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朱尼尔·格里芬的情歌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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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谈佛罗里达马林鱼队,没有谈迈阿密海豚队,也没有“某某队那谁谁谁”之类的内容。
回答朱尼尔的问题很有乐趣,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她一毫。“跟我讲讲普林斯顿大学吧。”在谈到哈佛法学院时他惊呼:“哇,很有竞争力的学校,对吧?”当说到她在迈阿密当检察官的经历时,他又说:“哇,干这行很需要胆识。”他还问维多利亚是如何保持女人味的,因为他在电视节目上看到的女检察官都异常彪悍,像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了似的。她向他讲述了自己与史蒂夫携手处理的谋杀案,引得朱尼尔又发出一声惊叹。
酒过三巡,他已是第三杯龙舌兰,而她也喝到了第二杯大都会。朱尼尔向她诉说着她父亲的自杀对他父亲产生了多么深的影响。格里芬一家远走哥斯达黎加后,他父亲就患上了严重的精神性紧张症。一年后他母亲死于一种极其致命的胃癌。又过了一年的半退休生活后,哈尔·格里芬回到了生意场上,开始在加勒比地区建造酒店,随后又去了东亚地区发展,最后回到家乡。朱尼尔一直未能落地生根,没有找到一个能与他永结同心的女人。噢,他还说了自己如何想念佛罗里达和他儿时最亲密的伙伴。
“我十分想念你。”他一脸真诚地说,“我知道我们当时还只是孩子,但我们确实如青梅竹马一般。一切都很简单。”
“当时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十点钟的宵禁,当然很简单了。”
她明白自己的防御技巧有些老套,利用幽默将注意力从感情上引开。朱尼尔陷入了矛盾之中,似乎想倾诉他被压抑的感情。她既想听,又怕他说出口。
他笑着说:“我们走吧,你和我……”
她接出了下一句:“当黄昏弥漫天际……”
两人一起笑出声来。“《J•阿尔弗瑞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他们在儿时曾读过此诗,还背诵过,但实在是太长了。朱尼尔时至今日还能记得开头一节,令她感动不已。这是属于他俩的诗。她和史蒂夫有一首共同的诗篇吗?没有。就算有,也可能是《挥球棒的凯西》<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8_4">4</a>。
朱尼尔将手伸到桌对面,轻轻放在她的小臂上,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方画着八字。“所以这才是一次机会啊。”他低语道,“父亲卷入的事情实在太糟了,但似乎命运又让我们聚到了一起。”他饮了一口杯中酒,仿佛在为他必须要说的话打气:“自从那天见过你以后,我就止不住对你的思念。维儿,我想让你知道,你是唯一……”
他停住了,是需要再喝一口吗?不,他正看着她肩膀后面的某个人。是谁?
一阵热情嘹亮的男声传来:‘呵呵,看看这儿都有谁啊!’
哎,坏了,坏大发了!
“我的律师合伙人和龙虾偷猎者!”史蒂夫假装惊讶的大声讥讽道。
他走向他们的餐桌,身边一左一右跟着莱斯模特公司的那两位金发大胸女莱茜和勒茜。莱茜(或者是勒茜)穿着一件泛着微光的红色深V长裙,裙子从腰部开始分叉,分成一条条和洗车店橡皮刷差不多宽的裙褶,随着她的大长腿的步伐来回摇摆。勒茜(或者是莱茜)则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抹胸裙,裙摆下沿离膝盖足有一尺。两人的硅胶假胸和她们瘦骨嶙峋的体格相比显得过于庞大了。姐妹俩都穿着最新款的Jimmy Choo恨天高,鞋跟足有十厘米。两人走起路来都带着超模范儿,屁股扭来扭去,像滑步一样大步前行,也可以说像饥肠辘辘的母狮。
维多利亚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一个笑脸:“史蒂夫,你好,再见。”
“你这什么意思?朱尼尔,不介意我们加入你们的饭局吧?”
“呃……”
“太好了!”史蒂夫朝最近的一位侍者用法语、西班牙语、英语叫道,“服务员,服务员,再加三个人的餐,快点,拜托。”
鱼肉乱炖般的语言能力。
史蒂夫先向朱尼尔介绍了身边的两个“道具”,然后示意侍者点酒。一瓶王妃水晶香槟,当然,记在格里芬先生的账上。他让莱茜和勒茜分坐朱尼尔左右两旁,自己则坐到了维多利亚身边。
“大家聚一块儿不挺好的吗?”史蒂夫问。
“也挺凑巧。”朱尼尔回道。
“我是这儿的常客。”史蒂夫说。
维多利亚发出一声“哈”。
朱尼尔看着维多利亚,耸了耸肩,仿佛在说“我们还能怎么办呢?”这一刻,她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朱尼尔如此冷静,如此自信,根本不需要断然回绝史蒂夫或把他一头扔到吧台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