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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武器:警用转轮手枪,格洛克19式
两枪,一枪命中——头部
死亡地点:住宅。无目击证人
3、加兰·佩特里,达拉斯警察局,凶杀案负责警官。
白人,男性。生于1951年11月11日,卒于1994年3月28日
作案武器:警用转轮手枪,贝雷塔点38口径
两枪,两枪命中——胸部、头部
死亡地点:住宅。无目击证人
4、莫里斯·科泰特,阿尔伯克基警察局,凶杀案负责警官。
西班牙裔,男性。生于1956年9月14日,卒于1994年9月24日
作案武器:警用转轮手枪,史密斯韦森点38口径
两枪,一枪命中——头部
死亡地点:住宅。无目击证人
5、肖恩·麦克沃伊,丹佛警察局,凶杀案负责警官。
白人,男性。生于1961年5月21日,卒于1995年2月10日
作案武器:警用转轮手枪,史密斯韦森点38口径
一枪——头部
死亡地点:车内。无目击证人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他们还没有把麦卡弗蒂列入这份名单,他本应该排在第二位。接着我意识到房间里很多人又把目光投到我身上,因为他们看到了最后一个名字,显然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只好把视线牢牢锁在面前的材料上,两眼盯着我哥哥名字下的说明文字。他的一生被缩成短短几行描述和几个日期。最终,布拉西利亚·多兰把我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好了,需要说明的是,这些材料是在第六件案子被确认之前打印的,”她说道,“如果你们想现在就在自己的材料里补上,这件案子应该排在贝尔特伦和布鲁克斯之间。遇害者名叫约翰·麦卡弗蒂,是巴尔的摩警察局一名负责凶杀案的警探,稍后我们就会收到案子的更多细节。总而言之,就像大家看到的,这些案件之间的共同点并不多——使用的作案武器不同,案发地点不同。我们已经了解的遇害者中,有三名白人、一名黑人和一名西班牙裔……新增的那件案子,麦卡弗蒂是一名白人男子,四十七岁。
“然而,从犯罪现场和证物上看,依旧有少许共同点——每个遇害者都是负责凶杀案的男性警探,死因都是头部遭到致命枪击,遭到枪击时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证人。除此之外,我们还找到了两个关键共同点,这正是我们着手突破的地方。我们发现每件案子里留下的遗言中都引用了埃德加·爱伦·坡的诗,这是第一点。另一个关键点在于,每个遇害者的同事都认为他们生前因太过投入某件凶杀案而心情抑郁,其中两个遇害者还曾向心理医生寻求帮助。如果翻到下一页……”
会议室里响起翻动纸张的沙沙声。我能感受到一种残酷的入迷正从每个人身上蔓延开来。我仿佛陷入了一个不真实的时刻,此刻的感受大概就跟一个编剧最终看到他的电影出现在银幕上的心情一样。在此之前,这一切被藏匿在我的记事本、电脑和大脑里,只是存在于某个极远之境的一种模糊的可能性。但现在,在这里,一屋子调查人员公开讨论着,看着打印好的一切,逐一确认这些恐怖的猜想。
下一页是所有遇害者的遗言,这些遗言都摘自爱伦·坡的诗,都是我前一晚才找到并在记事本里记录下来的。
“这些遗言无可辩驳地证实了几件案子之间的关联,”多兰说道,“我们的这位诗人热爱爱伦·坡。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这样做,在你们出外勤期间,这就是留在匡提科本部的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我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布拉德,他将告诉诸位有关这个问题的一些情况。”
紧挨着她的那名探员站了起来,接手了局面。我飞快地翻到材料的第一页,找到探员布拉德利·黑兹尔顿的名字。布拉斯和布拉德,真是一对好搭档的名字,我这样想着。布拉德身材颀长,脸上满是痘坑。在开口说话之前,他先推了推眼镜,把它推回到鼻梁上。
“我们现在掌握的这些案子中共有六条引语——这个数据已经把巴尔的摩的案子算在内,这些语句分别摘自爱伦·坡的三首诗歌以及他的遗言。我们正在研究这些诗歌,看看是否能找出它们的共同点,比如这些诗歌的内容,以及它们跟凶手之间会有什么关系。任何可能性我们都会考虑。有一点非常明确,凶手正是用这种方式戏弄我们,哪怕为此承担相当大的风险。如果不是这家伙决意引用爱伦·坡的作品,我想我们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麦克沃伊先生也不会发现这些案件之间的联系。综上所述,这些诗句就是凶手的签名。我们正在尝试弄清楚,为什么他会选择爱伦·坡,而不是,呃,比如说沃尔特·惠特曼,但我——”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远远坐在桌子另一端的一个探员说道,“因为爱伦·坡是个变态的杂种,我们要找的这个家伙也是个变态小杂种。”
有人大笑起来。
“呃,是的,你说的很可能是对的,”布拉德说道,完全没意识到那个探员的话只是为了让大家放松一下,“尽管如此,布拉斯和我还是会深入研究这个问题;如果大家有什么看法,我也很愿意倾听。至于现在,我先简单介绍一下。爱伦·坡被誉为‘侦探小说之父’,拥有这个名号是因为他出版了一本小说《莫格街凶杀案》,本质上说,这是第一本推理小说。所以,我们要找的这个凶手,很可能把他一系列的犯罪活动视为一个解谜游戏,用他炮制的谜题来嘲弄我们,把爱伦·坡的诗歌设置成解谜线索来奚落我们。另外,我正在阅读一些著名的有关爱伦·坡的评论和分析文章,发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内容。这个凶手引述的诗篇里,有一首《闹鬼的宫殿》,这首诗本身又出现在一部短篇小说《厄舍古屋的倒塌》中。我想在座诸位都听说过这篇小说,可能有些人还读过。总而言之,对这首诗的权威分析是这样的:从表面上看,它是在描述这座厄舍古屋,但同时,它又在暗中精心地刻画这个故事的中心人物罗德里克·厄舍。如果各位参加了昨天晚上的简报会,就会知道,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第六号遇害者的案子里。我很抱歉,是肖恩·麦克沃伊一案。我不应该仅仅用数字指代他。”
他望向我,点点头表示歉意。我也向他点头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