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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吗?”霍普金斯问道。
“是的,就是这些。”他说的时候目光游移闪躲。
“你没有别的要告诉我们吗?”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了。”
“昨天晚上之前,你没有来过吗?”
“没有。”
“那么你怎么解释这个呢?”霍普金斯举起那本笔记本大声说道。笔记本的第一页上有这个人名字的字母缩写,封面上还有血迹。这个可怜的人一下子垮掉了。他用手捂着脸,全身发抖。“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他痛苦地说道,“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把它放旅馆里了呢。”
“够了!”霍普金斯严厉地说道,“不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到法庭上去说吧。现在你跟我一起去警察局。福尔摩斯先生,我非常感谢你和你朋友来这儿帮助我,不过现在看来,让你们跑一趟真是没有必要,因为没有你们我也能够成功地解决这个案子。不过尽管这样,我依然非常感激。我们已经在勃兰布莱特旅店为你们订了房间,现在我们可以一道去村里了。”
我们第二天早晨回到伦敦时,福尔摩斯问我:“华生,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我看得出你不是很满意。”
“不,华生,我非常满意。不过我并不欣赏斯坦莱·霍普金斯的方法。我对斯坦莱·霍普金斯感到很失望,我原本希望他能够处理得更好一些。一个侦探总是应该探索一下是否有第二种可能性的,并且提防的确有这种可能性。这是刑事案件调查中的首要原则。”
“那么这件案子的第二种可能性是什么呢?”
“就是我自己一直在调查的线索。也许我们据此什么都得不到,我很难说,但至少我要一直查到底。”
在贝克街有几封信在等着福尔摩斯。他抓起一封拆开,发出了一阵胜利的笑声。
“华生,好极了!第二种可能性有了发展。你有电报纸吗?给我写两封电报:‘莱特克利夫大街,海运公司,萨姆纳。派三个人来,明早十点到。——巴斯尔。’这就是我在那个地方用的名字。另外一封是:‘布立克斯顿,洛德街46号,警长斯坦莱·霍普金斯。请于明早九点半来吃早饭。若不能来,回电。——夏洛克·福尔摩斯。’好了,华生,这起讨厌的案子已经纠缠我整整十天了。我现在终于可以让它从我面前彻底消失。我相信明天我将会听到最后的结果。”
斯坦莱·霍普金斯在我们约好的时间准时来了,我们一起坐下来享用赫德森太太准备的丰盛的早餐。这位年轻的警长由于办案成功而兴高采烈。
“你真的认为你的方法是正确的吗?”福尔摩斯问道。
“我找不到比这更完满的解决办法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
“福尔摩斯先生,你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还有什么没有了结的呢?”
“你的结果能够解释所有的疑点吗?”
“当然。我查明这个年轻的内立根是在案发的当天住进勃兰布莱特旅馆的。他去那里的借口是打高尔夫球。他的房间在旅馆的一楼,所以出入非常方便。就在当天晚上,他去了伍德曼李,在小木屋见到了彼德·卡里,他们发生了争吵,他就用鱼叉刺死了他。然后,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惊恐不安,于是逃出了小木屋,匆忙之中遗落了笔记本。这笔记本是他带来询问彼德·卡里那些不同证券时要用的。你可能注意到了,有些证券上打了勾,而绝大多数没有。那些打了勾的证券是在伦敦市场上被追查出来的,剩下的那些据推测仍在彼德·卡里手里。按照内立根自己的说法,他急于找到那些证券,以便还给他父亲的债权人。他逃走之后,有几天不敢靠近那小木屋,但是他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回到小木屋,因为他要获得他所需要的信息。事情不是非常简单,也非常明显吗?”
福尔摩斯笑着摇了摇头。“霍普金斯,在我看来,里面只有一个漏洞,那就是这一切完全不可能。你有没有试过用鱼叉去刺穿动物的身体?没有?喔,喔,我亲爱的先生,你必须格外注意这些细节。我朋友华生医生可以告诉你,我曾经用了整整一个上午做这个练习。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一只强壮有力、久经训练的胳膊。那致命的一击力道非常大,叉头深深地扎进了木墙。你认为这位贫血的年轻人能够掷出这样凶猛的一击吗?是他与黑彼德深更半夜一起共饮罗姆酒吗?两天前出现在窗帘上的侧影是他吗?不,不,霍普金斯,我们要找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比他要强壮有力的人。”
警长的面孔在福尔摩斯讲这番话的时候拉得愈来愈长。他的希望和雄心全部破碎了,不过不经过斗争他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立场的。
“福尔摩斯先生,案发的那天晚上内立根在场,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笔记本能够证明这一点。即便你挑出毛病,我的证据依然能够让陪审团满意。再说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已经抓住了我认定的罪犯,而你说的那位可怕的人在什么地方呢?”
“我想他就在楼梯那儿。”福尔摩斯神色庄重地说道,“华生,我觉得你最好把枪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他站起来,把一张写好的纸条放在一张靠墙的桌子上。然后说道:“我们准备好了。”
门外刚才传来了一阵粗野的说话声,这时赫德森太太开门进来说,有三个人要见巴斯尔船长。
“让他们一个个地进来。”福尔摩斯说道。
第一个进来的人个子矮小,有着红色的脸颊,长着雪白、蓬松的连鬓胡子,样子有些滑稽。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叫什么?”他问。
“詹姆士·兰卡斯特。”
“非常抱歉,兰卡斯特,船上人员已经满了。这里有半个金镑,谢谢你来这里。请到这间屋子里去等几分钟。”
第二个进来的人细长、干瘦,头发稀疏,两颊深陷,他叫休·帕廷斯,也没有被雇用。他同样得到半个金镑,被命令到一边去等待了。
第三个进来的人长相非常奇特。一张哈巴狗似的凶恶面孔镶在一团蓬松的头发和胡须中,两只毫无畏惧的黑眼睛在一对下垂的浓眉下闪闪发亮。他敬了个礼,像水手一样站在一边,手里转动着他的帽子。
“叫什么?”福尔摩斯问。
“帕特里克·凯恩斯。”
“叉鱼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