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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雕一拉他,道:“我叔也说过这样的话,先给自己洗脑,才能把事办好……我们没血缘关系,他不是我的亲叔,是我爸的工友。我爸在时他去过我家,后来我家一倒,我天天搁外面混。他找到我把我收留了,也不算收留,反正就是干活儿让我搭把手。”
“哎哟我去,这是找了个便宜马仔啊,你还把人当叔供着?”
“那没办法,我进监狱的时候都是他照应着,我在里头也没受啥罪,一报还一报呗。”王雕随便道,表情有点落寞。这个表情被慢行一步的斗十方看在了眼里。他随意地把手搭在王雕肩上道:“兄弟,当好人,就认认真真做好事;当坏人呢,就踏踏实实做坏事。这仁义和仗义可要不得,会害死你的。”
嗯?!这句话不知道蕴含着什么样的哲理,拨动了王雕这个骗子的心弦。他奇也怪哉地斜眼觑着斗十方,恍若初识一般。斗十方愣了一下,问:“怎么?我说错了吗?”
“很奇怪,你说的好多话,我听我叔说过差不多的……没错,我记住了,谢了啊。”王雕收回了那种惺惺相惜的眼神,难得地谢了句。
“哎,我看啊,要不咱们分手吧,花的那俩钱只当喂了狗了……你这兄弟俩可有点坑啊,我看哪,没他妈什么好处可占,就等着把我当个便宜冤大头玩呢。”斗十方牢骚着试了试水。
一试就灵。包神星急得拽上了他的胳膊,求着:“别啊,斗哥,这大晚上了,一毛钱没有,让我们去哪儿?”
“斗哥,要不你走吧,别管我们了……花的钱只当欠着,山不转水转的,等咱们再遇上一并还你,你看成不?”王雕道。
斗十方心里一惊,这是个选择关口,人总不可能知道另一个人心里想的全部。这个傻雕的心思可比一般人要深得多,是真让走还是试探一下就值得商榷了。
让外勤逮了算。斗十方心里如是道。想起已经离家十几天了,一念至此,他脱口道:“那成……老子抢过你们两回,也帮过你一回,扯平了……以后碰上是有缘,碰不上就算了……我这兜里还有八百块,一家一半。告诉你一句啊,你那什么杜风头,我看也稀松扯淡。你当狗腿跑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把你当回事,别他妈跟他玩了,混不下去了回中州找我,老骗、青狗那档子事,我替你了了。”
他说话间扔给王雕四张百元大钞,把剩下的钱一揣,大摇大摆走了。走了很远,眼看着背后无人,斗十方在个小摊前买了个雪糕吧唧吧唧舔着,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和家里交代。刚一想,电话就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传来俞骏的声音:“怎么回事?”
“我试探了下,他让我走,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觉得我不是一路的,想走开;第二种是,他能联系上自己人,想甩开我。”斗十方道。
“那你也不能真走啊!”俞骏轻声道。
“不走,就是继续转圈耗下去,这一走就试出来了,他们要还在闲逛,联系地方警力直接抓回去。”斗十方道。
“我怎么觉得是你想回来啊?”俞骏道。
“没错,我也真想回了。这俩货知道的情况不多,价值不大。”斗十方道。
“啧……哎哟,都还没接触上,怎么又擅作主张啊?”俞骏道。
“主任,我爸在家那情况,我天天搁外地这么游手好闲,我自己心里都硌硬啊,干脆逮回来得了,他们知道的情况我也摸得差不多了。”斗十方道。
“等着。”俞骏不容分说,挂了电话,肯定是去和另一边追踪的联系了。
斗十方悻然装起手机,像街头的小混混一样,蹲在马路牙子上舔雪糕,浑然不觉此时已是深秋要入冬的季节。随着夜色的降临,天气正变得越来越凉……
“X1,什么情况?”向小园在办公室呼叫着。
“有点不对劲啊,这两个人不是没目标地闲逛,好像在找什么。”程一丁汇报。
“需要呼叫预备队吗?零号已经和他们分开。”向小园道。
“不用,在市区他们跑不了。想抓容易。”程一丁道。
“继续监视,注意他们在接触谁。”向小园道。
双方通话暂停,俞骏使劲地以拳击掌,鞭长莫及了。他愤愤地道:“你看看,这、这……简直无组织无纪律,自己说脱离就脱离了。”
“兴许他确实无法取得对方信任,毕竟他们曾经有过节儿。”向小园道。
“信任肯定不会有,但也不至于撵人走啊,都没接触上线,怎么可能会知道?”俞骏道。
“可……”向小园语结。
俞骏指着她道:“别替他说话。咱们说的都白说了,他根本没把任务当回事。”
“不至于。”向小园刚说了一句,步话又响了,传来程一丁的声音:“目标方向,似乎还是去找零号。”
“继续监视。”向小园道。
听到这儿,向小园笑吟吟地看着俞骏。俞骏说了:“我就说嘛,患难之交,十方又身怀绝技,他们纳头便拜有可能,分道扬镳怎么可能?”
“嗬,理都被你占了,好话都被你说尽了。”向小园不屑地回了句。
此时陆虎接收到视频,似乎是隐藏拍摄的,能看到王雕和包神星快步奔着,追上了斗十方……
“钱都分了,你俩咋又来了?我就准备今晚回去呢。”斗十方道。
“别这样,斗哥,你走了兄弟们多不好意思。”包神星劝道。
王雕喘着气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您咋还当真啦?今晚兄弟我给你找个去处,圆你心愿,成不?”
“哟,这是试探我呢?”斗十方一听,不悦了。
“这我当不了家,上头让试探您。您要是还和我们纠缠着,那我们就得想办法把您甩喽;可您要执意走,那我就得把您找回来。”王雕解释道。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斗十方不幸猜中了,一点惊喜也没,恐怕自己无意间恰好通过了对方的试探。他猛然间又恍然大悟道:“哟嗬,你这个混蛋,早联系上人了,带着我遛弯玩呢?真不地道啊,亏我还给你留了钱。”
“嘿嘿……冲斗哥您这么仗义,我这不完全被您折服了?走,见见我这头的兄弟去。”王雕邀着。两个人殷勤地拽着斗十方,说话间行不多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有手机了,王雕拨着电话等车来。斗十方奇也怪哉地盯着他。王雕讪讪地解释着:“我也是昨天才联系上,您没注意。”
“什么时候,我没注意到?”斗十方愣了,心里暗叫失策,被这个小骗子给蒙了一把。
“就裤带面那隔壁,我上厕所的时候联系的,那就是我叔教我上岸的地方呀。”王雕笑道。这会儿连包神星也不悦了,竖着中指骂:“雕哥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还发愁吃喝没着落呢。”
“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啊。”王雕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视线的方向却是盯着斗十方,像给他说的。斗十方竖了竖大拇指,说:“不错,老子觉得有点心虚了。要不我还是走吧,你小子有点阴。这便宜看来占不着了。”
“你全部身家就八百块了,还分了我们一半,去哪儿呀……车来了。”王雕指着一辆驶来的加长面包车。车在几人身侧停下,唰一声门一拉。斗十方瞅见里面人影幢幢,正觉不妥,后面的王雕推了他一把,车里的人一拽,干净利落地让斗十方从原地消失了。
“嗨……嗨,干什么?”斗十方紧张了。车上多了三个人都不觉得挤。上车有人摁住他,他刚一反抗,咚一声挨了一拳,他哎哟叫疼,骂着:“卧槽,傻雕,怎么回事?”
“你不是要入伙吗?进门不得受点教育?”王雕在副驾上道。
“嗨嗨……别打别打,自己人,自己人。”斗十方又挨了两拳,赶紧认。
前面阴阴的一声道:“噢,自己人就老实点,扣上。”
眼前一暗,全黑了,似乎是袋子扣脑袋上了。紧接着他被两个人挟制,手被勒了根扎带,是扎线的那种塑料条子,俗称“勒死狗”的那种。一刹那斗十方后悔万分,这可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被个小毛骗给耍得团团转。
“傻雕,不简单啊,居然跑回来了。听说飞哥都差点折了。”陌生的声音道。
“万幸呗,老费,给我点儿钱,我都快穷疯了。”是傻雕的声音,对方应该是熟人。
“‘给’字不合适吧?”陌生的老费道。
“你不是缺人吗?后面这两头卖给你,都是好手。”王雕道。
“哦,这还差不多……可说好了啊,不守规矩我可按规矩来。”陌生人道。
“你掏钱,你做主。”王雕道。
敢情真把斗十方给当货卖了,不过把包神星也卖了。于是这货就急了,往前一凑,道:“雕哥,是不是兄弟啊?卖他就行了吧,连我也卖?哎,这位大哥,他骗您呢,我啥都不会,只会吃。你买我也没用。”
“嘭……嘭……”“哎哟哎哟!”连挨两拳两脚,包神星委屈地差点哭出来,不敢吭声了,那陌生的声音道:“第一天出来混啊?兄弟还不就是让卖的……你们居然和傻雕当兄弟,他卖给我的人都快有一个连了,哈哈……安生点,给你们找个好地方学本事,说不定你们待几天都不想回来了。”
小破车冒着黑烟加速驶离,大街钻小巷,小巷进小区,三转两转,在监控的视线里消失了,这个情况猝然一出现,把远在中州的反诈骗中心搅得乱成了一锅粥,谁也没有想到,对方是这种见面方式,干净利索,让人凭空消失……
千算万算,终是失算
和谐号高铁缓缓靠站时,程一丁迫不及待奔向了站台,焦急地看着出来的旅客。看到熟悉的面孔时,他大喊着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向小园带队,陆虎、娜日丽提着随行设备跟着。程一丁迎了上去,匆匆出站。
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刚刚确定任务密级就出岔子。谢副厅当夜专程赶到了反诈骗中心,先把俞骏从头到脚骂了一通,然后一边组织赴长安的人员,一边和长安警方联络协助,要不是协调需要时间,恐怕半夜就把人派来了。
上车,驶出车站。向小园这才开口:“具体什么情况?”
“东西在这儿,应该是零号被挟制上车时故意丢掉的。我当时的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反应,而且我对这里的地形不算熟悉,一转眼就追丢了。”程一丁交出捡回来的手机。屏破了,开不了机,但这是陆虎的长项,向小园直接把破手机递给了陆虎,陆虎在车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立即上手操作了。
程一丁驾着车,半晌又开口了:“向组长,对不起,我大意了。”
“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大意了,一次次低估这些骗子的危险性。”向小园安慰道,又问,“多多呢?”
“我提前把他送到红侦总队等着了。”程一丁道。
出了这事,其他事都上不了心了。向小园思忖片刻问着:“以你们的经验,你们觉得会是什么情况?零号被识破了?”
娜日丽摇头:“不可能,根本没有牵涉利害关系,不可能被识破。即便被识破了,又不像杀人贩毒那类案子,他们总不至于还杀人灭口吧?”
“那为什么要绑人呢?说不通啊。”向小园一直搞不清此事的蹊跷,她回忆道,“昨晚很奇怪,零号已经和他们分手了,还知会家里干脆把他们控制算了……他已经走了,是王雕和包神星又追了上去,然后就发生了这事,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应该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王雕已经和这里的人联系上了。”程一丁道,又补充了句对不起,又一次失误。
“斗十方都没发现,你们追踪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发现。”向小园道。
陆虎出声了:“哟,这儿可能有答案,被挟制的时间段他的手机是开着录音的,文件没有损坏,我放一下……”
“钱都分了,你俩咋又来了?我就准备今晚回去呢。”
“别这样,斗哥,你走了兄弟们多不好意思。”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您咋还当真啦?今晚兄弟我给你找个去处,圆你心愿,成不?”
“哟,这是试探我呢?”
“这我当不了家,上头让试探您。您要是还和我们纠缠着,那我们就得想办法把您甩喽;可您要执意走,那我就得把您找回来。”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哟嗬,你这个混蛋早联系上人了,带着我遛弯玩呢?真不地道啊,亏我还给你留了钱。”
“嘿嘿……冲斗哥您这么仗义,我这不完全被您折服了?走,见见我这头的兄弟去……我也是昨天才联系上,您没注意。”
“什么时候,我没注意到?”
“就裤带面那隔壁,我上厕所的时候联系的,那就是我叔教我上岸的地方呀。”
哦……这样啊,这段对话录音解释了过程。众人恍然大悟,连听数遍。向小园问地方在哪儿,程一丁说了个凤城八路林贸集市某胡同,估计是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沉吟良久,无计可施的向小园喃喃道:“看来这次我们的麻烦很大,本来最熟悉王雕的就是零号,现在倒好,我们得先找他。”
“肯定不好找,但只要有了天网权限,其他人应该好找。王雕以及可能已经潜逃回来的黄飞,我想只要能盯上他们,就应该能找到零号。”程一丁道。
娜日丽百思不得其解,纳闷道:“我想了一路,实在想不通他们抓人的意义何在。整个非法拘禁,和诈骗的罪名比都不轻呢。”
“先别胡思乱想了,答案得我们自己找。”向小园道,又和家里联系着。
这次可真是不但丢了人,而且丢人了。一行人个个心情都有点沉重,不一会儿到了长安市经侦总队。总队派了一位副政委接待,先热情地把同行一行人安排到了招待所里。办案地点下午才能腾出来,就在总队大院里,不过现在嘛,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向小园一行只能开始漫长的等待……
第一次梦中呓语,包神星翻了个身,没醒。
不过光溜溜的身子贴过来,倒把另一位吓醒了,斗十方迷迷糊糊有了知觉,当发觉自己摸着一个光光的肉体时,啊的一声,吓得坐起身来了。一拉被子,看清了光着全身的是个男子,斗十方尖叫的声音又大了几个分贝,把包神星吓醒了。包神星也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尖叫。两个人面对面尖叫,蓦地停了。
“你又不是女的,你喊什么?”斗十方骂道。
“是女的我才不喊呢,你没对我做什么吧?”包神星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身后摸。斗十方愤愤地道:“我还怕你对我做什么了呢……这咋回事,我衣服呢?”
“被……被子,冻死我了。”包神星拽着被子,两个人一人一角,开始找衣服。这小房间除了床和一个散发着尿臊味的便池别无他物。此时才发现被子也黑乎乎油腻腻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盖过了,斗十方嫌弃地想扔到一边,不过试了试,冷得没勇气扔开,毕竟还光着呢。
没找着衣服,包神星回忆着,脱口道:“坏啦,傻雕把咱们卖了。这不是做人肉包子的地方吧?”
“什么年头了,还会有这玩意儿,想什么呢?”斗十方倒不是很恐惧。
“那会不会取肝割肾呢?我听说黑市有做这生意的。”包神星又冒出个想法,吓得自己发抖了。
斗十方想想摇摇头:“你没听傻雕才把咱们卖了一千块钱吗?要是卖器官,不可能是这个价。”
“真是个傻雕,卖便宜了啊。那卖这么便宜,不会是打黑工吧?是不是砖窑,那可恐怖了啊,老话怎么说来着?‘好驴不进磨房,好男不进砖厂’,干一年身体就垮啦。”包神星紧张地说。他想坐起来,又怕冷。此时斗十方才注意到这货细皮嫩肉的,小样儿还蛮帅。他逗包神星,说:“会不会让你卖肉啊?”
“那屠夫的活儿我更干不了啊。”包神星不信。
“不是。我是说,会不会让你卖身赚钱去?”斗十方严肃地道。
“这破地方,不像夜总会,倒像黑社会。”包神星纠正了斗十方的话。
斗十方一掀被子,光溜溜地从被子里出来了,吓得包神星尖叫一声,赶紧抱紧了被子。包神星警示道:“别胡来啊,我不好这口。”
“吓死你……多有前途的卖淫职业你不干,非要当贼。贼也不好好当,又想学骗子,看看,被人卖了吧。”斗十方起身上卫生间,捎带着吓唬了包神星一句。
卫生间连门都没有,不过有个窗户。斗十方放水的工夫察看着环境。外屋也就十来平方米,卫生间两三平方米,老式的白炽灯泡,那线走得似乎还有监控线路,但没有发现探头。他站在卫生间一踮脚就能看到窗外,离路面有几百米,其间是菜地大棚,车声隐约可闻……这环境让他熟悉得喟叹了一声。
太像看守所了。窗户是拇指粗的钢筋,就差一队巡逻的武警了。
怎么办?
逃?不可能,最起码暂时不可能。
可要暂时不行,会发生什么就不可预料了。现在斗十方倒希望这是个黑工厂什么的,让干活的话就没有安全之虞了。可他又觉得不像黑工厂,这个地方离马路太近了,设什么样的黑工厂都不安全。
那会是什么?难道是……他在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在看守所见过种种奇葩的犯罪,现在和很多都像,可没有一种能确定。这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露馅儿了,可从头到尾盘点了一遍,也没发现啊。就像他没有发现王雕背后搞小动作一样,王雕也绝无可能发现他真正的身份。
所以肯定是临时起意,否则他不至于连同伙也卖了。想到此处,斗十方伸头看看包神星。那娃可真傻到心大的程度,居然开始点着头打瞌睡了。撒完尿,斗十方出来嗨了一声,一下子钻进被窝里了,吓得包神星光着屁股滚下了床。房间里冷,冻得他又往床上爬。斗十方捂着被子露着脸贱贱地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包神星下意识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这次喊得奏效了。大门当啷一响,仨男人进来了,看戏似的看着光溜溜的两个人。当头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形象比傻雕还猥琐的汉子嚷着:“嚎什么呢?”
包神星紧张地捂着胸。那三个人哈哈直笑,然后包神星发现不对,又紧张地捂着下体。
“来了俩活宝……衣服,穿上。”另一个马脸大汉扔过来了一堆衣服。
只有内衣秋衣是自己的,外衣和裤子却变成了工作服,两个人麻利地穿上。斗十方注意到胸前印着“和平果业”的字样,不过却不知道是什么。穿戴整齐后,马脸让两个人靠墙站好,两个人依言站好,倒让马脸惊讶道:“虎哥你看,这绝对是受过教育的,这背挺得多直啊……你叫啥?”
“包神星。”
“住过多长时间?”
“一年。我和傻雕一个号子。他把我卖给你们了,没跟你们说,苦窑里我和他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