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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星期一她也没去上班,店里打电话到我这里来,还说有些尚未结清的薪水,她都扔下不管了。”
本间又感觉到胃的翻腾。肯定没错,真的关根彰子并非出于本意而销声匿迹——她是被迫消失的。
“她的房间有男子进出过吗?”
如果有与她关系亲密的男子,应该会牵挂她的行踪。
信子摇头说:“就算有,我们也没发现。你不如去问店里的人吧。”
信子率先走出办公室,推开连接店面的门。等着本间离去时,她又问:“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是关节炎吗?”
“不,意外事故的后遗症。”
“那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到处调查呢?为什么不报警?他们不是会帮忙寻找失踪人口的吗?”
本间苦笑道:“他们会接受申报,但不会帮忙寻找。”
“真冷漠呀。”
店内,绀野先生在吧台里煮咖啡,明美则在擦拭窗玻璃。趁三个人都在,本间提出最后的问题。“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他拿出和也未婚妻“彰子”的照片问,“你们见过这位女子吗?在关根小姐住在这里的时候。”
先是信子,接着是明美,最后才是绀野将照片拿在手上仔细观看。然后,三个人一起摇头,于是,乍看毫不相干的三个人,整齐划一的摇头姿势证明他们是一家人。
“哦,谢谢你们。”
世事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答案的。
离开之前,本间忽又想到一事,便问,关根彰子留下的家具、衣物等是否全卖掉了。
“是,在跳蚤市场清理了。”信子回答,“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价钱都定得很便宜。她在信上说要我们把卖掉的钱当作赔偿损失,但我从没想借此大捞一笔。”
“说起来,还有这个,”明美扯着身上穿的毛衣说,“这不就是当时我留下来的吗?妈,你不记得了?”
那是一件黑底带花朵图案的毛衣。在明美的胸口,刚好在心脏的上方,一朵不知名的鲜红花朵张开了嘴巴。
下午在回家的路上,本间顺道去了一趟车站前的照相馆,他想将拍立得照片翻拍放大。店里的年轻人一副学生模样,好像不是工读生,而是店主的儿子。本间拿出那张巧克力色房子的照片给他看。“这是什么?”他问。
“就是想知道,才要放大照片。”
“噢,这张旧照片要先还给您。这样的话,您只要等三十分钟就能拿回,但是放大的部分要等到后天。”
“麻烦你了,我等一会儿。”
店里的椅子太小,坐起来不稳。等待的时间里,没有半个客人上门。不知从哪里吹来了寒风,本间感觉很冷,便干脆走出照相馆,利用附近的公共电话拨到沟口律师的事务所。话筒里传来女子的声音,听来是那个叫泽木的女职员。她说律师不在,要到乡下出差几天。“后天会在事务所。”
“我有事找他,不知他行程排得怎样?”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日程表都排满了。”
“真没办法。”
她轻轻一笑后说:“沟口律师吃午餐的地点是固定的,事务所附近的乌冬面店。您不妨去那里试试,应该能谈上三十分钟。”
店名是“长瀞”。本间写下她给的地址,道谢后挂上话筒,恰好看见那个年轻店员冲出照相馆,正东张西望地寻找逃跑的客人。
回到家看了一下时钟,已经过了下午三点。井坂不在家,不知道是去了别人家帮忙打扫,还是出去买东西了。本间烧好开水,冲泡一杯速溶咖啡,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搜查科的专线电话。
本间本来就不认为能立刻找到,人果然刚出门办事了。接电话的是别组的刑警,彼此报告了一下近况。本间放下听筒,才开始喝咖啡。
来电在二十分钟之后。电话铃声一次还没响完,本间便接起话筒,只听见一个大嗓门:“还真快,我看你还没累垮嘛。”
是碇贞夫,本间的同事,两人是警校时的同学,之后各自发展不同。碇贞夫后来分配在警视厅的搜查科,刚巧跟本间同隶属搜查科则是两年前的事。“搞什么搞,又在同一个单位。”当时碇贞夫笑着说。
“我听说你来电话,特地跑到外面来打。科长耳朵尖,在他旁边说话不方便。有什么事?”
碇贞夫身材虽然矮小,却是个被扔到墙上反弹之后不伤筋骨的肌肉型猛男,说话很快,嗓门又大,老家是稻荷町的佛具店。
“不好意思,知道你忙,却还有事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