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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统勋道:“本官还真不知道什么后果,你不妨说。”
段总管觉得受了奚落,脸顿时板下来:“府尹大人,咱今儿个可是先礼后兵,论官衔,贝勒爷不在大人之下;论实力,京城里头就是御林军的天下……”
“原来御林军不是保护皇上,是段总管拿来威胁人的?”
段总管一窒,暗道话说得有点过了,急忙掩饰道:“咱贝勒爷是好人,可做不出大街上绑人的事儿……府尹大人,贝勒爷就托咱问一句话,那车夫是放还是不放?”
刘统勋这才站起身,在堂前踱了两个来回,声音低沉地问:“段总管此行是公事还是私事?”
“当然公事!”段总管梗着脖子说,“咱贝勒爷……”
“既是公事,本官就不讲情面了!”刘统勋蓦地提高声音,“来人!”守在门外的捕快差役们早有准备,如狼似虎冲进来。
段总管吃了一惊猛退几步,王府侍卫们齐齐抽刀将他护在中间,与捕快差役对峙,一时场面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儿。
“府尹大人想干什么?这可是京城,我们可是贝勒府的人!”段总管警告道。
刘统勋咬牙冷笑:“公堂之上击鼓鸣冤,天大的案情也得先打二十杀威棒,这是衙门的规矩,别说贝勒爷,跑到万岁爷面前本官也敢这么说!想知道放不放车夫,先挺过杀威棒再说!”
“府尹大人是不给贝勒爷面子了?”
“此乃公事,本官是不给你面子!”刘统勋道,“先前说打狗须看主人,今天本官就想打你这条狗!”
等于被指着打脸,段总管气得额头青筋毕现,脸色发紫,恨不得下令侍卫上前乱刀分尸,但他又知形势不对劲,一是出言不慎落下话柄儿,二是毕竟在人家地盘,再有诚惠贝勒关照过尽量协商解决,不准把事情闹大。遂强忍怒火道:
“说来说去,府尹大人是不肯放人了?”
“本官没这么说,一切按规矩办。”
段总管恨恨一跺脚,一挥手道:“走!”带人便要离开。
“慢!”
刘统勋慢慢朝旁边一指:“从右侧门。”
衙门规矩是朝廷命官可出入公堂,寻亲访客、私交来往、读书人等有身份的人走左侧门,右侧门则是杂役、园丁、厨子等下人出入的通道。贝勒府总管见官大一级,即使三品、四品大员也得客客气气,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但若象刘统勋这般较真的话也不错,因为总管没有品衔,与平民百姓无异,也就贝勒府的奴才罢了,并不是刻意侮辱。
段总管算是被从头损到脚,面子、架子、自尊褫夺得一干二净,连裤衩都被剥掉了。当下无话可说,半捂着脸灰溜溜从右侧门出去。
当晚街头发生多起斗殴、打砸等事件,顺天府捕快四处出击,抓了一长溜犯人蹲在公堂上。刘统勋闻讯先是诧异,随即便悟出名堂,吩咐通判将新抓的犯人另押它处,防止接触到贝勒府车夫。
夜里刘统勋换上便衣,拎着食盒亲自到牢里,车夫饿了一天,见到热气腾腾的菜肴两眼发光,扑上去狼吞虎咽一通猛吃,刘统勋也不说话,静静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