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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只是时间点的问题,就这么简单吗?
聪美被陌生女子绑架,极可能是在幼儿园放暑假的八月。而梶田夫妇与野濑佑子在九月底就离开了友野玩具公司。
我说要为关口特地抽空致赠谢礼,但他坚持不收。他笑说这一点也不麻烦,能够聊聊往事令人很开心。我客气致谢,只能坚持替他付咖啡钱。
手机响时,我正走下新桥车站的阶梯。为了避免搭车时影响别人,我已改成振动模式。
是未知电话。
我像昨天一样迅速接起电话。
“喂?”我把手机贴在耳边出声应答。车站大厅喧嚣扰人。并未听见电话挂断时无情的嘟嘟声,电话是通的。
“喂?我是杉村。你是看到我在葛雷丝登石川公寓前散发的传单才打来的吗?”
无人应答,只听见杂音。这车站怎么会这么吵?
“你听得见吗?很感谢你肯打电话来。我是杉村,有话——”
这时响起嘟嘟声,电话被挂断了。虽在一瞬间逮到人,却又让他溜了。
我不禁确信,这绝非恶作剧或打错电话。这个未知号码的背后有某人在,某个既想和我联络又想逃离、处于夹缝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的人。
秋分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去菜穗子母亲坟前扫墓。这是春秋两季彼岸节的习俗。这天凉爽晴朗,前往千叶公园墓地成了愉快的兜风之旅。扫完墓,我和桃子在广场恣意绽放的波斯菊之间扔飞盘玩。玩到一半,临时加入一对小情侣,连他们带来的狗也一同参战。那是一只温驯的牧羊犬,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接飞盘。等我们彼此挥手告别时,果然,桃子已完全罹患了“我要养狗狗病”。晚餐是在附近牧场的烤肉餐厅解决的,我们满腹而归。
我的手机终日保持沉默。
翌晨,我还在家里吃早餐,梶田梨子打来电话。
“一早就打扰你,不好意思。”
“出了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星期六、日都毫无动静,令人越等越焦急。也没人和你联络吗?”
很遗憾,的确没有。
“你的心情我了解,其实我也一样。不过卯月既然再三保证,你就再忍耐一下吧。”
梨子的语气显得很焦躁。我决定把未知号码的事按下不提,因为那只会增加更大压力。
我问她姐姐的情况,她立刻让聪美来听电话。照理说聪美应该同样焦急,可是声音却很冷静。
“一早就打扰你真对不起。梨子好像变得很神经质,连星期日纳骨的时候,还哭着说什么本来想在我爸下葬前找到肇事者。”
“星期日那天不巧下着雨呢。”
“是,不过我爸妈的灵位是按照这年头的作风设在大楼内。”
“噢,那就不怕受天气干扰了。”
“大楼很新,每样东西都亮晶晶的,甚至看起来有点廉价。”
想象得出来。
“我爸和我妈好像都没什么亲戚。尤其是我爸,断绝关系后想联络也找不到人,所以反而比较轻松。要是有啰唆的叔伯阿姨在,肯定会发几句牢骚,怪我们不该把他安置在这种既无分量又没感情、看起来金光闪闪的灵骨塔内。”
“他和他父母都来了,”聪美说。她大概很欣慰吧,声音带着温情。
“尤其是滨田伯母,还抢着帮我打点各种事项。”
葬礼时,她未婚夫一家也帮了不少忙。
“那一定让你安心多了。”
“对。照理说,婆婆本来应该是我的死对头。我没有母亲,虽然很孤单、很无助,但反过来想想,其实也有好处。”
我把和友野玩具公司的关口见面之事告诉她。
“关口先生是日常事务的负责人,是个身材很胖、戴眼镜的中年大叔,你还记得他吗?”
“不知道……”
“那么有个叫野濑佑子的女办事员呢?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聪美歉疚地低声说不知道。
我上班迟到了五分钟。今天是椎名来打工的日子。传单朝意外的方向发挥效果之事,也知会她一声吧。毕竟这本来是她想出来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