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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宅内外平静如昔,苏家人除了苏查济都被点了穴道睡得正香;胡同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声,以及早起的公鸡打鸣声;冷风依旧在京城上空呼啸肆虐,雪花大片大片飘落,一切仿佛很正常。
但聂锋宁可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是多年血滴子生涯,在生死边缘锻炼而成的对危险的超强感觉,常常在刻不容缓之间决定一个或多个人的生命。
他当即挥掌拍晕苏查济,腾身破窗而出。就在他双脚快要落地刹那,两股刀光夹击而至,刀锋又急又狠,角度刁钻之极点,力图一刀毙命!
换一般人,即使勉强躲过此劫也得身受重伤,然而聂锋毕竟是首席血滴子,是强手中的高手!
他反手一转,长剑撞开左侧刀光,同时身体向后急仰,右侧刀光堪堪从他鼻尖上掠过。两名偷袭者本来铆足劲想将他立毙刀下,出手不留余地,此时全身都是空档,可轻松两剑取他们性命!
但聂锋瞥见宅院四周黑影幢幢,并伴有低低的唿哨声,立即作出两个判断:
第一这是血滴子布下的埋伏,此地不可久留;第二,这批血滴子是新人,出手不会留情,小心为上!
他不再耽搁,闪电般跃上墙头,击倒一名偷袭者,翻过屋脊向西南角狂奔。一时间四下响起尖利的唿哨声,这是血滴子发出合围歼剿的暗号——足以证明搜捕自己的行动一直在暗中进行,但包括宗总教头、晏小文等与他关系亲密的都被排除在外。
更有甚者,晏小文已暴露身份被血滴子暗中监视,今夜通过她发现自己的行踪,这才得已调集人马赶到苏查济宅周围部署埋伏。想到这里他内心深处竟有些庆幸:倘若直接回去休息,肯定会连累贝格格及整个贝勒府,不仅是女孩子清白的问题,将会招来抄家杀头之祸,那份罪孽终生无法弥补。
不知不觉跑了七八条街,雪下得越来越大,雪花旋转着落到身上即被热气熏化,和着汗水将衣服浸得透湿。血滴子紧追不舍,似乎铁了心要抓他,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漫天雪花使他视野受阻,加之屋面湿滑,体力消耗极大,饶是每天保持大训练量的聂锋也微微气喘,速度明显迟滞。
不过这段路并非盲目逃亡,与上次一样,他将追兵引至野坟堆附近的小山坡,那里地形复杂,长满半人高的灌木和野草,再往深处还有片野果子林,便于藏匿和甩脱追踪。
密密匝匝的雪花很快掩盖了他的脚印,泥泞不堪的山地,茂密的荆棘野草,还有聂锋神出鬼出的反击,使得初出茅庐的血滴子们举步维艰,漆黑一团里如同没头苍蝇,搜索行动越发没了章法。
聂锋悄无声息地在灌木丛中穿行,很快绕到血滴子包围圈后方,微微松了口气,身体贴着草皮疾奔向几丈开外的野果子林——穿过这片树林,便能泅渡护城河支流,彻底甩掉追兵。
就在他前脚踏入树林边缘,身后掠起一阵疾风,从暗处射来十几点寒星!
聂锋挥剑“叮叮当当”击落暗器,右手射出两柄飞刀还以颜色。偷袭者见行踪已露,索性从石头堆后跃出来,挥起软鞭与聂锋斗成一团。此时大雪渐止,乌云蔽月,山间伸手不见五指,双方全凭超人的听觉和机敏的反应出手相搏,招招致命,场面险象环生。
闷斗了六七招,聂锋突然道:“海大人荒郊野岭与下属玩命相搏,不嫌丢份儿吗?”
“捉拿朝廷钦犯,海某自当身先士卒,聂锋,既知本官亲临,为何不束手就擒?”
血滴子副统领海布格语气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