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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口而出:“食盒!整件事情在第二册卷宗里都已经找到答案,除去那只食盒。陈老,你说食盒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它可以让那么多人为之身亡,更要命的是,郝班长看过它之后居然口吐鲜血而死,他临终之际嘴里连连嘟囔着‘不会的!不会的……’,看情况显然是被它吓死的。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能有如此大的威力,毫不客气地要了郝班长的性命?我在想它绝非凡物,难道真是……那玩意儿?”
我的脊背冷不丁地蹿起一道寒气,它让我无法自拔地盯住了台灯上发黑的灯管,晚风从敞开的窗子里灌进来,扑在身上的凉爽让我忽然心乱如麻。
我死死地薅住陈重远的手腕,不能自已地说:“是那玩意儿!就是那玩意儿!你没看见台灯刚刚都灭掉了……这些卷宗真的非同一般。陈老,别忘记老管理员说的那些话,已经有人因为那份‘猛虎连炸营’的卷宗枉送了性命。”
陈重远把我的手指掰开,狡黠地嗤笑了一声:“燎原,咱们搭档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没见你这么怕过。我对卷宗里秦队长说的一句话印象深刻—凡事不要只看表面。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你的内心,是你自己吓自己,反正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你说的那种玩意儿。”
我被陈重远的满不在乎弄得有些恼怒,于是劈头盖脸冲着他吼道:“我他娘的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不管咱们能不能找到张树海和李光明,不管你最后能不能查出你老婆自杀的原因,前提是必须先保住性命。命都没了,拿什么去寻找真相?”
陈重远劝慰我不要那么激动:“好啦,好啦,你消消火气。你这样没有耐性,怎么能查清食盒的下落?现在让咱们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我板着脸克制着波动不止的情绪,爱答不理地说:“咱们既然已经推断张树海和李光明有可能是为了那批黄金而消失的,我想接下来应该去趟位于小西天的地下要塞,你觉得呢?”
陈重远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应该转变思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觉得秦队长对于事情的理解非常透彻,这一点你要懂得融会贯通。查出我老婆自杀的死因固然是最终的目标,但是隐藏在食盒里的秘密更为关键。通过阅读卷宗,已经可以确信食盒里的东西必定跟藤田实彦的绝密计划有关,否则段飞不会冒死把它交给冯健和郝班长,而向来极其自负的叶西岭也不会为了它煞费苦心。”
我听出了陈重远的话外之意,忙说:“卷宗里的供词虽然没有记录完整,但是当事人冯健应该还健在,你是不是想从这个角度着手?”
陈重远表现出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没错!在鬼子的地下要塞里,最后只有冯健一个人存活了下来。目前有可能得知食盒秘密的,除了他,就只有张树海和李光明,他们俩暂时无从下手找寻,可是冯健就不一样。如果咱们根据卷宗里留下的蛛丝马迹能找到冯健,并请他把最后的供词叙述完整,我想起码食盒里装的是什么便可以知晓。而且,说不定那只食盒就在冯健的手里!”
我虽然觉得陈重远的分析头头是道,但事实上却对寻找冯健的下落显得忧心忡忡。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且不说冯健离开了这份卷宗的立卷单位—通化专区第X军工厂,就连那座军工厂如今是否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我把自己的担忧说给陈重远,他嘴上虽然连连称是,两只手却没有闲着。
陈重远把原本就存放在他那里的第一册卷宗哗啦啦地翻动着,当翻到第三页的“受访群众名单表”时,对我说:“当年轰轰烈烈的‘肃反’运动虽然我有意逃避,但事实上我也审讯过不少人。为了对当事人的情况进行客观地了解,负责审讯的同志大都会征求群众对当事人的评价,之后记录在案,作为卷宗的一部分存档。受访的群众当然都是与当事人密切相关的人,基本是同事或者邻居。这份卷宗只存有这份受访群众名单表,并没有受访群众的只言片语,我想大概是张树海和李光明由于匆忙未来得及整理的缘故。”
我猜测道:“既然他们俩没有收入受访群众的调查意见,却放进了一张名表,这岂不是显得很多余?这张名表里的人物会不会都是他们擅自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