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黄建春的死亡时间是9月7日21时至23时,作案时间应为晚上20点到22点之间。但实际上,你在下午6点就将对方绑在厕所里,点燃了木炭。只不过用一块楔形冰块让窗子保持通风,才拖延了一氧化碳的生成时间。窗台上的扇形水渍就是证据,幸好那晚没下雨,否则这点痕迹也没了。”
“那墙上的血印如何解释?指证的是我吗?”
“长焦镜头的投影仪可以投射40米以上的距离。你的咨询室正对宏维大厦1814房间的厕所窗户,只需准备一张郭锦年戴帽子的侧身轮廓剪纸,事先设置好大小和距离,在作案前开启投影就行了。黄建春看到外面的人影,误以为郭锦年守在现场,所以遮遮掩掩地留下了一个提示性记号。”
“可我压根不认识黄建春,怎么把他绑到18层的?”
“因为在这之前你就囚禁了石四宝,用他的手机约了黄建春。告诉对方在1813房里会面,聊一聊当年的事。”岑镜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脑,愤愤不平,“1814和1813的门牌有近期被人触碰的痕迹,是你把两个号牌对调了。黄建春以为自己进的是1813,其实是1814。清理现场的时候,你又把二者调了回来。”
“嗯,不错。”李维站起身,拍了拍尘,随意地往墙上一靠,“你还知道多少?都说出来吧。”
难道这家伙根本没想抵赖,是在测试她?岑镜感觉自己又被对方耍了,但为了获取口供,就算是套儿她也得硬着头皮钻。
随着一桩桩血案的手法被揭露,罪恶的外衣终于层层撕开,像洋葱皮一样剥落下来,露出里面空洞又狰狞的灵魂。
2015年8月,李维冒充推销员,送给葛兰一台便携式吸尘器。
9月11日晚,他将变压电击器改装成电击铁盒,在其内部放置了猫叫的录音,把铁盒放在葛兰家门口。葛兰当时已经丢失了鹿特丹,很快被猫叫吸引开门,一触碰铁盒即被电晕。
随后,李维用乙醚使对方深度昏迷,锁住手脚放入浴室,打开水龙头和莲蓬头。他把胶带粘在浴室门内侧,关门后用吸尘器从门外将胶带吸附住,完成密室,带走吸尘器,伪造成受害人自杀的假象。
证据就是警方在胶带上提取到两枚带有电击伤痕的右手食指指纹。
9月13日,李维在宏维大厦袭击乔威武并击伤自己,诱导警方发现通往黄建春家的密道。
因为武志彬无意中说漏嘴,他得知警方在星海公园设有埋伏,便将计就计,用石四宝的手机将郭锦年钓了出来。
按照他的构想,郭锦年落网后,应该会被警方联系到黄建春的死。可那个该死的家伙运气好,仅以诈骗罪收监起诉。
这样的惩罚对李维来说远远不够。于是他驾驶卡车将押送的警车撞下山崖,并用一连串诡计甩脱了警方的追踪。
岑镜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郭锦年会在9月16日被押送看守所?”
“9月14日上午,白颢审讯我的时候,我借用过他的手机,顺手安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李维眉头微皱,“他当时已经怀疑到我身上,而我的复仇计划才刚开始,不能因为任何人中断,所以……只能对不起三位警官了。”
“那唐平呢?”岑镜声音激动起来,“你为什么还要杀唐平灭口?”
“我是想救他。”李维解释道,“我听到林海在走廊里打电话,似乎在和检察院的人联络,一副要给唐平定罪的口吻,就告诉了他。”
楼下一众公安高层听到这里,纷纷转头看向林海,看得对方一脸尴尬。
岑镜从衣兜里取出几张纸。一张是唐平写的“老鬼”,一张是杏林承包合同的签字页,还有一张是李维在牛头王留下的便条。
“你签这两个名字时,用的是自己的笔迹。因为怕被唐平泄露,所以才教唆他逃跑的,不是吗?”她才不信某人会那么好心。
李维也没有否认:“是有这方面的考量,但我没想到他会偏激到劫持人质。阿镜,我真的没想害死他。”
“别叫我阿镜!就算你没有主观害人意识,最后还不是利用了唐平的死,让他在石四宝的口供里当了替罪羊?!”
耳麦里传来萧振国的指示:“谈判人员注意克制情绪,不要激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收到大厦里特警队员的汇报:“报告,一小队在大楼内部发现了遥控炸弹,里面可能填装了烈性炸药,请指示!”
萧振国差点按碎了对讲机。
“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发现了多少?”
“至少有五个爆破点,分装雷管应该在一千以上。”
萧振国背后生寒,当即下令:“所有人先撤,马上调排爆组过来,其他部门组织周边群众疏散,要快!”
宏维大厦20楼,岑镜还在严词厉色地指责对方:“李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你无所不用其极,无人不可利用。无论唐平和你父亲这样的已故之人,还是我这种活着的蠢货,都只是你手里的棋子不是吗?”
“对,我的确利用你做了不在场证明。”李维坦然承认。
“24日我睡了那么久,也是你捣的鬼?”
“你晕倒之后,当天晚上就醒过来了。我又给你喝了安眠药,你才会睡那么久。”
岑镜想起那个真实的梦境,霎时醒悟:“你还易容成顾晟的样子催眠我是不是?!”
李维表情淡漠:“你原本就是我的第五个目标,也是五人里最难对付的一个。所以我先接近你,再控制你,当然也不允许你在死前就疯掉。那样的话,我的复仇就没有意义了。”
“那你为什么没杀我?还炸了我一身面粉?”
对方露出愕然的神色:“哈?面粉吗?可能是我搞错了。”
这混蛋还在演戏!
岑镜上前一步,怒声骂道:“李维,你他妈是不是觉得很好玩?从头到尾,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意?像你这种没有感情漠视生命的人,和冷血动物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