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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快捷宾馆并不是在客流量很大的商业区,位置比较偏僻,应该是老板看准这一带即将变为新的商业开发区,而低价购入这幢小楼改造成宾馆的吧。不过在J城这种城市,即便在繁华的市中心开五星级酒店,也不会有多少商务人士选择入住,更别提偏僻地段的经济型酒店了。李亮上周还偷听到经理的电话,因为一直亏损,这家宾馆有可能在年底前就停业,老板打算把它改造成廉价KTV房或洗车行。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可能没干到三个月就失业了,李亮心中就阴雨连绵。

亏损在意料之中。这种廉价旅馆,即便用团购券,也吸引不了多少客人。更何况来光顾的都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人。有匆匆忙忙登记开房的年轻男女,也有深夜光临满身酒气的大叔,衣着干净、看似来探亲的客人往往在第二天离开时满口抱怨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差。像这样的少年,独自一个人长期包房的,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少年对李亮的询问显得非常不耐烦,但他只是略微点一下头,以表示再次坚持自己做法的意图。但李亮还是不放心地追问:“能出示一下身份证吗?”虽然有规定,入住宾馆必须出示身份证,但在J城,规定往往不会被严格遵守,李亮就发现宾馆对面的网吧常常有未成年人出入。

少年毫不迟疑地从兜里拿出身份证放在柜台上,像是有备而来。李亮立刻拿过身份证,放在机器上扫描。电脑上显示身份证是真实有效的,而且身份信息显示少年已经20岁。李亮不甘心地将证件还给少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少年迅速地伸出手把证件收回,李亮注意到他的手指格外苍白纤细,但骨节细长,右手腕上似乎有文身。李亮还想仔细打量一下,少年却转身就走了。“叮咚!”在他转身走的时候,钱已经打到商户的支付宝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预定算是这个月最大的一笔订单了,经理应该会非常满意,也许能够在我离职时多发一些补偿金。李亮默默地想着,拿着钥匙到楼上去整理房间。

一般情况下,旅馆的房间都是由保洁阿姨来打扫。而这家廉价旅馆不想浪费管理费在清洁人员身上,所以都是李亮等工作人员估算好时间,找小时工清理房间。刚才的订单让李亮心生疑虑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少年要求提前清理好房间,而在这两周之内都不需要打扫。

看少年的样子,并不像需要安静空间用来加班赶工的上班族,而如今正是四月天,离让人神经紧张的高考还远着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么久呢?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少年是今天下午三点来到宾馆的。他似乎是算好了那个时候客人最少,并且毫不迟疑地走向李亮,要求订三楼右侧走廊尽头的房间。他一气呵成的举动也像是一早排练好的。

李亮当然要礼节性地问一下客人是否要看一下房间,毕竟走廊尽头的房间格局有些不一样,离楼梯等疏散通道也很远。但其实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预定过了,毕竟如果拿着行李穿过长长的走廊很不方便,而急于入住的人更没有耐心走到最里面的位置。

少年笃定的态度让李亮第一次产生了怀疑。而他之后的要求则让李亮更是忐忑不安。不过与之相比,眼下要清理房间才是最让人心烦的。

李亮用钥匙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这一间仍然是普通的标间,和其他房间的布置一样:两张床,写字台、梳妆台、衣柜配备齐全。唯一和其他房间不太一样的是,卫生间多出来一小块地方,为了视觉上更好看,老板破天荒地放了一个型号稍微大一点儿的浴缸。他没想到这个房间会长期闲置,事后为此后悔不迭。李亮拿出柜子里的鸡毛掸子,把写字台、梳妆台等地方表面的浮灰掸去,又把床单换了新的,其他的地方他就懒得收拾了。

李亮退出房间锁好了门,突然听到吱吱嘎嘎的声音,把他吓得一激灵,脖子后面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走廊里静得连风几乎都像是凝固的,突然出现一点儿奇怪的响声,当然让人心惊胆战。他抑制住砰砰加快的心跳,这才发现是有一个日光灯管坏了,它忽明忽灭地闪烁,还不时发出类似哮踹病人般的费力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内陡然营造了一种悬疑紧张的气氛。

李亮受这一吓,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设想:这个少年该不是什么变态的色魔,想要在房间里囚禁少女吧?这样的新闻现在已经不罕见,嘈杂的社会总会让人产生许多畸形的想法,而媒体对此猎奇又详尽的报道又让许多人潜藏的心魔有了宣泄的出口。不过李亮又马上否定了这一疯狂的猜想,因为报道中的变态都是自己在家中挖地窖,胆敢在公共场所非法囚禁他人的变态还从来没有过。这些变态说白了都是极其懦弱无能的人,他们在人群中从来不敢暴露自己的存在,都极其小心地隐藏自己。

会不会是他想要自杀?这种可能性倒是存在。人一到了青春期,情绪就变得不太稳定。而少年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刚刚上大学的,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自认为已经够了成年的资格,终于可以摆脱家长的束缚一展拳脚了,实际上却如玻璃一样脆弱、如雏鸟一般单纯。20岁出头,正是一个人最有理想的激情,也是物质上最贫穷的时候。李亮想到自己当年从农村来到J城打工,也正是这个年纪,他从端盘子开始,收拾后厨、洗车、保安,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可辛辛苦苦打拼了七八年,还是无法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也许这个少年比自己的运气还更糟糕,或者在学校里因为家境被心仪的女生鄙视,他在青春洋溢的年纪而选择轻生也是有可能的。

社会上普遍对自杀者存在歧视,认为他们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一种罪过。而李亮知道,这种歧视却是一种偏见和误解。当你试过所有的后路都被堵死、前方不存在光明的时候,当你珍视的一切都被毁掉、自己也变得支离破碎的时候,你就能明白,有时去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需要特别的勇气来做这个并不艰难的决定。李亮曾经在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想过这个决定,所以他能更深刻地理解绝望者的心情。

他想到这个可能,立刻跑回前台,给后天值班的王龙打了个电话。

“亮哥,咋的了?您吩咐的我可没忘,你不用特意打电话提醒我吧?”王龙上次值夜班之前喝高了,竟然忘了来上班,幸好那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故。

“你这种有前科的,保不齐这回又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趁你脑袋清楚时,给我记好了:后天晚上六点,会有一个人来领307的房卡,我会把房卡放在第一层抽屉里,别搞错了。还有就是,你留神一下307的客人,晚上找个理由去敲敲门看一下,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李亮斟酌了一下,没敢说发现情况就立刻报警,王龙的毛躁性格,说多了怕他兜不住。

“能有啥异常啊?就咱这小破旅馆还能有黑帮接头吗?亮哥你是不是最近《伪装者》看多了啊?”王龙抱怨了一句,但立刻接着说道:“行行行,你就放心吧,我那天少喝点儿总行了吧!”

王龙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查看了手机日历,后天是4月7日,星期五。周末的晚上,神神秘秘地来住店,还能干什么啊?王龙嘿嘿地奸笑了一会儿,就又返回酒桌和狐朋狗友们痛饮了。

夜班通常是从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王龙几乎没有准时到过岗。晚上六点正是喝酒撸串的最佳时间,不好好吃顿饱饭,怎么度过即将到来的漫漫长夜啊?所以他每次都是磨磨蹭蹭地挨到快七点才到宾馆,然后在桌子上睡上一觉。不过这一次有李亮的提前警告,他隐约觉得住宿的客人可能有点儿不寻常,所以他下午三点就去吃晚饭了,然后带着微醺的酒意来上班。

打开抽屉,看到房卡放在了很显眼的位置,他把房卡拿出来握在手里,头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最后不知不觉地头枕在胳膊上,人也打起了呼噜。

在梦中,他来到一个硕大的酒桶边,义无反顾地跳进里面畅饮。他正享受着在酒海里遨游的逍遥时,却感到有东西笃笃笃地敲击着大酒桶。那东西像啄木鸟一样执着地敲着,敲得十分有节奏,却如机械的钟表报时一样让人心烦意乱。他愤怒地想把这声音赶走,却在酒中越扑腾越陷得更深,扑面而来的酒浪令他快要窒息……

突然他麻木的右腿条件反射地向前踢了一下,他就一下子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他先是呆呆地看着桌子上流的口水,然后抬头往上看去,才发现少年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他。少年纤细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桌面上,他立刻意识到梦中恼人的啄木鸟就是面前这位不速之客弄出的噪声,顿时觉得十分烦躁。但他还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身体往后靠,傲慢地说道:“有预定吗?”

少年微微点了下头,脸庞隐在卫衣的兜帽中看不清楚。“按之前说好的,我来拿房卡。”

这就是让我特别留意的客人?小王迅速地扫了一眼面前的神秘少年,然后打开抽屉找房卡。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他正急得满头是汗,只听得少年幽幽地说道:“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就好了。”

王龙这才意识到睡觉之前已经把卡攥到手里了,这才不到五分钟,就在少年面前连出了两回洋相,他即使心再大,也多少觉得有点儿难堪了。他怒气冲冲地把卡丢给少年,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如何去他房间找碴儿。

这时突然来了许多客人,正是周末住钟点房的高峰期。王龙忙活了半天,也没留意到少年是否上楼,等他闲下来时,决定借查看空调的理由去楼上探探虚实。

他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慢慢走近了走廊尽头的房间,试着敲了下门,没人回应。他又加重了敲门的力度,还是没有人响应。应该是出门吃饭了吧?他摇了摇头,又回到前台,给李亮发了个短信:“探查完毕,一切正常。”然后窝在椅子里,用手机看起了电视剧。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期间王龙又打了好几回盹儿,前门突然被撞开了。为什么不走旋转门?王龙感到很恼火。只见一个男人左拥右抱两个女人,嘻嘻哈哈地闯进大厅来。真是世风日下!不过仔细看去,会发现男人实际上是被两个女人拉扯进来的。高个的长发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娇嗔地把他往前拉,却刻意和男人保持一段距离;矮个的胖女人搂着男人的腰,用力地把他往里面推,故意把她圆满的脸往男人身上蹭。而这享受“齐人之福”的男人,似乎半是迷醉半是惊恐,不由自主地踉跄地往里走。长发女人穿着极其短的牛仔短裙,让人忍不住紧盯着看,而胖女人的牛仔短裤却被她撑得像过度充气的气球快要爆开。

尽管这两个女人体型略有差异,但感觉长相都还比较顺眼。王龙本想看清楚她们的长相,但她们始终低垂着头,只能从头发的间隙中看到她们若隐若现的清秀的脸。他正想叫住二人问一下,胖女人停下脚步,右手没有离开男人的腰,滚圆的左手在牛仔裤的后兜里来回摸索。她终于艰难地从后兜里抽出了房卡,向王龙挥了挥,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一旁的高个女人似乎有点紧张,僵立在一旁,没有注意到男人把手紧紧箍在她的腰上。胖女人猛地一推,三人就此拐向有电梯间的走廊里。

王龙狠狠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场景。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了?他瘫在座位上,打算继续看电视剧,还没看几分钟,就有客人打电话投诉。

“你们这儿啥破房间啊?水龙头不好使,隔壁的噪声听得一清二楚!赶紧给老子换个房间,否则我去给你打个差评!”

王龙一边连声答应、动手找钥匙,一边暗自骂娘。他坐电梯来到三楼,刚出电梯门,就听见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间爆发出阵阵大笑声。还真是不隔音呢!笑声中既有女人放肆的嘲笑,也有男人粗鲁的奸笑。王龙摇了摇头,正要转向另一边的走廊寻找投诉的客房,只听见房门“砰”地一声被用力地关上,有人跌跌撞撞地向电梯间跑来。

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王龙忍不住回头打量狼狈逃窜的男人。外套揉成一团攥在手里,衬衫的几个扣子被扯开了,鞋是匆匆忙忙穿上的、还没系紧鞋带,脸上的表情就跟经历丧尸片一样,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王龙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该不是出来偷腥被人抓住了吧?

男人狂按了电梯后,回头狠狠瞪了王龙一眼,愤怒地说了一句:“你瞅啥!”然后走进电梯。王龙觉得自己只是站在这儿旁观,似乎没有什么惹怒他的地方,难道是刚才的笑意没憋回去?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王龙还在呆呆地盯着男人的脸,等一下,这个男人不是……

那两个女人哪儿去了?王龙回头看向走廊深处,此刻,整个宾馆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听见还没修好的日光灯管忽明忽灭的声音。

王龙想走到307房间看一下神秘的客人是否回来了,但投诉客人高声的咒骂声让他放弃了这一多管闲事的念头。在深夜的宾馆中,多少都有些不想为外人知的秘密,既然有狼狈出逃的男人、合作狩猎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奇怪的少年呢?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更好,这是王龙稀里糊涂过了三十年总结出的真理。

3 乔装打扮

“你躲了一个月不来见我,一见面就让我演这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女人烦躁地从烟盒里抽出烟,用自己的打火机点上火,拨弄了下长发,才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在袅袅升腾的烟雾笼罩下,她的侧颜显得更加精致动人。程潭突然觉得她这种斜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姿态,还真有点儿风尘女子的风情。只不过烟盒和打火机都是粉红色,一看就是因为好玩而买来自拍的,她其实并不是老烟枪。

“若英,我不是故意躲你,你是知道的。”贺彬着急为自己辩解:“老头子给我的钱投在股票里,几乎快赔没了,我怕你生气不理我,才想着在赌桌上都赢回来。”

“你这么说,我就是为了钱才跟你的是吗?贺彬,你个山炮,你去可哪儿打听一下,我林若英不是没有人要!”林若英狠狠地瞪着贺彬,把烟在桌上死命地摁灭了,仿佛是在报复一个人而把他的头用力摁在水里一样。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请你参与进来,也是想向你证明,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是不可信的衣冠禽兽,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贺彬激动地站起身,走过去拉住了林若英的手。林若英一把甩开他的纠缠,转身冲程潭问道:“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能从中获得什么?”

“六成分成,你真的应该认真考虑一下。”程潭不惧林若英质疑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可以真正相信眼前这个人吗?林若英不想承认的是,自己已经被他们的计划打动了。她现在和贺彬一样,很需要钱,否则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林若英是在售楼处打工做销售小姐时认识贺彬的。这位大少爷并没有读大学就被父亲派来视察工作了。有的人就是这样,生来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得到别人奋斗终生才能获得的东西。贺彬看到新来的林若英和自己年纪相仿,就让她陪自己在新楼盘转了一圈,讲解一下销售状况。林若英看出来他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对这些数据根本没有兴趣。如果打工不过是为了赚钱,那么只要有别的方法能弄到钱,不也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吗?

于是林若英创造各种借口和贺彬见面,二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林若英如愿以偿地摆脱了售楼小姐这种又累又要降低尊严讨好别人的工作,并且用贺彬的钱开了一家网店。林若英费尽心力地打理网店,让贺彬更加觉得女友“独立自主”,于是把钱源源不断地汇入女友的账户任她支配。其实贺彬不知道的是,林若英所做的,正是他最鄙夷的投机倒把的买卖:用极低的价格买各种化妆品的仿货,然后以“代购”的名义,在网上抛售给那些梦想第一时间用上外国产品的女生。这样做,确实让林若英拥有了她过去23年所没有的财富,但是还远远不够。

她真正想要的是成为电影明星。当初正是没有钱去支付艺考班的高昂学费,她才暂时放弃而去打工的。从偏远的县城转学到J城,父亲已拼尽了全力保障一家人能体面地活下去,她怎么好意思再为了自己的梦想拖累他呢?她也想过不如平凡地度过这一生,但是那次在学校戏剧节的舞台上的经历,令她始终无法忘怀。她喜欢这种扮演成别人的感觉,就好像掌控了命运的另一把钥匙,从而可以暂时忘却自己无力的境遇。那次,她演的是《雷雨》中的繁漪,穿着旗袍的年轻身体假装倚靠在栏杆上,愤恨又决绝地说出如下的台词:

“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当时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烈烈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

为了不让自己如泡沫一般在这个世界上倏忽破灭,为了让生命痛快干脆地燃烧一次,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世人看到我!可为什么有的人什么努力也不做就轻松地成为了网红,而我苦心经营网店获得的知名度却毁于一旦!林若英心里想着收到假货的人们对她赶尽杀绝的攻击和谩骂,她知道自己已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在这个时代,即便是身负骂名也能转化成名气,那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她灿然一笑,回答程潭:“不用考虑了,我加入。”

程潭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同意似的,语气毫无波澜地说:“你需要为我们再找个帮手。”

林若英感到非常诧异:“还要再找一个人?”

程潭耐心地解释:“对于捕猎狡猾的男人,多一个人会更容易让他放松警惕。”然后他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多一个人参加,游戏不是更有趣了吗?”

林若英困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在家中突然接到电话时,她不知道贺彬想要找她做什么,他只是非常激动地想要跟她见个面,说有好事情要告诉她。她按照指示来到了这家不起眼的网吧,然后才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恶作剧之王”——程潭。这么浮夸的外号,当然是贺彬在学生时代给他起的。

然而在贺彬的故事中狂放不羁、善于嘲弄他人的“魔王”,却只是面容清秀、文文弱弱的样子,这可能和他学习的专业有关。据贺彬说,程潭以极高的分数考上了C城大学的计算机系,远远超过了所需要的分数。他可能就是那种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不顾外界规则的人吧。就这一点来说,林若英觉得他和自己有点儿接近,于是自然地愿意听一下他的计划。没想到,他脑中的设想是那么的疯狂。但真正吸引她的,是他说话时沉稳冷静的气度和成竹在胸的自信。这样的人,让人赞同“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的说法,也让人愿意为了他天才的疯狂而努力一试。

而贺彬恰好相反。他虽然有着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为人也很仗义,但是他缺乏实践的耐心和缜密的构思。在他无故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林若英也听闻了外界的不少流言蜚语。有人说他是搞砸了父亲的一笔生意而躲避责难,有人说他败光了家产而躲避仇家,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猜测,林若英都不想一一了解了。据她的了解,贺彬肯定是轻易地相信了别人,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像他这种秉性天真又性格急躁的公子哥,身边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骗子。

所以林若英也不想跟贺彬再浪费唇舌交谈,就先行离开了。她对程潭保证:“放心,周五晚上之前,我一定能找到合适人选。”

程潭向她笑了一下,对一直憋闷的贺彬说道:“阿文已经来了消息,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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