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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但我可以跟你说,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我会脸色发白。就看你会不会守口如瓶,就看你想不想听。”
“我们还有十八英里路要走,你就全跟我招了吧。”
于是我跟他说了礼拜五傍晚的事。我没把我看到的怪事或发的神经加进来,纯粹只讲迈克·努南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沿着大街散步。就在我停在一株横躺在湖边的桦树边小站片刻,远眺夕阳朝群山缓缓落下的时候,那两个人悄悄出现在我身后。德沃尔坐着轮椅朝我冲来,到我终于从水里回到陆地,这一段我说得倒还挺忠于事实。
我说完后,约翰一开始一声也没吭,由此可以看出他有多震惊。在一般情况下,他这人是跟凯有得比的话匣子。
“喂,”我说了,“有评论吗?有问题吗?”
“你头发掀起来,让我看看你耳朵后面。”
我照他说的做了,掀起头发,露出一大块创可贴和一大片肿块。约翰靠近过来查看,像小孩子下课时跑来看他好朋友跟人打架的疤。“真惨!”过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句。
轮到我没声音了。
“那两个老王八蛋存心要淹死你。”
我还是没说话。
“就因为你出手帮玛蒂,他们就要你的命。”
这下子我真是没话说了。
“你一直都没去报案?”
“一开始想过,”我说,“但后来觉得只会害我自己出丑,像爱告状的小瘪三和骗子!”
“你想那个奥斯古德会不会知道什么?”
“你是说他们要淹死我的事?什么也不会知道。他只是带口信的小喽啰。”
约翰又反常地没吭一声。过了几秒,他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我后脑勺上的肿块。
“哇——”
“对不起。”顿一下,“妈的,然后他就回沃林顿撒手人寰了。妈的,迈克,我若知道就绝对不会——”
“没关系。但你绝对不可以跟玛蒂说。我把头发弄成这样不是没理由的。”
“难道以后也都不跟她说吗?你觉得呢?”
“可能会说吧。等到他死掉很久了,事过境迁,我们可以把我不脱衣服就去游泳的事当笑话讲的时候。”
“那要再过一阵子呢。”他说。
“是啊,应该是。”
我们有一阵子都没说话,静静地往前开。我感觉得到约翰在想办法,要把气氛再带回到庆祝的情绪,为此我很感谢他。他往前靠,转开收音机,结果传来的是很吵的“枪炮与玫瑰”——欢迎来到丛林世界,心肝宝贝,这里有的是乐子和游戏。
“不吐不归,”他说,“对吧?”
我咧嘴一笑。那母夜叉还像魔音穿脑一样粘在我脑袋里面不走,要我笑可不容易,但我还是硬挤出来了。“你要的话。”我说。
“我要,”他说,“当然要。”
“约翰,就律师而言你真是个好人。”
“就作家而言你也真是个好人。”
这一次我脸上的笑比较自然,也停得比较久了。我们的车开过了TR-90的路标。这时,太阳已经从阴沉的云气里面露脸,洒得到处都是灿烂的光,看起来像云破天晴的兆头。然而,我朝西边看过去,却发现西边灿烂的天光里带着黑影,雷雨云在怀特山脉已经愈积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