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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没有听他说话。“谁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一定有人一直在观察、跟踪霍利。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都有可能已经离开这个国家了。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呢?”理查德盯着玻璃外的某处。“一定是那些了解我们的人——他们可能一直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机会。现在他们要求一千万美金才肯放了我们的孩子。”他沉默了许久,什么也没说,气得七窍生烟。他看了看手表。“天呐,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个记者招待会。”说完便拿出了黑莓手机查看着。“我得取消这个招待会了,还有明天在哥伦布市的集会。天呐,我得重新安排整周的工作,都不知道该先从哪儿开始。”说完后,他又关了手机。
伊丽莎白拉开抽屉,漫无目的地翻找,然后又关上。她连回忆上一次见到女儿的情景都很费劲,更不用说和她说话是在多久之前的事了。“我不喜欢那个警察,我觉得他在指责我们是不称职的父母,一点儿都不关心孩子。”她“嘭”的一声把抽屉推回去,接着又拉开另一个。“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这也太荒唐了,而且她愿意这样跟我们形影不离吗?我不觉得。”
“我想知道接霍利的车出了什么问题,”理查德说,“我们专门雇了司机每天接送她上下学,警察找他问过话吗?我觉得应该先跟他谈谈。”
伊丽莎白在梳妆台那儿没有找到照片,接着走到旁边的高脚橱柜,拉开了顶部的抽屉。在最里面,找到了一张在学校拍的照片。照片上霍利在对着镜头微笑,她那圆圆扁平的脸上双眼微红浮肿,上嘴唇上有一道疤。她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几秒,终于崩溃了。熟悉而又陈旧的痛感一点点渗出,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才从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只有在与霍利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她才会镇定,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管这种缓解作用微乎其微,但起码可以让她喘一口气。然而现在暂缓之计也没了,只剩下血淋淋的现实填补空白。她深吸一口气,强打着精神说:“这儿,我找到一张她在学校的照片。”
理查德走上前来。“没有更好点儿的照片吗?”
“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她来到壁橱前,将挂在里面的裙子和毛衣一件件分开,她压根就不知道壁橱里都有些什么,更不清楚里面缺了什么。她摘下来一条裙子,看了看标签。接着又看了两三件。“怎么回事儿?我不明白,这些都是塔吉特的衣服,我每个月给西恩娜两千美元当作霍利的置装费,她都用这些钱干什么了?”
理查德站在房间中央,向四周环视着就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伊丽莎白的话一语惊醒了恍惚中的他。“什么?两千美元?难道我们给她的工资还不够吗?也许我们该辞了她,她总是鬼鬼祟祟地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从来也不笑,也不说话,我真不明白我们为何要雇她。”
伊丽莎白随手把裙子扔进壁橱。“别瞎说,我们需要她,况且,重要的不是你喜不喜欢她,而是霍利是否喜欢。”
“这样偷偷摸摸的人你还要留着她吗?”
伊丽莎白来到梳妆台前打开另一个抽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查看过,又将它关上。“没那么夸张,她并没有偷我们的东西,她回来的时候,我会找她谈谈的,她一定有什么原因。”
“如果她回来的话……”理查德话里明显另有深意。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她回来?”
“你想想,霍利突然被绑架了,西恩娜消失不见了……”他摊开双手好像在说着:“需要我再说下去吗?”
“西恩娜不可能那么做,她爱霍利,而且,你看她也没有纹身啊。”
“警方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不管她有没有纹身,她都是头号嫌疑人。”
伊丽莎白刚想表示反对,德莱尼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了上来。“麦克莱恩先生,一切还好吗?”
理查德快速走到门前,开门探出头说:“是的,我们马上就下来。”说完他又关上门。“天呐,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伊丽莎白打开了更多的抽屉,在里面找来找去,然后又推了回去,最后她无助地看着整个房间摇了摇头。“好吧,我根本不知道她今天早上走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我们为什么不按绑匪要求的数目直接给他们赎金,让他们放了霍利?至少这样我们又可以继续过安稳日子了。”
理查德并没有理睬她,他凝视着窗户,茫然的眼神放空。“那是不可能的。”他心不在焉地说。
“不可能?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能?纸条上明明写着如果我们付了赎金,他们就会放了霍利。”理查德一言不发,伊丽莎白向前走近了一步。“你在听吗?”
“交钱?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要多少钱吗,伊丽莎白?我们说的可不是一毛五分,他们要的是一千万美元。”他眯着眼思考。“等着吧,我要亲手把这些杂种抓住,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赎金多少很重要吗?警察抓到他们,我们就能拿回那笔钱了,不是吗?”
他哼了一声。“那可不一定,这笔钱可能会从海外的银行账户转到另一个,这些人都这么干,我们不会再拿到那笔钱了。”
“那很重要吗?我们失去了钱,但是我们换回了霍利的平安。”说完伊丽莎白低头发现自己正拿着霍利的毛衣,她叠着毛衣感受着柔软和温暖,那个娇小婴儿的样子烙在她的脑海——回忆着怀抱里刚出生的她,回忆着低头看她那美丽的天使脸庞,那个她曾无时无刻不在为之祈祷的孩子,那个她可以为之出生入死的孩子。但是她在婴儿的脸上看到那个可怕的、受了伤的地方。她的母性告诉她尽管如此依然要抱紧自己的孩子,爱她,保护她,但是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赶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