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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哪里?”
“西新宿的中央大楼,就在广场饭店隔壁。”
武上双手抱在胸前说:“有没有派人看着?”
“二十四小时守着。”
“什么时候在调查会议上说明呢?”
“还不知道,警部说要再多搜集一些证据。确认不在场证明是件难事。”
“我知道。我也会随时准备好资料。对了,还有一点……”
“什么?”
“十一号现在怎么生活?继在打工吗?”
“嗯,没有因为前科败露被解雇,也没有辞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听他同事说,他说过去的事是被冤枉的。”
“他没有出远门或生病在家躺着吗?”
“没有。”
鸟居走后,武上杵在桌边思考。他认为十一号是嫌疑人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他的确很符合武上描述的嫌疑人条件,但如果他真的是嫌疑人,这一阵子的沉默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只是他一时兴起?
神崎警部在调查有犯罪前科嫌疑人的名单时,态度相当谨慎。尤其是锁定六号和十一号以来,调查进度也不在调查会议上作全面报告。他很不希望记者将信息泄露出去。
神崎警部刚到警局工作时,曾在三亿日元相关案件中误抓过人。这件事在他心里烙下很深的阴影。这种错误不但对被误抓的“受害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也使调查机关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这一点他最能感同身受。同时神崎也对喜欢附和的日本媒体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感。像他这种怎么挖都挖不出新闻的警察,在记者之间算是出名了。加上担任特调总部长的调查一科科长竹本也是备受媒体批评的人物,两人意见统一,使得这宗社会影响力巨大的案件在调查过程中信息极少曝光。
当然,媒体方面强烈不满。对于调查总部经过半个月还是毫无线索,给予极其严厉的批评报道就是一例。武上搜集了这些报道,并录下相关电视节目。因为总部人手不够,而且也不是分内的工作,录像的事主要由武上的妻子代劳。除了电视新闻外,白天播出的社会新闻节目,妻子显然要比他清楚得多。
案件正热门的时候,武上根本没空看录像;事后再看,也几乎找不到什么新发现。但是他妻子十分清楚他凡事都要记录的个性,还是继续认真地录下相关节目。
这天中午过后,武上的妻子送来了换洗衣物。武上正在开会,无法出来和妻子见面。后来打开袋子一看,除了内衣裤和衬衫之外还有一盘录像带。上面贴着妻子手写的便条,说是某新闻节目制作了使用变声器打骚扰电话的专题,可能会有参考价值。
由于特调总部保持沉默,媒体只能运用自己的方法,以不同观点切入报道。武上会在晚上休息前,利用会议室的电视和放映机播放录像。筱崎跟他一起看。武上的妻子在便条上注明,这是个包含广告约二十分钟的专题。武上两手空空便开始观看,筱崎则立刻打开记事本,写下节目中受理的案件。武上甚是高兴。
专题先说明变声器的机械构造、流通渠道、价格和使用方法等信息,然后介绍了去年一年在首都范围内发生的电话骚扰案件总数和其中使用变声器的次数。结果数字竟比想象要少。
节目主持人表示:“或许是打骚扰电话的人,在心理上更偏好用自己的声音。”筱崎也将这句话记了下来。
广告之后的节目中说明使用变声器并不能改变人的声纹。说得没错,变声器只能“改变你耳朵听到的声音”,却不能改变声纹。这对调查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目前还没开发出利用变声器改变声纹的技术。而这一点却鲜为人知。
武上他们追查的嫌疑人,为了不留下自己的声音成为证据,才使用了变声器。他最初的电话打给电视台,除非是笨蛋,否则任何人都会跟他一样有所顾虑。只是他到底知不知道声纹是无法改变的呢?如果不知道,看过这一报道,说不定会开始紧张。
专题的最后一段,是采访曾经被变声电话骚扰过的人。共有两位,都是女性。脸部打了马赛克,说话的声音也经过处理。一位是住在埼玉县的家庭主妇,另一位则是东京市内的年轻女职员,自己独住。前者一天会接到一百五十多通恶作剧电话,身心受到极大伤害。后者接到的电话则涉及私生活,她怀疑是公司同事搞的鬼,最后不得不把工作辞了。两个案例都曾请警方出马,但都无功而返。
访问的后半段,家庭主妇声泪俱下地控诉恶作剧电话对她造成的伤害,还说出另一件惊人的事。她居住的新兴小区人际关系很狭隘。她被恶作剧电话骚扰的消息传出后,居然有人放出风声怀疑她本身也有问题。
“有人怀疑我有婚外情,所以被人打电话骚扰;也有人说会不会是我丈夫搞外遇;更过分的是有人说可能是我在卖淫或是玩电话交友,所以电话号码被外人知道了。这些都是空穴来风,可是我又无法一一反驳,真是气死我了。”
专题结束后,武上关了放映机,并问筱崎:“大川公园一带过去有没有发生过使用变声器的电话骚扰案件?有没有这方面的调查?”
筱崎立刻答道:“这方面的报告还没有看到过。”
“应该作这方面的调查才是。”
“就算有这种案例,为什么过去的讯问中没有人提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