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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名片吗?可以给哈罗先生留一张。”
“女士,你肯定不想看到我的名片。”强尼笑着拍了拍装有一把十英寸弹簧刀的内侧口袋,“没人想看我的名片。回见。”
“好吧。我会告诉他您来过了。”
“别告诉他。我今晚会再来,给他个惊喜。”
“再见,先生。祝您下午愉快。”
“在这个镇上?我可没在这镇上找到什么乐子,要不你给我说说。”
“好吧,谢谢来访。”
“回见。”
* * *
此时,维克多·哈罗正在奥尔比特西边一英里外的红雀饭店享用午间特餐——小牛排和意面。这家餐馆开业于四十年代,房屋低矮,墙面刷得雪白,正门口一块十英尺高的红雀造型招牌一到夜里就会闪起红白相间的灯光。红雀饭店是当地农民和卡车司机最喜欢的聚集地。这些人在街对面的仓库做生意,将活牛、活猪卖到西边一英里外的屠宰场。
与维克多·哈罗共进午餐的巴德·莱纳格是位律师,其律所位于奥尔比特广场西边一个街区的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里。那个片区有几幢曾经的民宅被改造成了形形色色的办公室:牙科诊所、律师事务所、家庭医院、两家注册会计师事务所,还有一个为生意发愁的券商——伊利诺伊州的农民一有钱就买土地,很少人愿意投资股票证券之类的无形资产。
巴德正是与萨帝厄斯喝咖啡的八十九岁老律师D.B.莱纳格的儿子。奥尔比特的人都知道巴德是个无赖。哪怕说真话能给他带来甜头,他也仍然宁愿谎话连篇。他天生就喜欢满嘴胡言,瞎编乱造。总之,律师这个颠倒黑白的职业对他真是再适合不过。
就是这天晚上,在维克多·哈罗的巴士里,艾米琳·兰赛姆被下了药,胸前被刺了字。而当天中午,维克多安逸地吃着午饭,对“刀子”强尼·布拉达尼来镇上找他这事还一无所知。事实上,维克多从未听说过“刀子”强尼。
维克多脸盘宽大,脸上坑坑洼洼。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阿拉斯加管道公司做焊工,负责焊接管道。后来他脱下头盔手套,回到家乡奥尔比特,并在1982年成立了哈罗父子建筑公司。当焊工时,他常常只戴着护目镜,电焊产生的火星和炙热的金属粉末不断灼烧他的脸,虽然不至于毁容,但建筑业同行一看就知道他以前做过什么工种。他身高不足6英尺,体重却达到了275磅<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9_2">2</a>,患有肥胖症。医生办公室有关他身体机能的图表里,每一项都是红色。医生强烈要求维克多减掉85磅,但他充耳不闻,饕餮无度一如既往。在奥尔比特,几乎人人都持有同样的想法:对于用生命换取时薪、拿着最低工资、拖儿带女、生活无趣的人们来说,食物是最好的慰藉。
“巴德,我遇上麻烦了。”维克多一边说,一边叉起牛排和意面放进嘴里。
“嗯嗯。”巴德敷衍了一声,埋头继续仔细地剔着肉里的软骨,“得给厨师反映一下,这哪是肉啊,完全就是脂肪。”
“我说我有麻烦了。”
“怎么了?你又把下面人骗了?这事儿很常见,维克多。别想太多,安心睡你的觉吧。”
“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
维克多咕咚喝下一大口冰茶,用手背擦了擦嘴,“我没给上面人付回扣。”
“什么?你疯了吗,维克多?上面人的好处必须给。”巴德靠着桌子压低嗓音厉声说,“和上面的人玩花样无异于引火烧身。”
“我懂,我懂。我只是觉得——我也不知道,玛琳和布鲁斯现在过得挺不错,所以我就想:‘我他妈在干嘛?为什么要给州长付钱?’而且,布鲁斯也没付钱,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我真想操那些王八蛋,想狠狠地骂上一句‘嘿,去死吧!’。反正这就是让我不爽。”
“你欠了多少?”
“就是斯普林菲尔德和芝加哥高速公路项目的回扣。约莫十万。”
“十万?当真?”巴德愣住了,快到嘴边的叉子也悬在半空。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欠了州长和他下面的人十万?”
“恐怕是的。”
巴德扫了眼四周,探过头来,“嘿,介意我换到别的桌子不?哥们儿,你简直是个放射性危险品。”
维克多剔开一块排骨,“那我该怎么做?”
“把钱交齐,赶紧地,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