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狂神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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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战斗的时候,一直像在做梦一样。这样……)
无比可怜。
“很开心呢,萨娜。”
说着,他从气闸向她伸出手。
“呃!”
佩里内忍不住抱住了他。
托尼奥·托尔瓦因一拳砸在刚下来的飞行员座椅的头枕上。
(说什么母亲!那种软弱的家伙还想赢过我?)
最近每次登上武装机甲,就会想起黄色菲梅拉的飞行员,心中的烦躁不断加剧。明明应该是背负着相同命运的存在,却无法产生共鸣。说是同族厌恶,又太过不同。
(只不过是和那些普通的蠢货一样,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家伙,竟然敢向我挑战!)
从心底涌起的感情,是轻蔑、憎恶,还是嫉妒?
(我呢……)
托尼奥的脑海中闪过过去的种种。
◇◇◇
从还不懂事的时候起,就被灌输战斗技术。一直装备着 σ西格玛·符文是理所当然的。周围的大人只想着把他培养成飞行员。
每天都要在 2d 投影面板上识别无数出现的目标,一个一个有意识地标记。这样简单的工作日复一日。
取得好成绩就能吃到喜欢的东西,也会被表扬。但他本能地发现,那些大人的眼底没有他渴望的那种感情。
有次故意失败试探,结果只是被冷漠地无视和搁置。好像对不好用的装置毫无兴趣。
从来没有对他表现出愤怒的情绪。所以在长大之前,他都不知道还有斥责这种行为。
后来被塞进驾驶舱进行操纵训练。这次的目标是人形的,好像叫武装机甲。
因为被蔑视会让他恼火,所以他努力不再失败。这样一来,周围的大人就会露出笑容。但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结果的数字。他只好无奈地接受,他们只对这个感兴趣。
身体长大一些后,给他配备了真机。朱红色的武装机甲。据说叫“菲梅拉”。
“菲梅拉?怪名字。简直不像是给机器起的。”
他对这个奇怪的地方很在意。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
“真是讽刺。”
“那是什么。算了,不管了。能用就行。”
托尼奥已经明白对自己的要求是什么了。
菲梅拉按照他的想法行动。
从各驱动系统返回的信号比模拟器中重现的要精细得多,容易掌握。而且有重量感。操作的反作用力真实地反馈给他,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变大了。
(舒服。坐上这个什么都能做到)
他沉醉在这种全能感中。武装机甲在他心中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托尼奥轻而易举地驾驭了真机,训练时间相对较短。从每个人惊讶的声音中就能知道。
即使面对输入了实战动作模式的目标,他也能毫不费力地将其击落。结果,他感觉自己驾驶菲梅拉的时间相当短。
之后,他得到了纳泽尔·阿修,经过长时间的移动。在此期间,他得知今后作为飞行员投入实战,要面对的敌人是存在的。那就是和他一样的存在,纳扎尔克。
作为被选为武装机甲飞行员的特别存在,托尼奥只有与其他纳扎尔克战斗并获胜,才能得到认可。
“为什么要和其他纳扎尔克战斗?对方不也是同样被选中的存在,不是同伴吗?”
他对不是有距离感的大人,而是有同等存在这件事抱有期待。
“你们是原型机。只有相互竞争,获胜才能证明是真正被选中的纳扎尔克。敌人?同伴?不要被凡俗的认知所束缚。你们是超越这些的存在,原型一号。”
“是这样啊。”
(我是为了成为最强而生的。战胜一切来证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优越感悄悄潜入托尼奥的心中,将他俘虏。
“明白了。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他的眼中充满了挑战的神色。
真机训练的地方是低重力的大地,而移动的目的地是高重力的极寒之地。在那里,他被指挥官介绍为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飞行员。因为之前被告知这只是为了方便,所以他并不在意。
“期待新同志的表现。”
对于这样总结的指挥官,他也没什么兴趣。他的目标在更高处。
一开始似乎被认为是鲁莽,但在真机模拟器中展现出无人能敌的战斗姿态,别人的目光就变成了期待。然后在实战中增加击坠数,就变成了赞扬。
(战斗,不断胜利,所有人都会称赞。很简单。只要一直赢,大家都会高兴,都会表扬我。这些人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而眼前出现的敌人,只是我登上最强宝座的垫脚石)
这样的模式在他脑海中形成。
(没什么难的。胜利就是一切。像凡俗之人一样,为琐事分心是浪费时间。任何障碍都无法阻止我)
他感觉纳泽尔·阿修面前的道路一片开阔。
托尼奥加入名为扎纳斯的哥特残党组织后,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在他起居的地方很少能见到,只有去到人员混杂的地方才能观察到,所以他的认识相当模糊,但似乎存在一种叫做“家庭”的东西。由特定的男女和孩子组成的一个单位就被这样称呼。
托尼奥确实也是由大人抚养长大的,但那是由不特定的多数大人进行的。和他所了解的“家庭”形式不同。
这个“家庭”由特定的男女和一个或多个孩子组成,孩子似乎理所当然地从属于被称为“父母”的大人。
看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对父母唯命是从,他感到无比的不可思议。好像能力之外的优劣从一开始就被决定了。不过,他觉得大人和孩子之间存在着他所不知道的感情,正是这种感情维系着他们的关系。
(明明能力强的就应该更优秀,为什么他们要听从父母?在我看来,父母只是会在孩子不听话时生气而已)
他只能这么理解。
即使在意并观察,也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疑问虽在,但他认为自己是被选中的纳扎尔克,和他们不同。他觉得他们之所以弱,就是因为被这种模糊的感情所左右。
只是,他们那习以为常的笑容背后的深度,让他多次感到内心痛苦。他把这种感觉当作错觉甩开。
在某一天的战斗中。
袭击地面的城镇后,当然会有迎击的战机升空。不过,其中有一些稍微棘手的敌人混杂其中。
僚机被击落,敌人趁机而入。这样下去,因为担心自相残杀而攻击变得消极,如果母舰被攻击就麻烦了。
“不能让他们过去。”
托尼奥驾驶纳泽尔·阿修冲了进去。
“哦,好像有个厉害的家伙?”
“好像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我来打碎它给你看看。”
“试试看吧,小子。”
对方用尖锐的声音说道。确实,这时的他还只有十三岁。
双手持有的光束炮放出光芒。托尼奥以流畅的机动躲避,与敌机接触。但这里己方战机太多,妨碍了行动。
他牵制住敌人,让僚机得以移动,空域逐渐开阔,舞台已经准备好。
“那我要认真了哦?”
用四门尾炮瞄准,却被对方巧妙地避开。
“就这点本事?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游戏!”
“别一直说!”
“想让我闭嘴就快点。不全力以赴可是会死的。虽然我不是那种能教训你、夸奖你的人。”
话语中夹杂着自嘲,但少年无法理解。
(只会说大话。不过,底细我已经看清了)
他冷静地继续观察。
托尼奥看到了对方的偏向。他看过无数种机动模式,所以能感觉到这是对方的习惯。
躲避有习惯。面对正面攻击会向多个方向躲避不让对方锁定,但从头顶受到炮击时,向左滑动机体的次数太多了。大概是习惯用右眼看住敌人。
“怎么了?就这点能耐?”
对方挑衅,但他不为所动。
“这种小手段太低级了。不过,到此为止了。能和我战斗后死去,你应该感到骄傲。是我托尼奥·托尔瓦因!”
“什么!?”
“求饶我也不会听的。”
并不是这样。对方虽然惊讶,但脚步并未停下。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这样的结果啊。原来如此!”
“你想说什么!”
敌机边引诱边逐渐离开战斗空域。
“听着。我叫加鲁斯·托尔瓦因。可以说我是你的生父。”
这句话让托尼奥愤怒不已。
“生父?我没有那种东西!”
“有的。本来只是个小兼职,没想到会遇到你这样的。”
“你在说什么?”
对方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停顿了一下后问道。
“算了,也好。你看起来能值不少钱。跟我来。连同那架机体。”
“混蛋!别命令我!”
“别这么说。孩子应该听父母的话,知道吗?”
一股几乎要让他沸腾的愤怒涌上心头。作为被选中的纳扎尔克的他,无法忍受被像普通孩子一样对待。
“给我掉下去!”
一边发射牵制的光束,一边占据上方位置。瞄准头部的光束之后,用尾炮稍微向右贯穿。这一击从右肩根部到背后的推进器圆尾都被破坏了。
“你干什么,竟然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对方仍然不停嘴。
“我说了我没有那种无聊的东西!”
“怎么可能有这种荒唐的事……!”
这时,对方的胸口被刀刃贯穿。就这样砍下去,这个试图迷惑他的蠢货在爆炎中消失了。
(不过是个垫脚石,还这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