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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大,丢了一堆卡,还有几千块钱,上头说是假的,我还没整明白。”来晋虎道。

“嗯,没事,竞争对手……那个,上头说你那边看不到影像,网也联不上了,是怎么回事?”傻雕问。

“停电了呗,轻工业园区这鬼地方,一个月能把路扒开三回,又把哪根线刨断了。我的人回来得差不多了,憨炮和周扒皮不知道跑哪儿了。”来晋虎道。

“别管他们,没事就好。”

“接下来咋办呢?这给搞得人心惶惶的。”

“虚惊一场,总比出事强吧?等等,很快就有结果了。”

挂了电话,王雕坐下来催着马礼,别郁闷了,快把人都招回来,队伍组织不易,可不能就这么散了。这倒也不难办,马礼开始拨电话一个一个联系,开始召回队伍了。

骗子在千变万化,反骗也在千变万化。

来晋虎挂断了电话,而随阳神星电子商务公司的来晋虎还戴着铐子坐在椅子上呢,他根本没有说话,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一位警察操作着怪模怪样的设备,不知道怎么用他的声音和王雕对话。

操作者是位腼腆的男子,挂了电话向他微笑示意,一旁侧立踱步的俞骏拍拍来晋虎的肩膀问:“别犯傻了,电信诈骗出来这么久了,我们还不能电信反诈呀?这是把你说话的声调、声线、口音用电脑合成出来。恭喜你啊,你荣幸地成为这项警用技术的首位试验者。”

这份荣幸让来晋虎有点儿哭笑不得,更紧张的是,他已经发现警察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这时候就得慎言了。偏偏询问他的这位,那病恹恹的眼睛像有透视功能一样,总能看穿他的心思。这不,稍一犹豫,这位警察又提醒道:“我知道你在揣摩我们知道多少,这个我真不能给你解释,怕吓住你……你这个团伙真没什么秘密,赵成功、刘小旦在我们这儿已经待了有些日子了。别说名字,我连你们的绰号都能叫上来。”

“我……我知道您是要问上头,可上头我真不知道是谁,他不可能告诉我们真名啊。”来晋虎道。

俞骏笑了笑,突然说道:“管大军,绰号管毛,再往前你们上线是张光达,在监狱里蹲着。忘了告诉你,上次长安办的那起案子,你们在银夏市,也算涉案,跟我绕圈子好玩吗?”

来晋虎可没想到这出,他张着嘴瞪着眼,这还没较量个来回呢,人家已经都知道了,这可咋抵赖?

“问你个细节,你这儿知道得最快,而且接到消息回来得最快,那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俞骏问。

这个并不神秘,来晋虎道:“公司里有几处监控,是上头派人统一来装的,我们这儿的一举一动上面都知道。这和我们以前同村、同乡互相监视差不多,就是防着出事。”

“诚实,应该奖励。那谁通知你的呢?”俞骏问。

“我手机里……尾号9768那个手机号。”来晋虎道。

“认识吗?作为领导你的手机号,知道的人不会多啊。”俞骏问。

“金瘸子。”来晋虎说道,这一句听得俞骏和宣冬青竖起耳朵来了,就听他道:“管毛说这是老大的电话,万一有事会直接给我们消息。他告诉我,那几个‘公务员’在公司乱搜东西,肯定是假的,我就回来了,我都差点儿上高速走人了。”

“金瘸子?见过本人吗?”俞骏问。

“没有。”来晋虎道。

又问几句不相干的话,俞骏示意宣冬青,宣冬青在电脑里排了几组信息让俞骏看。这个尾号9768的手机号在近几个小时里频繁联系包括傻雕、来晋虎,以及已掌握和未掌握的人,电话信息都被锁定以及标注了。

俞骏示意继续和嫌疑人谈话,他悄悄掩上门出去了。下楼时,向小园正往上走,俞骏道:“到院外说。”

“院外也不方便了,随阳市局听闻这么大个团伙,已经派来两队警力。纸里包不住火啊,断电、断网瞒不了多久。”向小园追着他汇报着。

两个人一出门,已经有几辆警车驶来,俞骏头大了。这里头真要漏一个两个,怕是得走漏风声,他带着向小园走远了点儿道:“刚刚来晋虎交代,电话通知他回来的是金瘸子。冬青查到,这个号码在近几个小时里拨号不断,可能现在除了随阳这个点,其他的都稳住了。”

“是我们在追的八大骗吗?”向小园一下没捋清。

“即便不是,也是知晓内情的人,定位他没什么难度,他目前还蒙在鼓里。我在想,既然做了,咱们能不能把战果最大化。”俞骏道,因为“逆风”这个让警方一直投鼠忌器的存在,大家都憋得足够久了。

“这个……我们都当不了家,我是给你汇报个新情况。搜查发现,来晋虎这个公司还藏了一百多张信用卡,您看。”向小园拿着表格,是刚捋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卡号,几张照片,背面还贴着数字,看到这儿俞骏眉头一皱问:“还有密码?这是……”

“一部分是公司员工办的,一部分是用下线的名字办的,金额三到五万不等。刚刚询问得知,卡由公司代持,是作为下线加入购买公司订单的钱,这是个新的模式。我们一直纠结传销组织针对底层割不到多少韭菜,现在他们已经成功解决了——信用卡。”向小园道。

“也就是说,账面上那是表象,其实他们已经从信用卡里刷走了钱,进入不同的账户?”俞骏问。

向小园点头,兴奋里带着紧张:“对,全部是空卡,每个月以刷卡消费的形式还卡,就像市面上代还信用卡一样,给你还一万再刷出来,只需要100元不到的手续费,这其中银行要收取60元左右。”

“60比10 000,每月损耗60元就可以把10 000元的资金沉淀在资金池里?”俞骏道。

“对。不管什么时候砸盘,不管什么时候抓人,都找不到钱。他们可以以千分之六的损耗不断扩大资金池。”向小园道。

说着,俞骏脸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的天呐,这是……要割银行的韭菜?那银行难道一点儿察觉也没有?”

“有公司担保,只要没前科,特别是其中还有大学刚毕业的,申领一张透支卡难度并不大。而且像这种‘养卡’的方式,甚至可以自动提高额度。不过他们肯定做了手脚,信用卡发行都集中在几家地方商业银行。”向小园道。

“坏啦……坏啦……又来不及了。”俞骏端掉这个窝点的兴奋已经被巨大的惊恐替代了。如果随阳、襄州、江离几地都是这么个玩法,那幕后操盘的肯定已经洗劫了足够量的资金。这要打草惊蛇,恐怕又要留下一地狼藉。

“马上向谢副厅汇报,这里的情况知会周修文他们。外围都玩得这么巧妙,那万博保险核心恐怕玩得更吓人……沈燕还在搅局,万一两头起火,不管是吓跑了金瘸子还是逆风,我们又得功亏一篑了。”俞骏道,他急急地奔上楼,要重新审问来晋虎了。

向小园拨着谢副厅的电话,没料到是关机状态。这下她可心急了,赶紧找周修文,没想到得到一个让她稍稍放心的消息:谢副厅在航班上,很快就在省城落地,这个案子隐隐透出来的狰狞已经让两地省厅不得不联合应对了……

道长魔消,魔消道长

航班提示到站的声音刚响,周修文就伸长脖子等在接机口。过了不久看到谢副厅一行数人出站时,他迎了上去,伸手帮提行李,不过被谢副厅拒绝了。谢副厅直接握了握他的手,说了一句场面、客套,可听起来很暖心的话:“辛苦了。”

“就怕苦劳兑不成功劳啊,我的脑袋都快被这群骗子搅糊了。”周修文道。

“走,车上说。这是总局的几位,你们应该认识吧。”谢副厅道。

他们是周修文的几位同事,相互打了个招呼,匆匆出站上车,驾车的是一位外勤。周修文第一时间把几封整理好的纸质报告给了几位,是刚刚打印的,后面还有未来得及整理的信息,都是实时收到的,哗哗的翻页声音响了几十秒钟,几人扫完。总局的一位皱着眉头道:“突袭随阳窝点,会不会惊动他们啊?”

“这个俞骏呀,向来是胆大妄为。”谢副厅拍着报告,其他人听不出评价的褒贬。

“好坏参半,你们在飞行途中俞主任提供了一个新的想法,看最后一页。”周修文道,众人翻到了最后一页,周修文解释道:“他们给出的这个研判,我觉得非常有可能。传销割韭菜的方式已经被发挥到极致了,如果想做短平快的诈骗,那就必须有针对性地选择高净值诈骗目标,似乎这个方式……是行得通的。”

“哦哟,这单玩大了。”有位惊讶道。

“洗劫银行?”另一位怔住了,不过想想,又觉得这种异想天开的方式透着某种可能性。特别是在目前金融市场相对混乱的情况下,银行爆雷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有时候他们自己人都监守自盗呢。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谢经纬,谢经纬合上报告道:“我已经被骗子折磨得处变不惊了,我现在就关心两件事。第一件,逆风目标是否确定?第二件,零号处境是否有危险?”

“对不起,我可能要给您一个失望的答案,没确定逆风,也无法确定零号是否有危险,不过今天他还主动传了信息,几乎和我们发现的时间点一致。”周修文道。

“如果无法确定,我们就不能纠结于这一个特定的目标了,说不定他和金瘸子一样,是诈骗团伙故意扰乱我们侦查视线的一个托词,小许,你把总局命令传达一下。”谢经纬把话语权交给了随行中的一位。

这是位和周修文年龄相仿的警员,他递上了一份未启封的绝密档案,出声道:“这是一把尚方宝剑,能斩多少妖,除多少魔,就看你们了。根据我们和境外电诈团伙较量的经验,只要能抓到这群职业犯罪分子三个要害处,那战果就小不了:第一是卡池、第二是资金池、第三是猫池。”

电诈需要大量的银行卡、公户,这是首要条件。诈骗得来的赃款要在这些卡、账户里来回划转,最后流向的地方就是资金池。而猫池就更神秘了,处理这些卡信息、账务信息、资金划转,以及选择针对性目标都需要人工或者电脑操作,集中操作这种事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猫池”。“猫池”是专为诈骗团伙服务的,找到它们不比找到逆风更容易。

“本来是一个难点,现在成三个难点了,我怎么觉得更难了。”周修文苦笑着,拆着密令。

介绍的许警官笑道:“我分析过你们的案情进展,同等体量的案子侦查时间在半年到一年我觉得正常,你们一个多月就到这水平,已经很让刘局动容了。而且这种体量我可以告诉你,猫池是绝对存在的,否则这么多银行卡还款、刷走,而且在不同的城市,去向又是不同的账户,得找多少个会计师才能处理得妥妥帖帖?还有远程监视,这比我们基层警员的水平都不差啊……刘局说了,三种情况,第一种是摁住和尚抄了庙,这最好的结果;第二种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也算是好结果;第三种是跑了和尚而且庙没找着,那你就等着回去领罚。”

周修文尴尬未语,有一位同行安慰道:“想开点儿,我们这不帮你来了,可别觉得我们抢功啊。”

谢副厅笑了笑道:“快看吧,我这是以德报怨,你给我失望的消息,我给你呢,是希望的曙光。”

可能文件袋里确实有货?周修文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扫了几眼,脸色陡变,从失望一下子变成了惊喜。他兴奋地看着谢副厅几人,甚至激动得无法言语了,扫了几遍他不迭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这可是釜底抽薪啊,啧啧啧,怪不得你们这么轻松呢,敢情是都来抢功来了吧?”

“哈哈,必须抢,我老头儿都来抢了。刘局给的预计是三种,我们只有一种啊,摁住和尚抄了庙。同志们,有没有信心?”谢副厅童心大起,朗笑地问着。

一行年轻人跟着他起哄一声:“有!”

笃……笃……

敲门声惊醒了在会计师室沉思的胡会计,她招手让敲门的小姑娘进来。小姑娘是新招的,某副市长司机的拐弯亲戚。小姑娘长得清清秀秀的很讨人喜欢,进门时胡会计笑着问:“小玉,有事吗?”

“对账单我拿回来了。”小姑娘放下银行对账单,拘谨地站着。

这是会计部的正常事务,无非是每月定时跑趟银行,拿个对账单,胡会计扫了一眼没当回事。看小玉还站着,她慈蔼地笑着问:“怎么了,小玉,你好像有事?”

“哦……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小玉把玩着手指,像紧张。

“有什么该不该的,说吧,有什么困难公司给你解决。”胡会计笑道。

这更让小玉紧张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我刚来,公司给我这么高的待遇,又是安家费,又是服装费什么的,我都觉得受之有愧了。”

其实招来的这帮领导家亲戚,也没指望有什么能力,胡会计笑一笑刚要安慰她,却不料小玉说:“我学过会计学,关于咱们公司,我……我有点儿建议……”

“哦,那太好了,说说。”胡会计心里一抽,暗道坏了,吃闲饭的要管闲事,那可要出事。

小玉鼓鼓勇气道:“我梳理了一下公司的账务,有好几个问题。第一是江离、襄州等几个分公司,他们的往来账目还没有建起来,就是基本的流水账,这个漏洞会很大,收保费也不规范,有的还是从员工卡往公司户里转;第二是向总公司汇缴的保费,似乎和咱们原始账目对不上号,很多没有计入,这将来理赔时会很麻烦;第三是我看到了咱们公司出具了60多封保函,大多是给电子商务公司做的贷款担保,这可是个高风险行业,而且总公司有文件,对于此类业务是持不支持态度的……”

小姑娘林林总总说了一堆问题,胡会计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末了,胡会计突然问道:“你还没有工作经验吧?”

小玉愣了下,点点头。

胡会计起身,想了想,笑笑,慈蔼地说道:“你的问题这么多,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学习了十几年又上了大学,还参加了公考,算是接触社会了。现实的社会生活,和你曾经憧憬的一样吗?”

小玉想想,神色黯然地摇摇头,肯定是就业后已经被社会捶过不止一遍了。

“那就对了,你憧憬的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一种公平环境,而真实的世界是光怪陆离,充斥着各种合情不合理或者合理但不合法,甚至合情合理却不合法的事。你得学会接受,而不是抗拒身边的这些事,我们公司已经够规范了,很多保险公司连底薪都不给,那可是赤裸裸的剥削。你认为哪种更好?”胡会计道,轻轻地揽着小玉的肩膀。

小玉又想想,噘噘嘴,尴尬地笑笑道:“对不起胡会计,我就是尽到义务,提醒一下。”

“谢谢,我一定会转达给总经理的,忙去吧。”胡会计送走了小姑娘。小玉刚出门却不料看到总经理正走进来,她像做错事一样低着头走了。匆匆而来的陈策好奇地看看小姑娘,掩上门问:“怎么了干妈?”

“本来养个吃闲饭的,来了个专业的,都看出账目一堆毛病来了。”胡会计哑然失笑道,他看陈策表情慌张,出声问:“怎么了?”

陈策俯身简要交代几句,听得胡会计耸然动容了,轻声叱道:“小看这个女人了,损失大不大?”

“损失倒不大,就是场子里的电脑、身份证、银行卡被卷走不少。”陈策道。

“坏了,这女人是要砸场,现在可真有这能力了。”胡会计道,这一行警察是天敌、同行是冤家,实在是防不胜防啊。她头疼地揉着额头像是思考应变之策,陈策小心翼翼地问:“我不确定她是要人还是要钱,目前还没有看到消息。”

“都要。境外玩电诈的这帮人不讲究,所到之处肯定是蝗虫过境。不要对他们有期望,更何况咱们还结结实实坑过人家不止一回。”胡会计道。

“那怎么应对啊?现在主动权可全在她们手上,她砸盘很容易。”陈策道,那些东西真要扔给警察,基本就完蛋了。

“你跟我说说,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胡会计话风突然变了,斜斜看着这位半路子嗣。陈策稍显慌乱,明显没料到这个时候跳出这种问题来,胡会计继续道:“这个盘虽然不小,可还不至于让沈燕这么拼着命砸,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也没什么,徐则臣有点儿东西存在我这儿,也有我一份。”陈策道,他的表情肃穆了,警惕地看着胡会计。

可能提防,可能觊觎,身处这一行恐怕连至亲都信不过。胡会计凝视着他,良久,她有点儿失望,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半路结缘……我不问你了,只提醒你,你藏着的秘密就是沈燕不放过你的原因。她现在是穷途末路,不要期待和解,她一直在搅局的原因,是在找你。”

“那我……怎么办?”陈策求计道。

“该挪窝了,咱们的缘分尽了。”胡会计有点儿伤感地道,她有时奇怪自己的直觉总是能嗅到危险降临的气息,比如现在。

这个提议却让陈策十分惋惜,他有点儿不舍。胡会计笑着道:“我也舍不得,但我更小心……我提醒过你一句话,还记得吗?”

“谁也别信。”陈策脱口道。

“对,包括我。”胡会计严肃道。

这是针对已发生的事,还是针对正在发生的事?陈策有点儿混乱了,而胡会计已经款款起身离开,招呼都没打。陈策有点儿郁闷,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他又分不清干妈是舍不得对他生气,还是对他隐瞒着秘密生气,反正似乎真的生气了,干妈就那么走了。

正处在混乱间,手机意外地响了,他看看,是傻雕的号码。这枚暗棋布置得很特殊,没有人怀疑到傻雕这个小卒子其实处在棋眼的位置。他直接接听了问:“什么事?”

“所有的手机都接到了一个信息,我发给您,我们看不懂。”傻雕问。

“发过来吧。”陈策接听后,直接挂了,然后信息声音响起,他一看,有一行英文字母,是一个IP地址。他似乎并不畏惧有黑客入侵什么的,直接点开了网址。是一个视频片段,录着成堆的电脑、银行卡、身份证、账本,有整整一后车厢。

这是预料到的威胁,陈策看着视频里显示的一行英文字母,他认识这个网址。下意识地确认这里安全之后,他切换了手机卡,用电脑连接手机的热点网络,然后迅速在电脑上运指如飞地操作。不一会儿,重启的电脑成了一个不同于Windows的奇怪界面,他联网,进入。巨慢的网页慢慢显示,这种老式、几乎原始得和几十年前网络初兴时代的论坛界面一样的网页,有着传说中让人色变的名字:暗网。

他在论坛里的ID是两个花体字字母:NF。这是一个让他既感觉骄傲,又时时恐惧的ID,因为ID持有者是警方红色通缉令追捕的计算机犯罪人员:

逆风。

“他现身了。”

妮可在车里道,一模一样的界面,刷新到了留言,是一串奇怪的数字加字母。妮可记着这些数字和字母,顺手拿起手机输入,边输边道:“他给了一个即时通信的号码,阅后即焚。小样,吃不住咱们折腾,沈姐,你这借兵可是神来之笔啊。”

“你陪他聊聊。”车后的沈燕懒洋洋地道。

上线,连接,两个黑客的通信都是层层加密,没有人会期待追踪对方。妮可拿着手机扬一扬问:“他向您问好。”

“礼貌地向他问好。”沈燕笑了。

“进主题了,他问咱们要什么?”妮可问。

“你先问他能给咱们什么?”沈燕道。

输着文字的妮可很快回道:“他说给我转两个亿,黑我们的钱连本带息还给我们……哦,这混蛋现在口气蛮大的啊。”

“好啊,让他现在转,账号马上可以给他,而且是境内的,不会受到限制。”沈燕道。

妮可输着,等了片刻道:“他说给他三天时间,而且请咱们不要砸盘,否则散了伙大家都捞不到好处。”

沈燕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妮可回头看她,她怔了片刻说道:“答应他,三天后的现在如果他没有出现,敢耍花招儿,别怪我砸得他一无所有。”

妮可输着,说:“他答应了。”随即向沈燕亮着手机,用一个“DEAL”结束了对话,随即对话框像粉碎一样在手机屏幕上消弭于无形。沈燕出神地看着,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妮可好奇地问:“他会给我们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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