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在那里,我们种下了绣球花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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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和你说过,我也在调查此案。”我继续说道。
“你的调查,我没兴趣,作家。只要在戈贝尔出庭受审以后,你就可以马上了解到案件的相关信息。”
我想证明我并不是闹着玩的,我也对案件有所了解。
“我和欧若拉现在的警长查韦斯·道恩谈过了。显然,在诺拉失踪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条线索,就是那辆黑色的雪佛兰蒙特卡洛。”
“我知道这件事情。”加洛伍德答道,“你可能猜不到吧,我的福尔摩斯先生,哈里·戈贝尔当时就有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蒙特卡洛。”
“你怎么知道雪佛兰的事情?”
“我看过这个案件的档案。”
我想了想后说:“等一等,警长,如果你这么聪明的话,请告诉我,哈里为什么会让人在他埋下诺拉的地方种花呢?”
“他可能以为花匠不会挖得那么深。”
“这完全说不通,你自己也能想明白。哈里根本就没有杀诺拉·凯尔甘。”
“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呢?”
“他爱她。”
“他们这些人在审讯的时候都会这样说:‘我太爱她了,以至于我杀了她。’可是,当我们爱人的时候,我们不会杀人。”
话音刚落,加洛伍德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意思是他和我的谈话结束了。
“你这就要走了,警长?我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啊!”
“我们的调查?也许你应该说是我的调查吧。”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永远不会了,我的作家,永远不。”
他没说“再见”就直接走了。
加洛伍德没把我当回事儿,而查韦斯·道恩则是另外一种情况。不久之后,我就在欧若拉警察局找到了他,并且把前一天晚上发现的匿名信交给了他。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在鹅弯发现了这个。”我一边说一边把信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他拿起来读了读。
“快回你的家,戈德曼。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我从沙滩上散步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封信被卡在入口处的门洞里。”
“我猜你并没有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
“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是的。哦,对了,我在那儿只待了两天。”
“我会把你说的情况登记备案。小心一点,马库斯。”
“我感觉好像是我妈在和我说话。”
“别这样,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不要低估了这种事情在情绪方面的影响。我能留下这封信吗?”
“它属于你了。”
“谢谢,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我想,你来这里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和我讨论这张小字条吧。”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陪我去趟河溪湾路,我想去看一看当年的案发现场。”
查韦斯不仅答应带我到河溪湾路去,同时还带我“回到”了33年前。我们坐在他的巡逻车上,一起又重新走了一次当年他在接到德波拉·库佩电话后所走的那条路。从欧若拉开始,我们沿着第一大道朝缅因州方向进发,这条路一直沿着海边,在经过鹅弯几公里后,我们来到了河溪湾路旁边的森林,而在和河溪湾路交叉的那条路的尽头就是德波拉·库佩曾经居住的地方。查韦斯转了一个弯,我们就来到了那幢房子的面前。这是一个别致的屋子,面朝大海,周围都是树林,看起来风景很美但太过偏远。
“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当我们绕着房子观看的时候,查韦斯对我说,“油漆似乎重新刷过,比以前更亮了一些,而其他的部分和原来一模一样。”
“现在,谁住在这里?
“一对从波士顿来的夫妇,他们每年夏天都会在这里待两个月。他们通常是7月份来,8月底就走了。其他时间,这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他把我带到了后门,从那里一进去就是厨房。他又说道:
“我最后一次在德波拉·库佩还活着的时候看到她,就是在这扇门的前面。当时,普拉特警长刚刚赶到。他让她乖乖地在房间里待着,不要害怕,然后我们就出发去森林里搜查了。谁能想到,就在20分钟后,她就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胸膛呢?”
查韦斯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森林的方向走了过去。我知道,他是要回到33年前,他和普拉特警长一起走过的那条小路上。
“普拉特警长现在怎么样了?”我跟上他的脚步问道。
“他已经退休了,一直住在欧若拉,住在山岭大道。你肯定和他碰过面,他是一个在任何场合都穿着高尔夫球裤的健壮家伙。”
我们慢慢地深入树林。透过茂密的枝叶,我们可以看到沙滩,就在树林的下边。走了一刻钟后,查韦斯在三棵笔直的松树前面停了下来。
“就在那里。”他对我说。
“那里什么?”
“就在那里,我们发现了血迹,一些金色的发丝还有一块红色的布料。真是太残忍了。我永远都能认出这个地方:石头上没有青苔了,树也都长高了,但是对我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
“你们接下来做了什么呢?”
“我们知道,肯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因为我们听到了那声枪响。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居然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想说,我们肯定在某个时候碰到过那个小女孩或者是杀死她的人……但我们怎么就能让他溜了呢……我想,他应该是躲在树林里的某个地方,然后他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树林太大了,要想不被人发现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猜想,她一定是趁凶手一不留神挣脱了魔爪,然后跑到德波拉的屋子前寻求帮助。而他也跟着跑到了这幢房子里来找她,然后就终结了库佩妈妈的生命。”
“所以,当你们听到枪声的时候,就立刻回到了屋子里。”
“是的。”
我们顺着原路往回走,然后重新来到了德波拉的屋子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厨房里发生的。”查韦斯说,“诺拉从树林里赶来寻求帮助,库佩妈妈把她接进家里,然后到客厅给警察打了电话,告诉我们这边的情况。我知道,电话就在客厅里,因为在此一个小时前,我曾经用它给普拉特警长打过电话。而当库佩打电话的时候,凶手趁机溜进厨房来抓诺拉。就在那个时候,库佩出现了,于是他当场将她打死,然后带走了诺拉,用车把她掳走了。”
“那辆车在哪儿?”
“就在一号大道的边上,紧挨着这片该死的树林,我带你去看看。”
离开了那幢屋子后,查韦斯又把我带到了林子里,但是,这次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他在树林中带着我穿行,步伐坚定不移。过了不久,我们就来到了第一大道。
“黑色的雪佛兰就在那里。当年,路两边的树木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被清开,而那辆车就被隐藏在灌木丛的下面。”
“我们怎么知道这就是凶手所走的路线?”
“从屋子到这里一直有血迹。”
“那车呢?”
“人间蒸发了。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一位副警官当时从这条路上赶来支援我们,他无意中发现了这辆车。于是我们就展开了追捕,在整个地区都设置了路障,但他还是从我们的手心里溜走了。”
“凶手是怎么成了漏网之鱼的呢?”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我想说的是,33年来,对于这桩案子,我问过自己很多问题。你必须得知道,没有一天我在上车的时候不问自己,假如那天我们抓到了那辆该死的雪佛兰,这件事情会怎么演变?或许,我们能救下那个小姑娘……”
“你觉得,她当时应该在车上……”
“既然我们如今在距离这里两英里的地方找到了她的尸体,那我觉得这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