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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您面前,在池塘里沐浴,多么惬意
我向您展示我的笑貌
和裹在精美的皇家锦缎里的动人躯体
我愿和您一同沉入湖水
我的指尖上捏着一条小鱼,我向您游去
过来看看我……
“这真是太优美了!”欧文心领神会地说。
我很赞同他的说法。但是我暗想,如果这位动人的艾美莉小姐去和我的朋友欧文一同在池塘里沐浴,她可能连最上等的“皇家锦缎”都不屑于穿……
“丹哈姆先生有很高的天分。”欧文宣布说。我们对艾美莉小姐的拜访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今天约翰·布鲁克先生同意会见我们。欧文正在和他说话。
为了让“艺术家们”更方便说话,布鲁克先生提议到米歇尔的画室里去转一圈。这一天米歇尔恰好不在。欧文非常赞同这个提议,说他很想看看这个年轻的艺术家的作品。
约翰,布鲁克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身材高大、结实,让人感到威严。他的脸上的皱纹是他当年在世界上不断奔走所留下的痕迹。在他那厚重的眉毛下面,我能够感觉到一个奔腾不息的头脑。他的穿着很考究:西服的颜色接近赭石色和藏红色,是油画上常见的颜色。这种颜色的搭配有点儿奇异的风格。
“他很有天分,没错。”我们的主人表示赞同。“尽管他从来没有去过埃及,他似乎凭借直觉就能够领会到埃及变幻莫测的色彩。他还很善于领会我所要表达的主题。伯恩斯先生,您肯定看出来了,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艺术家。斯托克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画室很大,里面放着二十多幅已经完成的油画。蔚蓝的天空,沙滩,棕榈树,古迹,还有尼罗河水,组成了多样的色调。说实话,那些画都很成功;米歇尔确实很善于把握色彩。
我回答说我完全赞同他们的观点,还特别强调了他对于色彩的把握能力。随后,伯恩斯向约翰·布鲁克突然发问:
“您注意到最近报纸上常常提起的神秘谋杀案吗?凶手每次都给警察寄画板,作为警告。”
造纸商人皱起了眉毛:
“我知道,我看到了那些报道……但是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您认为凶手是一个画家?”
“会用颜料在画布上写字并不等于是画家。”欧文清了一下嗓子,回答说,“但是很显然,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个问题……”
“您在暗示某一个人……比如说米歇尔?”
约翰·布鲁克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他好像仅仅是感到惊讶。欧文用一个问题作为回答:
“他有理由去实施这样的系列谋杀吗?”
我们的主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淡淡地一笑:
“您要知道,所有的艺术家都有一点儿疯狂,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年轻人可以为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丧失理智。但是坦率地说,我觉得米歇尔完全不是谋杀犯的料。除了绘画,他什么都不会干。但就是绘画能给他带来荣誉。我认为这个孩子能够成材。整体而言,他现在还不算知名,但是我希望看到他能够尽快地体现他的真正价值。他完成这一组油画之后,我会组织一个和他的才华相当的展览。”
“您的儿子也喜欢绘画吗?”
布鲁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不喜欢绘画。我的儿子真的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过吗?他沉闷极了。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的。我想您的拜访不是为了他吧?”
“当然不是。我们来访的原因是您故去的友人,托马斯爵士。您一定已经知道了,他悲惨地死去了。他的死亡是我们刚才谈到的系列谋杀案中的一起。我们了解到,您和他一样,都是太阳神俱乐部的成员……”
约翰·布鲁克并没有否认,他很主动地向我们介绍了太阳神俱乐部,以及俱乐部的起源。他的说法和艾美莉差不多。我们借机向他询问:在此期间,除了托马斯爵士,有没有其他考古队员失踪。他的回答是否定的,随后他提到了他的朋友亚瑟·多勒的不幸命运。据他所知,其他三名成员都健在,而且和他一样身体健康。对于谋杀托马斯爵士的凶案和俱乐部有关的说法,他认为不太可能。这个说法甚至让他发笑:
“就像我刚才说的,成立这个俱乐部其实只是一个心血来潮的闹剧。我们这样的大男孩实际上是毫无理由地把这个俱乐部的传统坚持了下来。顺便说一句,这些集会活动占据了我太多的时间。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停止这一切。告诉我,是谁向您透露了我是主席的信息?……”
“是一个您很熟悉的人。说实话,是一个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人……”
“啊!我猜到了!……肯定是艾美莉,对吧?”
得到欧文的确认之后,房子的主人沉思着继续说:
“我们那位可爱的艾美莉,她真是漂亮极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也许我以前应该在她身上多花点时间?多关心她,另外还有保罗……问题是她总是自由放任,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有时候很麻烦。米歇尔爱她都爱得发疯了。为了避免跑来跑去的麻烦,我让米歇尔住在我的家里。我的儿子也是一样狂热地爱着艾美莉,但是我的儿子喜欢嫉妒。因为他对于艺术一窍不通,他看到米歇尔给艾美莉画像就发疯了。艾美莉展现出上天所赋予她的身体,这很正常。但是我的儿子最后把那幅画撕掉了——那可是一个很优秀的作品。自然,现在这两个孩子相互不说话了,他们在楼梯上,或者是在厨房里相遇都是一言不发。这种情况已经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了,而且我认为这会妨碍米歇尔发展他的才干。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我可能需要被迫让他到别的地方去完成绘画。那可是够遗憾的,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经常过问他的绘画进展了……”
我们和约翰·布鲁克的会面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警方和欧文的调查都没有什么进展。我们对于凶手还是一无所知,他所犯下的惊人的罪行还是没有被侦破。按照他前面的惯例,每次作案的间隔是十五天左右。苏格兰场在焦急地等待着第五块画板的到来。他们的等待并没有落空:6月8日,一个新的警告被送到了警察局,警告信还是以往的形式:“神的怒火很快就要落到.O..E.. .M.. P...I.. LY...的头上”(LECOURROUX DES DIEUX S'ABATTRA BIENTOT SURLE. O.. E.. .M.. P...I.. LY...)
这一次,凶手的字母变形很快就被破译出来了。甚至维德科恩德警官都看出来了:OLYMPIE。在奥林匹亚城里曾经矗立着宙斯的神像,那是七大奇迹之一,在系列罪案中排在第五位。但是,这次要倒霉的受害者是谁呢?罪犯的放纵的想象力又会促成什么样的谋杀方式呢?从警告信上很难看出端倪,而且这一次凶手也没有明确指出案发的日期。警方第一次打破沉默,他们把这个警告消息通过报纸散布了出去。警方希望凶手的目标受害者能够觉察到危险。维德科恩德和他的同僚们,欧文和我自己,所有的人都绞尽脑汁。但是我们的努力都徒劳无功,神秘的凶手继续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为了客观地描绘这个奇案,我打算改用第三人称的手法来叙述。我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我能够用这个方法比较准确地描述事情的经过。必要的时候我还会改变这种写法。现在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以便叙述这第五个“犯罪奇迹”。这次犯罪无疑是犯罪史上最令人惊愕的案件之一。在以往的案件中,我们遇到了地面上毫无脚印的谜题,还有凶手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神秘地离开犯罪现场的难题。那些难题最终都得出了“不可能犯罪”的结论。但是这一次,在第五次犯罪却完全不同。这次的“不可能”体现在另…个方面,同样让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