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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大道上的那家剧院,过了威尔科克斯街就是。他停车了,买了张票,正要进去。刚才他一定是在四处转悠,等电影开映。”

博斯努力回想那片区域的样子。那个拥有巨大网格状圆顶的剧院是好莱坞的地标建筑之一。

“第一组,我是组长。我想让你俩分头行动,一个跟着目标进去,另一个留在车里,完毕。”

“收到,组长,完毕。”

圆顶剧院离谢拉琳达街大约有十分钟的路程。博斯推算自己最多有一个半小时进屋调查,前提是莫拉不提前离开剧院。

他马上下了车,过街朝莫拉的房子走去。宽敞的门廊把前门完全罩在暗影之中。博斯敲了敲门,等待回应的间隙他回头看了看街对面的房子,一楼亮着灯,二楼的一扇窗拉着窗帘,窗帘后面闪烁着电视机的荧光。

没有人应门。他退后一步,检查窗户,没发现安防系统,玻璃上也没有报警器。他透过护栏间的窗玻璃往里看,觉得屋内应该是客厅。他又查看了天花板,检查有没有运动探测器的指示灯。如他所料,没有任何安防措施。所有警察都知道,最好的防护就是一把好锁或一条恶犬,或者两个都要。

他走到门前,从衣兜里取出小手电筒。手电筒的一头缠着一圈黑色绝缘胶布,打开之后只会发出很细的一束光。他蹲下来检查门锁,莫拉在门上装了个嵌锁和一个普通的带锁门把手。博斯把小手电含在嘴里,把光束对准嵌锁,拿出两根细铁扦、一把扭力扳手和一个铁钩开始工作。这是一把有十二道齿的好锁,不是美迪高牌的,是个便宜一些的仿制品,博斯花了十分钟才把它转动。汗水从发际滚落,流进眼睛,让他感到刺痛。

他从裤子里扯出衬衣下摆擦了擦脸,也擦了擦铁扦,沾了汗水的铁扦变得很滑。博斯又回头看了看街对面的房子,好像没什么变化,没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二楼的电视还开着。他接着把手电照向门把手,忽然听见车开过来的声音,于是马上熄灭手电,躲到门廊的栏杆后面,直到车开过去。

回到门前,他握住门把手,正要把铁钩伸进锁眼,蓦然发现门把手是松的。他拧了一下,门开了,根本就没锁。博斯明白莫拉不锁门自有道理,嵌锁已经能起到威慑作用,贼明白这一点,自然会知难而退。而带锁的门把手只是个摆设,锁不锁都一样。

他站在漆黑的门口一动不动,让眼睛适应黑暗。他在越南钻地道时,眼睛在十五秒内就能适应,如今他需要更久的时间。他心想也许是好久没练了,也许是老了。他在门口站了将近一分钟,当眼前浮现出轮廓和黑影,他喊道:“喂!雷?你在家吗?你忘了锁门,在家吗?”

没人回答。他知道莫拉没有养狗,按警察的工作时间上下班,不会有精力养狗。

博斯往屋里走了几步,环视客厅里家具的黑影。他曾经潜入过别的地方,甚至也进过警察的家,但是每一次潜入的感觉都是全新的,混合着兴奋、心虚和恐慌。感觉就像全身的重心下坠,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奇怪力量。电光石火之间,一阵恐惧感陡然袭来,打乱了他的所思所感。他的眼前仿佛闪过一行报刊头条标题——受审警察入室行窃被捕——他马上跳过这个念头,不再去想。担心失败就会招致失败。他看见一道楼梯,于是马上朝那儿走去。他相信莫拉要么把他的战利品放在卧室,要么放在电视机旁,而且很有可能就放在卧室的电视机旁,所以他想先找到卧室,从那儿开始搜查。

二楼有两间卧室,中间是卫生间。右边的卧室被改造成了健身房,铺着地毯,里边放着一组镀铬器材、一台划船机、一辆健身车、一台博斯不认识的器械,还有一个挂着杠铃片的架子和一个带有横杠的卧推架。房间有一整面墙都是镜子,镜子中部和人脸差不多高的地方碎了,裂纹像蛛网一样辐射开。博斯打量了一会儿镜中那个破碎的自己,想莫拉是否曾站在这儿观察自己的脸。

博斯看了看表。莫拉已经进了剧院三十分钟。他掏出对讲机。“第一组,他在干吗?”

“他还在里面。你在干吗?”

“还在待着,需要我就叫我。”

“电视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还没有。”

罗伦伯格的声音出现了。“第一组,六号,别瞎闹。无线电只能用来联络工作。我是组长,完毕。”

博斯和希恩都没有回复他。

博斯穿过走廊,来到另一间卧室,这是莫拉睡觉的地方。床上乱糟糟的,没有整理,窗户边的椅背上搭着衣服。博斯把手电筒上的胶布揭开一点,让光亮照得更广。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幅耶稣像,眼睛俯视着下方,胸膛处能看见一颗神圣之心。博斯走到床头柜前,拿手电筒照了一下摆在闹钟旁的相框。照片里是莫拉和一名年轻的金发女子,想必她就是莫拉的前妻。她的头发是染过的,博斯发现她的体貌特征与受害者相吻合,难道莫拉在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他的前妻吗?这个问题得由洛克和别的心理学家来解答。相片后面的桌上放着一张宗教人物卡片,博斯拿起来用手电照了照,发现上面画着布拉格的圣婴,小国王的头后面闪耀着一轮金色的光环。床头柜的抽屉里基本上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扑克牌、阿司匹林药瓶、眼镜、避孕套——不是人偶师爱用的那个牌子,还有一本袖珍电话簿。博斯坐在床上翻看电话簿,里面列着几个女人的名字,没有一个与模仿犯或人偶师的案件有关,博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合上抽屉,拿手电筒去照写字台底部的置物架,发现那儿摆着一摞露骨的色情杂志。博斯推测大概有五十多本,杂志封面上是以各种体位、各种角色搭配的色情照片:男女、男男、女女、两男一女等。博斯随手翻开几本,发现每本封面的右上角都用马克笔打上了勾。他曾见过莫拉在办公室做这项工作,把这些杂志带回家是要加班工作还是另有所图?

正翻看着杂志,博斯忽然感到胯下紧绷,一种怪异的负罪感涌上心头。他心想,我这是在干吗?是在查案还是在干别的?难道我是个偷窥狂?他把杂志放回原处,觉得不可能从这么多杂志里找到模仿犯的受害者。即使找到了,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床脚对着一个高大的橡木衣柜。博斯打开柜门,发现里面有一台电视,顶上码放着三盒录像带,都长达一百二十分钟。博斯依次拉开衣柜里的两个抽屉,在顶层的抽屉里又找到了一盘带子,底层的抽屉里则是一整排从商店买来的色情录像带。他抽出几盘检查,不过数量还是太多了,没有时间一一查看。有四盒家用录像带吸引了他的注意。

博斯打开电视和录像机,检查了一下录像机里有没有带子,发现是空的。他拿起一盘摆在电视机上的带子插了进去,画面只有雪花点,他连按快进,把这盘带子浏览了一遍。他花了十五分钟把电视上的三盘带子都看完了,而它们从头到尾都是雪花点。

博斯觉得有些蹊跷,这几盘带子以前肯定用过,因为刚从店里买来时,它们应该装在硬纸盒里,并且还有塑封,现在却只剩带子。博斯虽然没有录像机,但很熟悉使用方法。他认为人们一般不会洗掉自己拍摄的家庭录像,如果要重复使用,直接录制就可以了,新拍摄的画面会覆盖掉旧的影像。为什么莫拉还要费工夫洗掉这些录像带?他很想拿走一盘空白录像回去检测,但又觉得太冒险,莫拉很可能会发现。

还剩最后一盘家用录像带,就是在顶层抽屉里找到的那盘。这盘竟然有内容,画面显示的是室内场景,一个小女孩在地上玩毛绒玩具。透过小女孩身后的窗户,博斯能看见白雪覆盖的院落。接着一名男子走进画面,拥抱了小女孩,博斯觉得应该是莫拉。男子说:“加布里埃尔,快告诉雷叔叔,你有多喜欢小马?”小女孩一把抱住玩具小马,大叫:“非常喜欢!”

博斯退出录像带,把带子放回衣柜顶层的抽屉,又把两个抽屉拉出来看了看它们下面,没找到什么。他踏到床上,以便看清柜子顶上有没有藏东西,还是什么也没看到。他关掉录像机和电视,把衣柜恢复原状,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钟头。

衣帽间的两侧整齐地挂着衣服,地上摆着八双鞋,鞋尖对着墙。博斯没看到可疑的东西,于是退回卧室,快速地扫了一眼床底下,又翻找了梳妆台,仍旧没发现任何可疑物品。他下楼梯回到一楼,看了看客厅,发现客厅没有电视,厨房、餐厅里也没有。

博斯沿着走廊穿过厨房,来到房子最靠里的部分。走廊尽头有三扇门。这片区域似乎是一间经过改造的车库,要么是最近才加盖的房间。天花板上有空调的通风口,地上铺着白松木地板,没有什么损坏,看起来比一楼其他区域的棕色橡木地板要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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