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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啊,楚满一个大男生,又没有和家里闹矛盾,又没和学校闹矛盾,怎么好好的就能失踪不见了呢。”李小钰又开始重复地嘟囔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撕下了那张寻人启示,折叠好,放在书包里。
“你撕下它干什么?”她不解地问我。
“向人打听楚满时用的,等期末考试结束后,我要拿它到处去打听楚满。”
“你真是个够格的朋友。”她崇敬地注视着我。
“哪有。”我有点难为情。
“真的,我平时就感觉到了,咱们班里的男生,我对你和程野的印象最好,其他男生都咋咋呼呼的让人觉得讨厌。这样吧,放假了我也帮你,我们一起找楚满好不好?”
我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李小钰上车离开后,我忽然决定先不回家,而是来到劳动湖公园。
我拿出楚满的寻人启示,问一些每天在公园里卖东西的小贩,卖饮料或者卖玩具等一些东西的商户,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寻人启示上的楚满。他们都认真地看了几眼,都同样动作地摇头说没有印象。
回想楚满失踪的第三天,田原把她和程野在红叶山玩的照片带到学校。同学们在传看着那一摞摞的照片,照片很快便传到我的手里。我在上课时候,埋着头一张一张地看那些照片,见照片里的田原和程野亲密地站在一起笑。他们显然已经成为真正的恋人,而我身边的座位却是空的,这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田原和程野最少也应该拍了有两胶卷的照片(那一年,手机还没有真正普及,智能手机更是还没有出现,大部分人拍照依然选择传统的装胶卷的相机),大部分照片都是他们俩的单人照,应该是互相给对方照的,合影也有一些,应该是找路人拍的吧。我盯着照片里程野的眼睛,一双阴郁的孤僻而冰冷的眼睛。那个古怪的念头忽然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便是楚满的失踪会不会跟程野有关。然后,我偷偷抽出一张程野的照片,又抽出一张田原的照片,将它们塞进书包。
现在,我拿出程野和田原的照片,问公园里的人是否见过,得到的依然是否定的答复。
我一边往小山的方向走,一边想,也是,公园里每天来那么多闲逛的人,谁会留意这几个并不常来的长相平凡的中学生呢。
劳动湖公园是一个特别巨大的公园,建筑和植物又多,简直像个迷宫。来到小山附近,这里在傍晚的时候人非常少,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绕着小山走,抬眼朝山上张望,遇见一个中年男人正拎着小铁皮桶从前面走来,看样子是公园的管理员。
回想楚满失踪后的一个周末,那天早上八点,我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来到小武家找小武,然后与他一起去参加我们班的班长大树的生日聚会。
我们俩赶到大树家时,该来的人已经都来了。客厅里聚集着十来个男生女生,正在唧唧喳喳地说笑。小武性格开朗,大家都喜欢他,是大家的活宝,他一进客厅便凑到那几个女生旁边去给她们讲笑话,惹得她们哈哈大笑。我则独自坐在长沙发的一端,安静地瞧热闹。
沙发的另一端坐着程野。他竟然能来,倒是让人有点惊奇,不过田原也来了,似乎这就是他能来的主要原因吧。眼下的他正拿着一支钢笔,在一个废作业本的后面胡乱地画着什么东西。我凑过去问他在画什么,他爱理不理地咕哝一声在瞎话。我见他正在画的是大树家客厅角落里的一盆花,便恭维地说画得真像。他不以为然地回应一声。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真实发生过的,发生在我们铜城市一九一镇的香村。”大家热热闹闹地吃饭时,一声不吭的程野忽然开口。
大家都有些吃惊,冷漠的程野竟然要给大家讲故事,这实在是个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大家纷纷感兴趣地催程野快讲。
“这件事你们中可能有人听过,毕竟就发生在我们铜城,只是发生在1999年的夏天,那时候我们都还太小,不大容易留意。那年我正读小学,暑假时被父母送到乡下的奶奶家住,恰好亲身经历了那件事。”
程野讲的故事是,有一天,香村里一个叫余洁的女人生孩子。余洁的丈夫名字叫马吉,神神秘秘的,不让任何人看他的孩子。所以除了来给接生的谢大夫,没有人看见过那个孩子长什么样。但到处都在传言,说那个孩子的额头中间还有一只眼睛,是个三只眼睛的怪胎,并且古书上有过对这种婴儿的记载,说叫三眼怪婴。三眼怪婴,所有亲眼看见怪婴的人,都会受到怪婴的诅咒,自杀或惨死,失踪或发疯,总之,就是发生各种不幸。
怪婴出生的第二天,谢大夫死了,在出诊归来的路上骑车掉到桥下,给小泉河的河水给淹死了。没多久,又有传言,说马吉亲手杀死了怪婴,并在午夜偷偷埋在了野树林里。好奇的村民们涌到马吉家,说要看看婴儿是不是还在家,如果不在家,就要报警,因为杀自己的孩子当然也是犯法的。马吉说孩子生病死了,已经被他埋掉,但绝对不是大家传言的什么三眼怪婴。村民们坚持让马吉把孩子挖出来给大家看看。马吉被逼无奈,只好扛着铁锹带大家去挖孩子。可当挖出那个装孩子的麻袋后,里面却只有一团野草。
马吉吓傻了,跌坐在地上,一再说没有欺骗大家,说确实把重病夭折的孩子放在了麻袋里,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了一团草。当天夜里,他的妻子余洁莫名其妙地上吊自杀。马吉则离奇失踪。从此再没有人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三眼怪婴,因为见过的人都发生了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