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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彦继续调查“红房子事件”的受害者。他本想找曾经诬陷过砂华的那个富太太谈谈,可惜报道上全无信息,凭他的力量根本找不到人。已知蒋蝶就是砂华的幼年玩伴,已改变人生,也害怕被砂华揭穿这个秘密。她有很大的动机联合富家太太摧毁砂华,也可以说,那段时间,砂华的敌人只有她。

江彦想确认这一点,把调查的内容编辑成短信,发送给那个知晓砂华一切的狂热粉“曼陀沙华”。

过了几个小时,对方解答了他的疑惑:“没错,砂华是被冤枉的,我曾经跟踪富家太太确认过这一点。她和蒋蝶有接触,蒋蝶给了她好大一笔欧元现金。这个人死了是罪有应得,你不该为她伸张正义。”

那么这样一来,事情都能说通了。

蒋蝶拍了砂华的艳照,怕她报警,所以并未找人侵犯她。随后富太太出场捉奸,蒋蝶在幕后引导舆论,将这个舞团的新星拉下马,逼砂华离开这个圈子,消失在人前。蒋蝶是害过砂华的人,理应受到惩罚。

江彦想起了另外三个受害者,他们是不是也伤害过砂华,所以被林漓两姐妹解决了?他还得查查他们的故事。

江彦继续给“曼陀沙华”发短信:“那么其他的人呢?是不是也害过砂华,所以死了?”

许是怕江彦真的找到真凶,对方不回信了。假如凶手真的是林漓两姐妹,于他而言,她们就是恩人。他深爱砂华,而现在有人替砂华复仇了,他是不会说出这个人的,告诉江彦有关蒋蝶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帮砂华辩白与澄清。即使是砂华的“鬼魂”也不会随意杀人,蒋蝶因砂华而死,那是蒋蝶的报应。

江彦把目标锁定了第二个受害者,年轻的黑发男身上。他本名是李野,年轻有为的青年钢琴家,年仅二十岁就在全球进行巡演,后来定居意大利。

所有受害者都和砂华有关吗?江彦若有所思地问自己。

那好,他就查查看李野与砂华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吧。

李野因为出名,生前的住址很好找。他出名早,凭借“天才钢琴家”的名号赚了不少钱,直接买下了意大利米兰周边的某个较为偏僻的小镇里一栋带花园的别墅。意大利城市之间的房价差异很大,在大城市,十五六万欧可能只能买一套一百平方米的二手套房,而在小镇花十五六万欧元或许就能包下一栋小别墅了。

江彦花了点儿心思,找上门去。意大利只有夏天和冬天,苦夏过去,夏末倒显出几分寒意来。山里湿气重,还有白雾,江彦多穿了一件灰白色的风衣外套。

小别墅早就没人住了,只有李野的父母在他死后仍旧雇佣的老仆在照看房子,让这里留点儿活人的气息,也算是个慰藉。

江彦按响门铃,老仆来开门:“您好,您是哪位?”

老仆也是华人,瞎了一只眼睛,看上去憨厚老实。

江彦说:“我不是来找其他人的,我是来找你的。”

“我?”老仆很明显吓了一跳,没把江彦邀请进屋,毕竟这不是他的房子。

于是,他走出门来,将屋门上了锁,说:“我正好要去山脚的酒吧喝点儿咖啡,您要一道来吗?如果要问什么事儿,我们正好去外面说。”

江彦好像能理解李家父母为何把宅子留给这个独眼老仆照看了。老仆很谨慎,知道家里没人,不放外人进去,万一是盗窃犯就不好了。而且老仆很识相,有事儿会直接去酒吧谈,不随便地把宅子当作自己的家,素养极高。

“好的。”江彦从善如流地跟过去。

路上,江彦谈到李野,说:“我来,其实是想问点儿李先生的事儿。”

老仆见这后生有礼貌,开了句玩笑:“你知道我在他家做事儿,不会随便地谈论主人家的私事儿吧?”

“我知道。”江彦吃了个闭门羹,有些丧气。

老仆见他焦急,于心不忍,说:“这样吧,我和你在酒吧聊聊天,那我们就是忘年交,你不在陌生人这一列中。你要问什么可以问,不方便说的话,我就不说。”

“谢谢您。”江彦道谢,一进酒吧就点了两份早餐和卡布奇诺。

他们坐在位置上等甜点,江彦顺势拿出了砂华的照片,问:“您在李家做事儿这么久,见过这个叫砂华的女人吗?”

老仆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抿唇:“我见过她。说起来,之前警察也来问过我这些事儿,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您方便把那些和她有关的事儿告诉我吗?”

“行的,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是一天夜里,雨夜。

老仆听到屋外有人在呼喊,是个被瓢泼大雨淋成落汤鸡的女人。大半夜,这里又是山区,有全身湿漉漉的女人前来敲门,倒是怪瘆人的。

老仆犹豫要不要开门,就在这时,李野先生出现在他身后:“开门吧,把她带进来。”

“啊,是!”老仆打开门,屋外冻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感激地点了点头。

李野请她来客厅里烤火,壁炉里烧着炭火,与外界的寒冷格格不入。暖色的光投在女人的脸上,映照出她线条分明的眉眼。她的头发淌着水,海藻般地覆盖了半张脸,露出来的那部分的皮肤光润如玉、白里透红,可见她是个美人。

老仆按照李野的吩咐,把毛巾和热茶端给她:“这位小姐,喝点儿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那女人就是砂华,她撩开头发,腼腆地笑,“我弄脏你这里的地板了,不好意思。”

老仆看了这个漂亮的女人一眼,急忙说:“不不,您别在意。外头雨大,您先烤烤火吧。”

砂华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像是怕自己弄脏毛绒沙发,只坐在边沿,身下还垫着毛巾。她是个乖巧温柔的少女,老仆这样想着。

由于下雨,老仆不需要值夜,于是站在门边守着,隐约能听到李野和砂华的对话。

李野问她:“你是不是那个芭蕾舞明星?”

“明星?”砂华懵懵懂懂地反问。

“对呀,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李野倨傲而得意地说,“你勾引了有妇之夫。”

砂华的脸瞬间煞白,她咬紧下唇,艰涩地开口:“我……没有。”

“你和别人也是这样反驳的吗?”

“什么?”

“那些说你是‘小三’的记者。”

砂华默不作声,起身道了谢,说:“我该走了。”

李野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你上门求助,肯定是因为下不了山吧?是车出了故障?既然出了事儿,你怎么可能走得掉?还是说,你打算冒雨跑下山?可别被冻死在半路。”

他说得没错,她的车的确出问题了。

可是她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砂华瑟缩了一下肩头,说:“谢谢你的款待,我真的该走了。”

“如果我说,我能让你拿回你想要的一切,你会不会留下来?”李野笑了笑,笑容让人看不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砂华不明白。

“你被舞团踢出来了吧?你想回去吗?”李野缓慢地走过来,伸手攀住砂华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暧昧地说,“你想不想回去?想不想重新获得荣光?”

“就算我想,又能怎样?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我解释了也没用。”

“那么,不妨借我的身份。”李野微笑,“你来山上,是在找玫瑰庄园吧?”

“你怎么知道?”砂华惊讶地说。

“因为那一份请帖是我寄给你的。这里就是玫瑰庄园,诚如信上所说,我能助你圆梦。”

“我该怎么做?”

“你想得到你要的东西,是有代价的,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这是交易?”

李野耸耸肩:“你有拒绝的权利。”

砂华愣了一秒,耳畔仿佛有人在说话:“答应他吧,从天堂坠落的感觉可不好受!”

如果不借助李野的力量,她或许一辈子都得远离芭蕾了。没有人会再接她进舞团,舞者的身份再高洁神圣不过了。

她需要李野,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砂华咬着牙,手握成拳,低声说:“好,我答应你。”

“那么,你该唤我什么?”李野饶有兴致地问。

“李野先生。”

“太生疏了。”

“李野。”

“啧,还有呢?”

“亲爱的。”

“你还真是有趣。”

那一晚,砂华和李野住在了同一屋檐下。大概过了一周,李野又有新的工作,带着砂华离开了玫瑰庄园,直到一年后才回到这里,但那时,他和砂华已经分手了。

老仆是通过报纸才知道,砂华女士重新拿了芭蕾舞比赛的国际大奖,咸鱼翻身又成了超一流的芭蕾舞剧演员。

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江彦感到好奇,然而老仆对此一无所知。

喝完咖啡的时候,老仆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说起来,李先生有一点很特别。”

江彦微讶:“特别?”

“他对自己的女朋友很好,要什么给什么,可是从来没有一个能谈满一年的。”

他只能谈一年的恋爱吗?为什么呢?

江彦问他:“李野先生从前谈过的女朋友,你了解她们的信息吗?”

“你可以上网查一下,李野先生的恋情似乎被很多记者扒过,并不是秘密。”

“好的,谢谢您。”他们道别,江彦脚步沉重地走下了山。

江彦开始查李野的情史,李野在砂华之前谈过三任女朋友,每一任都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有拿了国际大奖的影后,也有知名歌手,甚至有排名前三的综艺节目的王牌主持人。

李野是天才钢琴家,和这些人的圈子不同。完全不相干的人,又是为何凑在一起呢?

江彦又去查这些人的人生。先是那名影后,她新人期的风头太盛,被前辈打压,没有公司敢和她合作,生怕招惹到前辈。那一段时间,她没了曝光率,再火也消停了,最后默默无闻地跑去演龙套,为了多得一句台词打个头破血流。对她来说,若是没有现在的成功事业,从前那段岁月她怎敢轻描淡写地揭过。正因为她成功了,那段灰色的时光才算是她的谈资,可说出来供人唏嘘感慨。这样没人脉没资源的女星是如何崛起的?很有趣,她在遇到了李野之后才逐渐有了合作的项目,然后凭借自己的努力,重回事业巅峰。

那么那位知名歌手呢?她前期也是很有潜力的新人,名气大了,可得到的待遇和一般新人无异。她不甘于被公司压榨,于是闹出了解约风波。公司为了报复她,往她身上泼脏水,说她编曲的原创歌曲实际上是抄袭之作,拿了枪手的曲子当作自己的原创曲目,厚脸皮地发表,实际上她并没有什么才华。此事一出,顿时掀起风浪,那些八卦记者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闻讯而来,人手一个话筒递过来,像是要塞到歌手的嘴里。歌手百口莫辩,患上了抑郁症,退出人们的视线。她重回这个圈子是在李野的帮助下。一年后,她事业有成,而李野也与她和平分手。

再来说说那名国民主持人吧,她应变能力很强,主持节目的风格诙谐幽默,深受观众喜爱。某次她主持节目时,某个娱乐圈一姐认为自己被分到的戏份少,说这主持人不够懂事不给她个人镜头,不多问她问题,一时怀恨在心,故意和粉丝哭诉,说主持人摆架子,在后台给人脸色看。娱乐圈一姐的粉丝一看主持人还是新人,粉丝也不算多,发起了一轮网暴。当年的网暴,是给公司寄信以及人肉她的住址对她进行恐吓。那一年,主持人收到了无数咒骂她去死的信,家门口堆满了花圈,甚至被人跟踪。她实在不堪重负倒下了,退出圈子,离开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她隐姓埋名好些年,然后遇到了李野。李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她重新回来了。一开始是主持严肃的法治节目,她知性温柔,一双眼饱经风霜,带着沧桑感,能让人从中得知她是拥有阅历的人。再后来,她逐步变换风格,涉足综艺,各个节目的风格她都能驾驭,看她的人越来越多,知道她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这样,她回来了,成为人们熟知的主持人,被封为“国民主持人”。

有趣吧?这三个人的人生。她们都是从低谷爬向高处,都是经过李野的手,从厚重的茧子里破茧成蝶。她们都只和李野谈了一年恋爱,一年后,李野这个人在她们的生活里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有记者注意到了这件事儿,询问犀利刻薄的问题,想要知道李野究竟是何方神圣。可问题一出,前女友们像是有默契似的三缄其口。

绝对不能说出李野先生的事情,否则会怎样呢?会招来厄运吗?还是她们纯粹因为感激,所以不谈他的私事儿呢?这些前女友,对李野是畏惧还是喜爱?

江彦很好奇,想知道李野的故事。

他该怎么查呢?这三个前女友,他没有人脉好像也联系不到吧?江彦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调查陷入了僵局。

第二天晚上是许夜笙的第二次芭蕾舞比赛,五进三晋级赛。这一次,她演绎的还是《妖狐》,只是这一次她演的是九尾狐的今生,上次一演绎的是前世,再回首,今生已物是人非。不得不说,卢卡确实有巧思,将东方的“轮回说”以芭蕾舞剧的方式表达出来。

许夜笙今日的装扮格外现代化,她盘着发,鬓边别着一串白狐狸毛,象征着她前世的妖狐身份。舞裙依旧是芭蕾舞经典的钟形褶裙,抹胸部分用银白色的绣线绣了个九尾狐的花纹,妃色绸缎打底,像是参考旗袍改良而成。

江彦不会错过她的演出,这一次,也是早早地订了票,比赛开始前到了现场。他在老位置坐下,离许夜笙不远不近,保持安全距离。他有自知之明,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破坏许夜笙的大计。他还需隐忍,还需忍气吞声,只因这是许夜笙要的。

她要的,再如何离经叛道,如何匪夷所思,如何荒唐残酷,他都会给她。

说起来还真是可悲呢,这一切就像是六月飞雪,荒诞可笑。

江彦看着许夜笙在台上跳芭蕾,她的身姿轻盈,好像振翅欲飞的凤尾蝶,外表绚丽,华贵大气,绝非池中物。

他的眼里,只有她呀。江彦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丝笑。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凶杀破案,在这一刻,江彦通通忘记了。他只看到了许夜笙,看到她跳芭蕾,好似在为他起舞。

江彦想到了过去,想到了高中的一些事情。他从前知道许夜笙这么会跳芭蕾吗?他好像不知道,那时候他只记得许夜笙会早起在房间里捣鼓,偶尔一次还看到她在做拉伸。

那时,江彦诧异地问她:“你就这么害怕八百米跑步?”

许夜笙擦擦额头上的汗:“什么?”

“不然为什么一睡醒就做准备运动?”

“啊,这个……”许夜笙含糊其词,“对呀,毕竟也是一次小考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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