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案 大脑寄生虫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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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希的电话能打通,可是一直都没人接。这个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我那个亲戚,就是帮我牵线认识雅希的那位亲戚。大伯给了我雅希父母家的地址,我便拦了车往那儿赶去。
雅希的父母住在城南,并不算偏远的地方。从市局打车过去,要是不堵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栋旧式的唐楼,我顺着楼梯往上走,走到三楼便到了。雅希父母看起来是那种一看便能猜测到的高知识分子。
“我找雅希,但是她一直没接电话,我有点担心,所以直接找到这里来了。”我向两位老人家说明来意。
“雅希?”两位老人面面相觑。
“你是雅希的男朋友?”雅希的爸爸问道。
我有点奇怪了,难道雅希相亲的事情,她父母不知道?要是知道,应该看过我照片,不至于对我如此毫无概念。
“先前跟雅希相亲的那个男生。”我略微难为情地说道。
只是我话一说出口,雅希妈妈便脸色一沉。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点什么。
“你认识的是雅希,还是雅丽?”雅希的父亲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我整个人就傻了。我只认识雅希呀,不认识什么雅丽。
我掏出电话,将自己存的雅希的电话号码给她父母看:“这是她留给我的手机号,但是我今天一直打过去都没人接。”
“哎,这是雅丽的号码。”雅希父亲拍了一下大腿,“这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都怪我。”雅希的母亲突然哭了起来。
“伯父伯母,这是怎么回事?”我半天摸不着头脑。
“雅希跟雅丽是双胞胎姐妹,雅希是妹妹,从小到大,这两人的性格都完全是相反的。雅希很文静,从小就被很多人喜欢,我们也经常教育雅丽得向妹妹学习。”伯父说到这儿,摇了摇头,“雅希早两年前出了场意外,人便走了。没多久,雅丽便从家里搬了出去,平日里也不太愿意跟我们来往。大概是她心中有恨吧,一直都觉得我们疼雅希比较多。”
“对了。”伯父仿佛猛然想起了什么,“雅希读书的时候就有个男朋友,后来出国了,雅希出事的时候他才回来,之后到底有没有继续留在国内,就不清楚了。我们只知道,他跟雅丽也认识,在雅希走后的一年,有一次我在外面见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看起来关系应该挺好的,有说有笑的。”
“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李展。”伯母停止了抽泣,看了我一眼说道,“雅丽从小就让人担心,现在找不到人,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没事的,伯母,我在公安局上班,你可以相信我,一定能找到雅丽的。”我这才知道,原来雅希不是雅希,而是雅希的双胞胎姐姐—雅丽。那她为什么要用雅希的身份来认识我呢?一切都是未知的谜团。
当天晚上,我在法医中心做完昆虫研究,死缠烂打地让师父给我讲个案子。
他经不住我的赖皮招数,亲自泡了一壶茶,就把一桩他亲手侦破的命案娓娓道来。
天涯市西城区的新月河早已成了一条污水河,河里冒着黑黄色的泡沫,臭气熏鼻刺眼,水中没有任何生物生存。河上有一座锈蚀不堪的水闸,闸门好像从没关过,闸上的水泥路坑坑洼洼。
5月13日中午,一辆农用拖拉机载着一车小猪由东向西经过闸上。司机见此处比较隐蔽,便停车想顺便撒泡尿,突然发现闸下有一具尸体!
当天下午,沈建国赶到了现场,对尸体进行了检验。这是一具女尸,已经被尸虫破坏得面目全非。女尸留着清爽的短发,身高166厘米,穿着一套绿色的包臀裙,黑色的丝袜,半高跟皮鞋,身上没有任何有效证件和财物。
死者头部有多处钝器损伤,颅骨粉碎,是被人用砖石类多次打击致死。沈建国开始采集现场的蝇蛆来推断死亡时间,他采集结束后第一时间回到了法医中心的昆虫实验室进行鉴定。
沈建国很快检测出了结果,有些蛆虫已经步入蛹期,有的已经快发育成幼虫了。只能从蛹的色泽判断了,大部分已经成了紫黑色。这说明蛹期已经超过3天,属于典型的丝光绿蝇。在这个季节蛹发育到第二阶段,怎么也需要10天左右。也就是说,案发日期为5月3日或4日。
沈建国依然没想明白:死者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可以先从死者的穿着打扮入手,分析其身份、职业。由于当时天气尚未炎热,死者就换上了夏装,是比较追求时尚打扮的女性。因此,女死者可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如保姆、娱乐场所的坐台小姐等。结合死亡时间,沈建国联合当地公安人员在城市近郊查找八九天前失踪的女性人员。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连续几天的搜查,案子有了很大的进展。逐步排除之后,一个叫马红叶的舞厅小姐成了公安人员的重点目标。该女24岁,从东北农村来城市打工,在歌舞厅上班已经7个多月,住在歌舞厅后院的一间小平房,三人集体租住,5月3日后失踪不见。截至案发日期,已经过了11天。
马红叶20岁左右开始打工,先后当过保姆、饭店服务员、商店售货员。1999年10月1日后到歌舞厅当坐台小姐,陪客人唱歌、跳舞,端茶递水,交往比较复杂。据同伴反映,她一直想认识一个本地的男朋友,然后结婚。而舞厅老板和同伴到法医中心认尸后,确定死者就是马红叶。
侦查从歌舞厅入手,负责专案组的市局刑侦处人员在调查走访的同时,对其原处遗物进行了清理。他们在遗物中发现了通信录,上面有几个电话号码。据室友反映,最近和马红叶来往密切的人姓于,好像是一个饭店的老板。
于老板经常来歌舞厅消费,每次几乎都由马红叶招呼,马红叶有时也会随他外出。
公安人员通过调查,找到了这个人,发现这个姓于的不是啥好人。
于老板全名于东洋,37岁,曾经结过婚,他开的饭店距离歌舞厅大约4公里。而他在两年前就离婚了。此人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他有一辆桑塔纳轿车,曾经因酒后驾车被拘留过。为此,公安人员还特意审问了饭店服务员。服务员交代,半年前确实有一个姓马的服务员,但去年十一前就走了。
“此人很可疑,是否要用吸毒嫌疑把他提来审问?”又密搜其汽车内,看有没有可疑之物。刑警队长在专案组会议上提出他的看法,并征求大家的意见。经请示局领导批准,第一时间传唤于东洋审讯。于东洋对10月3日到4日的行为交代前后矛盾。与此同时,刑侦人员在他汽车内发现一小瓶香水,经沈建国进行物证分析后,发现一小片不太完整的指纹,核对之后确认是马红叶左手中指指纹。有了这些东西,办案人员增加了信心,将于东洋拘留审查。
经过两天一夜的突击审查,做贼心虚的于东洋总算挡不住强大的攻势,说出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原来,于东洋是个喜欢玩弄女性的性虐狂。在他饭馆打工的女服务员,都被他调戏过。因此,她们都先后离开了饭馆。马红叶来到饭馆后,经常主动接近于东洋,想以他为依靠。于东洋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天大的好机会。一心想在城里站稳脚跟的马红叶,在去年春节后不久的一天下午,被于东洋借机堵在马红叶的宿舍内,强行搂抱、亲吻,甚至还打算用强。虽然后来有人敲门解围而强奸未遂,但马红叶从此再也不敢接近他,不久就辞掉工作走了。
但于东洋不甘心,一直追到她后来去的歌厅。他大把大把地掏钱,软硬兼施,好话说尽,花言巧语,发誓会与她结婚。马红叶经不住纠缠,便任其摆布,希望能够早日成家立业。
4月下旬的一天晚上,于东洋在歌厅潇洒完之后,约马红叶出去吃夜宵,强行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饭馆,酒后兽性大发将她强奸。马红叶决定与他分手,但于东洋不肯轻易放弃。五一过后,他又找到对方,主动承认错误,各种花言巧语,带着她兜风散心。
于是,晚饭后,马红叶搭乘于东洋的车来到了闸边,下车之后,坐在路边聊天。
于东洋要求恢复关系,声称很快就会和她结婚,马红叶没有答应。于东洋靠近她、搂着她,但马红叶依然不肯,并大声喊叫。这一叫让于东洋急了,顺手抄起一块石头照着她的头部猛击,当场将马红叶打死,然后将尸体拖到了桥下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