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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先别管那个。”我把画着酒桶的那页翻过去,又给他们看了下一张画。画上的南·梅尔达在大厅里打电话。头微倾,双肩前拢,哪怕只用了一两笔,却足以看出一九二七年的黑人女管家在使用客厅电话时有多么畏惧、多么惊惶,在那时的美国南部,黑人仆佣绝不可能堂而皇之地使用主人家的电话,即便是紧急状况下也不敢。
“之前,我们以为阿黛和爱莫瑞是在报纸上读到了新闻才返回杜马岛的。但亚特兰大的报纸大概根本无处得知佛罗里达有两个小女孩淹死。当南·梅尔达确信双胞胎生死不明后,她给在内陆的伊斯特雷克先生打了电话,通报了噩耗。然后,她也给阿黛和新婚丈夫的所在地打了电话。”
怀尔曼一拍大腿,“阿黛告诉南妮她会住在哪里!她当然会告诉她!”
我点点头,“新婚夫妇肯定赶上了当夜的火车,因为他们第二天天黑前就回到家了。”
“那时候,玛丽娅和汉娜也一定回来了。”杰克说。
“是的。一家人都到齐了。”我说,“那边的海……”我指向修长小船抛锚停泊的地方,它正在静候黑夜降临。“挤满了小船。搜寻尸体的工作起码延续了三天,其实人人都知道,那两个小女孩必死无疑了。我猜想,约翰·伊斯特雷克根本无心去琢磨,大女儿夫妇是如何得到消息的。那几日里,他一心只想寻找溺亡的孪生女。”
“<b>她们走了</b>。”怀尔曼喃喃说道,“太可怜了。”
我翻到了下一张画。三个人站在苍鹭栖屋的阳台上,挥着手;大宅前的碎贝车道上有一辆旅行用的大车慢慢驶向石柱大门和门外的太平世界。我也画上了散乱的棕榈叶和几株香蕉树,但大门口没有篱笆墙;一九二七年时,篱笆墙还不存在。
透过大车后窗,能看到两张苍白的椭圆形的小脸在向后望。我一一指着她们说道:“玛丽娅和汉娜,回布莱顿寄宿学校去。”
杰克说:“好冷漠啊,你不觉得吗?”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觉得不是。孩子们不会像成年人那样沉痛哀悼。”
杰克便点点头,“对。我想通了。但也很惊讶……”他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我问,“为什么惊讶?”
“珀尔塞会让她们走。”杰克说。
“其实,她没有放过她们。只是让她们去布莱顿而已。”
怀尔曼指了指这幅画,“伊丽莎白在哪里?”
“无处不在,”我说,“我们正透过她的眼睛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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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剩几张了,但后面的情况都很糟。”
我把下一幅画展示给他们看。照样是匆匆几笔勾勒的,画中的男子背向我们,但我毫不怀疑:那就是在浓粉屋厨房里把冰凉手铐铐上我手腕的人,确切地说,是那个东西生前的背影。我们都低头看着他。杰克抬头看了看黑影滩——经年风吹雨打,如今只剩下细细一条沙带——又折回头审视这幅画。最后,他看着我。
“这儿?”他的声音低沉,“这幅画里的事,就是从这儿看到的?”
“是的。”
“这是爱莫瑞。”怀尔曼说着,指了指画上的人。他的语调比杰克更低沉。额头渗出汗来。
“是的。”
“在你房子里的那东西。”
“是的。”
他移了移手指,“那就是苔丝和劳拉吗?”
“苔丝和洛洛。是的。”
“她们……在干什么?蛊惑他下海?就像古希腊神话里的塞壬?”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