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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你说的欠我的那顿饭吗?饭就免了,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没问题。”
我说出需要他做的事情,他毫不迟疑地应下来,尽管我告诉他这件事必须立刻办好。他说他不能保证有什么结果,但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会尽快告诉我。
我想着索尔森不在房间的那段时间里从他房里打出去的第一个电话,那是打给匡提科总机的。当我在飞机上拨出这个号码时,我没觉得多奇怪。但现在,这个电话就显得有些蹊跷。为什么有人要在午夜打电话给总机?我现在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打电话的人不能拨出直拨号,以免因这个号码暴露身份。相反,通过自己的电脑连到总机号,总机接线员识别出这是一个传真信号,于是随机转到一条通用传真线路。
我回忆起星期天早晨收到诗人传真的那次会议,索尔森向大家通报了匡提科方面的调査细节。那份传真正是发往总机,又被总机转给了一台传真机。
我请匡提科的接线员转接布拉德利·黑兹尔顿,她立刻帮我转到了行为科学部的办公室。电话铃响了三声,我正以为时间太晚,布拉德已经回家时,他终于接通了电话。
“布拉德,我是杰克·麦克沃伊,我在洛杉矶。”
“嘿,杰克,你怎么样了?你昨天可真够惊险的。”
“我还好。我为索尔森探员的事情感到很难过。我知道你们部门的关系都很好……”
“是的,虽然他基本上就是个浑蛋,但谁也不该遭遇那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今天,我们这边几乎看不见一个笑脸。”
“我能想象得出来。”
“你有什么事吗?”
“有,只是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正在按时间顺序把所有事都串起来,这样我就能把这案子前后的线性发展梳理一遍。要是以后有机会了,我会把这些写出来。”
我真不想对这个男人撒谎,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对我非常友善的人,但是我承担不起告诉他真相的后果,因为他很有可能不愿帮我。
“总之,我好像找不到之前我记录的关于那份传真的笔记了,就是诗人在星期天发到匡提科的那份。我记得戈登说他是从你还是从布拉斯那儿了解到详情的,我想知道那份传真发过去的确切时间,如果你那儿有的话。”
“呃,稍等,杰克。”
没等我回答“好的”,他已经走了。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闭着眼睛猜测他到底是去找我需要的信息了,还是先向上级请示能不能把这些消息告诉我。
终于,他回到了电话边。“抱歉久等了,杰克。那份传真来自联邦调查局学院通讯室的二号传真机,时间是星期天凌晨三点三十八分。”
我看着我的笔记,减去三个小时的时差,传真到达匡提科的时间正是从索尔森房间打到总机的一分钟之后。
“好了吗,杰克?”
“哦,好了,谢谢。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向我开火吧——哦,该死的,对不起。”
“没关系。呃,我的问题是……索尔森把菲尼克斯那个遇害者,那个叫奥瑟莱克的口腔样本寄回匡提科了吧?”
“是的,奥瑟莱克。”
“嗯,当时他想确认样本里的物质,他相信那是安全套上的润滑剂。我要问的问题就是,你们能不能验出这个安全套的具体品牌,能做到吗?你们检验过吗?”
布拉德起初没有回答,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我急得差点跳脚。不过,之后他还是开口了。“这真是个古怪的问题,杰克。”
“是啊,我知道,但是,总要追求细节嘛,还有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些细节问题的,真的非常令我好奇。对于写作来说掌握这些细节非常重要,这样才能写出好故事。”
“你再等等。”他又没等我回话就走了,但这一次很快就回来了,“好了,我查到你要的信息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打听这些事的真实原因吗?”
这一回,沉默的人变成了我。“不能,”我开口说道,想尽量坦率一些,“我的确在试着查清楚一件事情,布拉德。如果调查结果真的像我预料的那样,我一定会第一个通知联邦调查局,请相信我。”
他沉吟片刻。“好吧,杰克,我相信你。再说格拉登已经死了,我也算不上泄露庭审证物,而且看上去你也不能拿这种信息证明什么事情。样本已经缩小到两个牌子,拉美西斯润滑套和特洛伊金套。问题是这两种安全套是全国最常见的两个牌子,算不上我们常说的铁证。”
也许这算不上那种能带上法庭的呈堂证物,但在星期六夜里,在我的房间里,蕾切尔从手袋里拿出来递给我的,正是拉美西斯润滑套。我谢过了他,没再说什么,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