,稍显陌生的照片,车里照的,一见照片,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找着号码转发出去,虽然这是个无名小卒,可价值却是几千万资金的得失问题,终于逮着了一个,也正好试试,能不能换回钱来。

片刻,短信回复来了:恭喜尚总,钱会尽快到账,顺便提一句,书就在他身上……

看着短信,尚银河笑了笑,终于有了几分放松的姿态,思忖了片刻,换了一种口吻给还在路上的手下发着消息:

此人身上有本《英耀篇》,务必拿到手。

“对了尚总,我还有件事提醒您,我要的第一个人,古清治,也叫吴清治,他用过很多名字,不知道您对九月份的拍卖会了解多少,不过我查到了,那次拍卖会上中州不少名流参与,带头的一定认识古清治,我保证,他现在肯定还在中州……其他人嘛,无所谓,这个人和《英耀篇》那本书,我是一定要拿到的,钱吧,无所谓,明天早上我会安排转账的……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的电话,端木把玩的手机,微微侧脸,正看到了徐凤飞姣好、白皙的脸庞,笑吟吟看着自己。于是报之以一笑,会心的一笑,互挽着,闲庭信步般地前行在熙攘热闹、灯火阑珊,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夜市人群里。

一个地方,最有滋味的莫过于小吃,而最有风情的莫过于这些纯粹地方特色的夜市,信阳的毛尖茶、中州的大白梨、河间的狗头枣,甚至于还可见农用车载着一水箱的黄河鲤鱼,也不缺乏各式各样的小家电以及开着靓车铺块垫布兜售世界名牌皮包的小贩,每天从晚七时到零点是港湾路这个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从路口摊位能延伸到港湾公园口,物美价廉的吃穿用度,总能吸引周边络绎不绝的市民。

俩个人走得很慢,就像饭后出来遛湾的中年夫妻,个子高挑,一袭白风衣的徐凤飞看上去格外俏丽,倾泻的波浪长发掩盖了岁月在这个美人身上留下的痕迹,而端木,明显是经过了刻意的打扮,颇有艺术家风范的半长头发,鼻梁上多了一副平视眼镜,显得书卷气浓了几分,如果再仔细观察,俩人的身后若即若离的跟着两位,那是同来的保镖,也是一副普通人的打扮,有意无意地在注意着四周以防可能出现的意外。

很安全,或许根本无人知晓俩个人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中州,徐凤飞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保镖,心里揣度着,即便就有意外,这两位高价雇佣的保镖也能应付到俩人脱身,一眼回头,又看了看端木平静的脸庞,又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和端木一起十几年都觉得很难揣度到他的心思,更别说其他人了。所以,她觉得对于安全问题自己是多虑了。

走了若干步,徐凤飞找着话题聊着:“……还是地头蛇有优势啊,中午到现在才几个小时,他们已经找到人了。”

“那当然,要不费这么大劲骗他一把干什么?”端木笑着道,对于自己这个一石数鸟的办法掩饰不住地得意。

“能拿到吗?那个小子难缠得很,梁根邦都栽他手上了。”徐凤飞稍稍给了个疑问。

“尚银河栽进去两个亿,这个数字驱使他杀人放火都够了,对付一个小混混又有何难。人整人有的是办法。”端木笑着,委婉地给了个答案,丝毫不见担心。

“那真准备把咱们到手的钱分出一部分来给他?”徐凤飞问,女人心思,怕是有点舍不得。

“呵呵……”端木揽着徐凤飞笑了笑,附耳道着:“他已经上一次当了,再让他上一次又有何妨,你说我会吗?”

一言惹得徐凤飞轻笑了笑,知道端木又开始算计了,一惯的原则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童叟无欺明显不是骗子的风格,虽然不知道计将安出,不过知道尚银河恐怕讨不到多少好,笑了笑,随着端木的步子走着,不经意间一位卖花的小姑娘走过,被端木拦下来了,掏钱抽了支娇艳的玫瑰,折了折,颇有兴致的插到徐凤飞的头一侧,徐凤飞亦喜亦嗔道着:“多大年纪了,还来这调调……”

“呵呵,这件事完了,咱们找个地方,天天玩这调调……我还真向往那种生活。”端木界平爽朗地笑着,揽过徐凤飞,徐凤飞靠着他个肩头,不无幸福的韵味。

在偎依、在喁喁私语、在闲庭漫步中,渐渐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市人流中……

铁门缓缓地开了,一辆越野车减速驶过了大院,另几辆直接停在院门口。

刘南庄,仍然是刘南庄这里,车里的帅朗看到果树研究所的牌子以及欣苑超市还营业的标识,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儿,这地方曾经来推销过羽绒服,就那种屠宰鸡毛冒充羽绒的,没卖几天就被工商查了一次。

活这么大,算起来好日子没过几天,没成年摊上个野蛮老爸,成天介挨打;上大学不是打了架就课被挂,成天的提着东西给老师说好话,活得实在是矮人一截;出来混吧,为俩工资又是成天的低三下四,活得实在低人一等;好容易眼看着有盼头了吧,这黑白两道,又不给咱活路啦……帅朗耷拉着脑袋下车,不用人催,老老实实跟着进了偏房的小黑屋,心里那叫一个心潮澎湃,你说活个人,可多难啊!?

不过这等作态让下车的伍军强微微诧异了下,因为逼债逮得人不少,不是又哭又闹,就是跪地救饶,再不就是装傻充愣,无赖耍横,今天逮的这个意外了,非常识趣,一路上一声不吭,一点麻烦没给找,像这么配合黑涩会的有识之士还真不多见。

进门,灯一拉,明晃晃地白炽灯把帅朗吓了一跳,眼睛刚适应光线,又吓了一跳……为啥呢?五六个大汉围着自己,都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心理威慑大得去了,只见这群爷们,暴牙的、一脸横内的、面皮紫黑的、络腮胡子的、脸上带疤的、光头闪亮,都是阴森森的眼睛盯着,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丝毫不用怀疑,就一流的化妆师都化妆不出如此有创意的狰狞脸蛋来,特别是五六双眼睛一瞪,没来由的帅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由地揣度自己是不是会被打个半死装进麻袋扔垃圾堆里……

害怕么?当然怕,帅朗揣度着,唯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境况,那怕人家就觊觎咱的美色,也只能宽衣解带奉上菊花了。

“小子,没吓尿裤子,还行……就是不知道你骨头硬不硬……”

当先一马的光头佬,一揪帅朗,咬牙狰狞笑着,另一只手五指翕合,看来要练沙包了。

“别别别……大哥,误会误会,咱们自己人,听我说,听我说。”帅朗紧张而温柔地把这爷们那只拳头握握,往下拉拉,嘴里话不停,那爷们稍稍一顿,帅朗飞快地劝说着:“大哥,现在是和谐社会,文斗武斗都不要,和谐,和谐就是不动手,再说就斗我也斗不过你们……真要打,等我抱头蹲好成不?”

哈哈哈……光头佬和一干围着吓唬的被逗乐了,一乐,挨得距离本近,帅朗闻到了几个人不同的口臭味道,艰难的蠕蠕脸上肌肉,此时的苦笑可不是假的,一句劝说暂缓挨揍,不料后面不知道谁“吧唧”一巴掌,随即骂声道:“还你妈自己人,老枪就栽你手里的是不是?听说你在景区混得不错啊,还架着炮和我们的人开打?”

“误会误会,真是自己人……你们不是尚总的人吗?”帅朗突来一句。

嗯?笑声顿了下,帅朗眼珠一骨碌,知道自己猜对了,片刻一愣,吧唧又是一巴掌扇脑后了,骂声道:“谁是尚总?”

“不是不是……说错话了,那个,老枪的事不怨我啊,几位大哥难道不知道,他和杀人犯不清不楚,要不也至于进去现在出不来呀?不信各位大哥打听打听,出了老枪的事,我还通过华泰汽贸的华总给尚总通过气,就怕尚总沾上老枪这事麻烦呢?……真的,我和他之间就是有点小磨擦,可后来,他可扯进杀人案了。”

帅朗语速飞快,把事情搅浑了。老枪受雇梁根邦到景区抓自己,回头又被帅朗一干混混装麻袋里揍了一顿,摊上梁根邦后来的事,现在还关局子里没出来呢。犯啥案别犯命案,这是出来混的铁律,谁也不想和这事扯上关系。

果真这么一说,那一干大汉都愣了愣,似乎要这么说,帅朗还真是自己人了,正愣着,伍军强分开人群进来了,闭上门,各人让开了,把帅朗亮到了虎视眈眈的伍军强面前,伍军强一笑道:“自己人,那就好,不过我怎么不认识你这个自己人……为了找你这个自己人,可费了不少劲啊。”

“大哥您怎么不信呢,真是自己人,邰博文的操盘窝点消息都是我透出来的?”帅朗突兀又是一句。

“什么?你再说一遍?”伍军强一愣,真被自己人惊了下。

没错,就是这群货了,帅朗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误会了吧,邰博文操盘窝点的消息是我告诉寥厚卿的,千叮万嘱一定要转告尚总,不信您刨根问底查查,要说假话,您把我扔黄河里喂鱼去。”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消息卖了一百万,讹得寥厚卿快哭脸了。

不过这消息把伍军强纳闷了,愣着瞪了帅朗半晌道:“那这为什么呀?”

“尚总是咱的偶像呗,谁不想跟着尚总混呀……我不瞒您说,我就一在景区卖饮料的小混混,不是被人打压就是被人欺负,大家传说尚总当年也是一把开山刀闯的天下,那都是咱的老前辈呀,我就想着卖个好没准什么时候投奔尚总混去,就是不知道人家收不收……”帅朗编了一堆小混混仰慕大流氓的话,听得这一干爷们大眼瞪小眼,介乎信与不信之间,严格上说,帅朗知道这帮吃喝嫖赌的货色应该和自己有共通之处的,那就是从骨子仰慕类似尚银河这种草根枭雄,看大家不太信,帅朗又扔了个包袱:“对了,这位大哥,还有个秘密,尚总还不知道呢。”

“什么秘密?”伍军强脸上带着狐疑,机械地被帅朗牵着思维了。

“尚总现在的境况,全是身边人造成的。”帅朗一副痛心疾首,冒死进谏的表情,肃穆地说着:“据我所知,新加坡来的这个邰骗子,联合金伯利搞首饰的、还是华泰汽贸的、四方建筑的,再加上家家乐、嘉和超市那帮老板,他们一块挤兑尚总。”

“胡扯不是?可能么?”伍军强不信了,嘴上不信,可心里犯疑了,好像老板对这帮人也防得很严。

“真的,现在事情已经摆明了,您怎么不信呢?”

“什么事情摆明了?”伍军强愕然问着。

“邰骗子骗人是双管齐下呀?一方面是直接骗尚总手里的钱;另一方面,他们在股市恶意炒作,把股价抬起来了,骗尚总投资,等高位上有人接盘了,他们倒先悄悄出手套现了,回头让尚总的投资套住了……不信您再查一查,他们的抛售两天前就开始了,现在很多人连本带利早收回去了。尚总损失可就惨重了……”帅朗用不多的股市常识解释着,亏是这帮智商不怎么高,甚至于后面捋胳膊准备动手的货色根本没听懂,不过伍军强听懂了,诧异地看着帅朗,要这事是真的话,可其中的隐情可就大了,直等着帅朗忽悠了一大堆,伍军强一直保持着坐势未动,像在思忖这事的可能性。

可能?很可能……伍军强想了想,也不敢全信,直问着:“也不对呀?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的老板是卖饮料的林鹏飞,经常跟老板一块坐坐,有时候不经意就谈起这些事来了,我也跟庄投资了,不信我给您个账号查查,我三天前全抛了,赚了一百来万……其实他们都知道,就都瞒着尚总呢。”帅朗大气道着。

果真管用,后面明显是兜里缺钱的主,被这数目字惊得吸了口气。

“可以呀,还真是个人物,倒小看你了啊。”伍军强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了,饶有兴趣的看着帅朗,似乎在发现这货的过人之处。帅朗顺杆爬了,直道着:“我知道大家冲什么来的,我其实就是卖给金伯利那骚娘们两副拓片,蒙了她二百来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伙替她出头呢?她在背后可没干好事啊,和那个邰骗子都有一腿,一起坑尚总呢。”

“什么?你是说,上官家那小二?和邰博文有一腿?不可能吧?”伍军强一愣,又是一个秘辛。

“嗯,就是她,她跟邰骗子关系可不一般,要不戴套,娃娃都有了。”帅朗爆了个B事,又引得后面大汉们一阵淫笑。

讶色上来了,伍军强倒把正事忘了,这消息总觉得很不一般,起身出来,喊了两名大汉,几个人在门外说了句什么,帅朗听得隔壁地门打开了,然后“咚咚嘭嘭叭叭”一阵拳打脚踢的熟悉声音,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哀嚎,帅朗心一沉,暗道着:哇,还有比我更倒霉的!?

稍倾,伍军强拿着电话进来了,两大汉也进来了,一瞅那凛然的表情,帅朗估计他是真信了,当然得信,自己说的都是真话,都是不容置疑事实。果不其然,伍军强变得客气了,一拉凳子一招手:“坐坐……你们,出去。”

得,成了座上宾了,把手下一打发出去,伍军强递了支烟,帅朗诚惶诚恐接下了,点着抽了支,很崇拜的表情问着:“大哥,贵姓?交个朋友,有事说个话、缺钱吭个声……大忙我帮不忙,小事我还办得了。”

对面这位伍军强,浓眉大眼小平头,个子壮实,人坐得笔直,颇有几分彪悍之气,惹得帅朗对这位很有好感了,要有这么位彪悍哥们多好,比程拐、罗嗦、老黄那几个混球好多了。

“甭客气,我还真有事请你帮忙,今天的事就当个误会,能帮尚总渡过这个难关的,都是朋友。”伍军强说得很仗义,帅朗一听拍胸脯了:“没二话,您说,只要办得到。”

“应该办得到,你手里有本书,叫《英耀篇》对不对?”伍军强问。

帅朗一愣,一刹那的愣怔,没想到是这事,不过马上点点头:“有!”

“痛快,拿出来怎么样?现在有人逼着尚总要,我们不得已才用这办法。”伍军强直接索要了。

一索要,帅朗咂吧嘴、皱愁眉,很难受的样子,表情和心理活动可不配套,心里正想着的是,老爸真鬼,居然猜到了端木驱使尚银河的路子,一直以来认为老爸那套早落伍了,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点,怨不得自己在老爸手里永远翻不了身呢。

“怎么,有难处?”伍军强问着,生怕有意外,而且现在好像有点不忍心对面前这位看得顺眼的小伙下手,再说下手未必一时就能得手。

“没难处,送给大哥都成,就是本古籍,顶多值一二十万,我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不过现在可拿不出来了。”帅朗道,难色一脸。

“怎么了?”伍军强问。

“大哥您没看出来呀?进了一趟派出所,让那帮王八蛋把我身上搜得干干净净,保密单、密码卡全给摸走了,对了,还有手机、钥匙,我算是倒了血霉了……”帅朗苦着脸道。

“意思是,从派出所把东西拿回来,就能取出来?”伍军强问。

“对呀,明儿一早去取就成了,委托保管的,有密码,有身份证,随时可以取的。”帅朗道,一看伍军强喜出望外的样子,干脆来了个顺水人情:“得,这趟让金伯利那娘们告了我,算我倒霉,不过能认识大哥这帮朋友也不算亏……送给大哥您当见面礼了,回头到尚总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我这景区的小饮料摊跟着尚总还有个混头呢……”

啪声一拍桌子,伍军强格外感动,一指帅朗:“好好好,够意思,等着啊,一会儿给你拿回来……来来,你到这个家等着,这个家有炉子,暖和……疤脸,整两瓶小酒招待招待这位兄弟……光头,老白,跟我走一趟……”

看来伍军强是这儿的领导,一招呼,几个人应着从屋里出来了,有人跟着上车,有人上来邀着帅朗进暖和家里,果真是小酒小肉早摆着吃上了,帅朗坐着被刚刚还狰狞的爷们递了杯压惊酒,两杯下肚,这惊惧早去,一回眼的时候愣了愣,墙角还蹲了一个萎靡不振的,再细看惊得直吸溜嘴唇,丫的这不是邰老板么?灰头灰脸、嘴角挂血、双手被缚在身后,半坐半蹲,看样被揍得不轻,连往这儿看一眼都不敢。

“这这……这不是那个邰骗子么?”帅朗放下酒杯,接了支烟点着,讶异地问着。

“嗯,对,这王八蛋……骗了尚老大一个多亿,你说就这个怂样,偏偏干得还是大事,哈哈……”倒酒的络腮胡子哥说道,还加了句:“刚才就是揍这货,他还真和金伯利那二奶有一腿。”

看了为了求证帅朗的话,邰博文可吃了不少苦头,帅朗不动声色抿着酒,干了个,眼骨碌转着,看着留下的四位,不用说,有监视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也没准备走,现在跟这帮货搞好关系是前提,想了想,压低声音问着:“几位大哥,想不想找点乐子?”

“等办完事再找……伍哥请客。”一位暴牙哥道,婉拒了。

“这儿就有,不用出去找。”帅朗道。

“在哪儿?”几位凶煞愣了。

“我问你们,你们见过金伯利上官二奶么?”帅朗压低了声音,看几位心思被撩了,于是唆乎着道:“小娘们可骚了,脸可白咧,比抹了白面还白……那屁股跟俩地瓜蛋蛋样,圆溜溜滴,走起来忽闪忽闪滴,真的,不骗你们……”

仿佛说到了美食,帅朗馋相毕露着形容着,做着轻轻抚摸手势,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即便是语言乏味了点,不过这动作、这形容、这淫样,足够让几位爷们理解而且不由自主地YY上了,那络腮胡子哥听得直舔口水,不相信帅朗的话了,置疑地驳斥着:“吹牛吧,好像你上过似的。”

“我没上过我见过,那货上过呀?”帅朗道,指指一边被捆着的邰博文。

一听果真如此,那几位摸不着大白奶的哥们,同仇敌忾地向着邰博文投去了恶狠狠地一瞥,男人的劣根性就在此处,对于拱过好白菜的猪,绝对持仇视态度,和仇富如出一辙。

一见撩拔起来了,帅朗又是趁热打铁添油加醋地说着:“……我告诉你们啊,这家伙干那B事可有两下了,你们知道华泰汽贸那老总不?他助手多靓,被这货上过……还有,知道四方建筑杨总不?人家那小秘书才二十,被这货上过;还有家家乐少掌门那个妞,艺校出来的,可这王八蛋上过……真的,你们别笑。”

四个爷们被帅朗的绘声绘色说得哈哈笑得直喷酒水,从来没听过如此酣畅的话,也从来没听过这么多的花样,三杯酒功夫,倒觉得和帅朗颇对脾胃了,笑了半晌,那络腮胡子有点羡慕地小声道着:“兄弟,以后找乐子得带上你,还是你会玩。”

“那当然,现在就有乐子,你们想不想玩?”帅朗鬼祟地给了个眼神,那几位自然默认,于是帅朗一招手:“把他拖过来。”

弄谁呢?当然弄邰博文了,一位被帅朗撩拔地对这货心存不满的大汉上前拎着,几步扔到了几个喝酒的桌前,蹲坐的久了,邰博文萎靡地一屁股坐地上了,就听帅朗很严肃地问着:“邰骗子,骗财吧我们知道了,现在把你骗色的经历老实交待一下……原原本本把你上过的女人从头交待,主要是细节啊,你得说明白,交待不清楚,小心揍你丫的啊。”

几位大汉一愣,淫意凝结在脸上,窃喜上来了,瞬间明白了乐子是什么意思了,于是齐刷刷对着瘫在地上的邰博文怒吼道:

“快说!”

下一刻,邰博文在巨大的恐惧中开始交待了,先从秦格菲开始交待了,明显没有帅朗形容的那么馋人,先挨了络腮胡子几脚,接下往下,偶而细节交待不清,马上挨了几脚,四个淫相一脸竖耳倾听着,偶而还发问,引得一阵浪笑,帅朗看着这几个货痒不胜挠的样子在暗笑着,这一夜,看样真的有乐子可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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