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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不了我的。”那女人缓缓说道,“不要怕,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虽然面对这个恐怖的女人,但冯苗苗觉得对方的话里有一种令她感动的神奇力量,自己竟然无法违抗她。她看着女人伸出一只凝脂般的手,慢慢伸向她的喉咙。
她想掐死我?冯苗苗忽然感到死亡的恐惧。但那只手并没有掐住她的喉咙,而是翻开了她的领子,露出了那串项链,项链在黑暗中散发出闪闪的光芒。
冯苗苗发现那女人眼光中的邪气在瞬间退去了,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柔情来。就在这时,她看见那女人颈上挂着一模一样的项链。
为什么她有和我一样的项链?她感到非常诧异。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悠悠叹了一口气,缩回了手。
“你……你就是‘地狱美人’?!”冯苗苗终于说出了心中疑问。
邪气又回到了女人的双目中,她冷冷反问道:“你看我像来自地狱吗?”
冯苗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开口。
那女人哈哈一笑,说:“是的,我是来自地狱。因为我早已经死了,我是个死人,一个不见天日的死人!”
冯苗苗吓得双腿打颤,如果没有刚才从她眼中流露出的真情,那女人确实很像一个怨鬼,跟那些恐怖电影里索命的女鬼没什么两样。
“你让我走吧!”冯苗苗几乎想哭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
冯苗苗这才记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刚才她实在太害怕了,以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不是冯长正的女儿!”“地狱美人”淡淡说道。
“什么?不,你胡说。”冯苗苗睁大了眼睛,就算说明天世界要毁灭了,她也绝不相信冯长正不是自己的父亲。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说的却是事实。不久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
“我不想听你的胡说,你这个杀人犯!”冯苗苗生气地骂道。
“地狱美人”狠狠说道:“真正的杀人犯不是我,是他们自己。你以后会明白我说的话。”
冯苗苗捂住耳朵回身跑了出去。
“冯长正是不是交给你一件东西?我希望你早点找到答案。”“地狱美人”在她背后说。
冯长正
冯长正在黑暗里睁开眼睛,额头渗满了冷汗。刚才他又做了那个噩梦,梦到自己将被人审判。整个法庭阴森森空荡荡的,布满迷蒙的烟气,像是在地狱里。四周没有一个人,他独自站在被告席上,等着法官、法警、陪审团和旁听者的出场,但等了很久,就是没有人来。他在被告席上一站就是几十年。那是一种怎样的孤独与恐惧啊!
冯长正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知道是这个梦太真实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自己的腿脚麻木酸疼得厉害,好像瘫痪了一般。一切都只是场梦罢了!他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了状态,下了床,拉开窗帘。
天只亮了一丝白,迷蒙的晨光让城市景观变得扑朔迷离。
冯长正颓丧地坐在摇椅上,用手掌使劲揉搓脸部。最近,他有种奇怪的思想,很怕见到女儿。因为女儿越长越像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他噩梦的源头。每当看见女儿,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受不了而精神崩溃。
过了四十分钟,天已经大亮了。冯长正突然感到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不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答案——是女儿苗苗的原因。苗苗一向喜欢早起,除了给他做好早饭,还会到阳台上。跳跳健美操什么的。每天这个时候,家里总有她青春的气息。可是今天却一点响动都没有。
是她太困了,还在睡觉?冯长正走到隔壁女儿的房间,敲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他叫了几声,却没人答应。推开一看,根本没有女儿的身影。
冯长正有些心慌:刚才他一直坐在房间里,如果女儿有动静不可能不知道。如此看来,女儿是在天亮之前就出去了。
苗苗她那么早起来偷偷跑出去做什么?
冯长正连忙跑到楼下寻找,可哪有女儿的身影。他回到屋里,拿起电话拨打冯苗苗的手机,可手机拨通后紧接着被挂了。
为什么她不接听?冯长正握着电话的手颤抖起来,如果没有要事,女儿是不会挂断爸爸的电话的。苗苗她到底碰到什么事了?
可当他挂上电话想重新拨号时,电话突然响了,他松了一口气,以为是女儿回电了。可是,当他拿起电话筒,却如同掉入了冰窖里,不禁微微一颤。
又是那个人打来的电话!一个他不愿意再接触的人。
“你还藏着那份东西吗?”那人的语气不满而尖厉。
“什么东西?”
“老冯,我们是几十年的至交了,你不应该对我撒谎。那件事是大家一起决定的,你别忘了,如果事情真的翻出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那份东西早就毁了,这世上除了我们自己,谁也无法为十几年前的事作证。”冯长正想了想说。
“老冯,你让我很失望。”电话那头叹了一声,“我希望你把那份东西交给我或者永远毁掉它。你留着它,百害而无一利。”
冯长正默然不语。
“我们不能毁了孩子们的前途,你要三思啊。”那人又说,“苗苗还好吧?虽然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我一直把她当成亲侄女那样看待。没想到她竟然是他的女儿,这件事你可瞒得够深的。”
“你在暗中调查我?”
“谈不上调查,但我不可能不小心。”
“你想怎么样?”冯长正感觉到对方的不善,警觉地说。
对方哈哈笑了几声:“我能对你怎么样?我只是劝告你,要好自为之。”
“她为什么不来找你?”
“谁?”
“地狱美人!”
电话那头的呼吸沉重起来。
“她最该找的人其实是你!”冯长正说。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
“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想我们该好好叙叙旧了。”那人说,“明晚七点,凤凰山南林,我们老地方见,我会等你的。我们商量一下怎样对付这个讨厌的女鬼。最好你把那东西也带过来,不要再让我失望。”那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冯长正缓缓放下电话,仿佛那是个千斤重的物品,他的眼里闪着阴晴不定的光芒。
今晚七点,凤凰山南林。他已经很多年没去过那个阴森的地方了,那个地方留给他的记忆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冯长正忽然觉得眼前发黑,连忙取出救心丸吞下去。
莫南
莫南拿着吉列剃须刀,用温水濡湿脸,准备刮胡子。突然间他的剃须刀停在了下巴上。他惊惧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几乎不认得这张脸,这张脸苍白僵硬,比以前瘦得多了,两眼围着黑眼圈,看上去就像一具从坟墓中爬出的僵尸,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频频发生的恶性事件竟会使一个原本精神焕发的人蜕变成这样。莫南感到莫名的恐惧。整天的提心吊胆和连夜的噩梦,就算“地狱美人”不来杀他,他迟早也要被自己杀死。
漱洗完毕,莫南本能的想往左手中指套回宝石戒指,却套了个空。自从出院后,他还时时感到那中指还在,有时觉得整根中指隐隐发痛,痛到他想抓着它,但那儿已经是个空缺了。
手指难道也有独立的灵魂?莫北对这个幻觉感到迷惑不解。人死后,会不会真的有灵魂?“地狱美人”是不是厉鬼所化?为什么自己总是做关于她的噩梦?
忽然,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渐渐露出了笑影,似乎在嘲笑镜外的他,然后,那笑容扭曲了,就像哈哈镜一般,变得恐怖而滑稽。他吓得退到后边的墙壁上,定神一看,又什么都没有,镜中只是满脸恐惧的自己。
最近,神思也变得不对劲,有时身边的东西会奇怪地扭动起来,就像有了生命似的。
听说有人会用诅咒杀人,会不会是“地狱美人”在诅咒他?或是那个女人?莫南越想越害怕,十几年前,曾经有个女人指着他的鼻子,指天划地的诅咒自己,当时的情景现在想起来仍历历在目,一想起来就让莫南脊背发寒。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狂躁起来,把剃须刀朝镜中的自己砸去,接着又操起一切可以拿握的东西狠狠扔向镜子。
“哐啷”一声巨响,整面大镜子应声而破,“稀里哗啦”摔在卫生间的台面上。在每一块破镜片上,莫南都看到了一个自己,整个房间里似乎都长满了眼睛,它们都以同样的恐惧眼神盯着他。
七婶和张雨桐闻声连忙跑了过来,见到莫南这个样子,又惊又怕。莫南从紧张的情绪中缓下来,自觉失控,却又不好解释,只得推开她们,穿好衣服夺门而出,开着那辆奔驰去公司。
来到公司门口,却见弟弟莫北早就在等他了。
“哥哥,嫂子来电说你出事了,让我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北担心地问。
莫南一脸死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才低声问莫北:“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诅咒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