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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旅馆,取了他的睡裤、剃须刀和牙刷(他不想再在那里过上一夜了),当他给正在睡觉的威廉斯留言的时候,有人通知他去接苏格兰场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问他要不要去趟多佛,那边的警察在找他。似乎有什么新发现了。
他改写了给威廉斯的留言,把自己的东西扔进车里,抽空想了想他为什么要给那个泼妇那么多小费,答谢她的照顾不周、恶心的食物和凄惨的厨艺。他一边想着,一边发动车子前往多佛。
有新发现了。那应该只意味着有钱伯斯的消息了,而且是不寻常的事情。如果他们只是查出钱伯斯那晚在哪里过夜,通常只会在电话里报告。但是——有新发现了。
负责该案的警探瑞梅尔——一个看起来忧郁的善良男孩,他最大的资本就是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般人心目中的警探——已经在警察局门口等着格兰特了,格兰特把他拉上车。梅瑞尔说,经过锲而不舍的追查,他找到一个叫席尔的老家伙,他过去是干水手的,那个星期三夜里十二点半的时候——或者应该说是星期四凌晨——他离开孙女的订婚宴,往回家的路上走。沿路只有他一个人,如今几乎没有人会住在海港边上,人们都想住山上那些华而不实的别墅,在里面你连打喷嚏都得小心翼翼。走到可以看见海平面的地方,他停了一两分钟,想看看海港。晚上看着锚泊灯让他感觉很好。开始起雾了,不过他仍然能够看清周围事物的轮廓。他知道派特罗号要进港——在去参加喜宴之前,他就透过望远镜看到了这条船——所以他寻找着,结果发现船不是停在突堤边,而是下了锚停在水面上。他正在看着一艘小汽艇从船的一侧驶出并向岸边驶去,速度很慢,发出低沉的声音,好像不太想引人注目。小艇一靠上突堤的阶梯,一个男人从码头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小艇上也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他断定那是爱德华勋爵(他以前经常见到他,还曾在他哥哥的前一艘游艇上工作过),他说道:“是你吗,哈默?”那个矮些的男人说道:“是我。”然后低声问,“海关没问题吗?”爱德华勋爵说:“一点儿麻烦都没有。”接着他们就一起走进汽艇,离岸而去。之后雾很快就降了下来,遮蔽了港口。大概十五分钟后席尔才离开。不过他走上大街的时候,听见汽艇离开派特罗号的声音,不知道是上岸还是离开港口。当时他认为这些事情无关紧要。
“我的天哪!”格兰特说,“我不能相信。这真是——这两个人可是毫无共同之处。”(他的潜意识不由地加上一句:除了一个女人。)“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居然如此亲密无间。”他坐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好吧,梅瑞尔,干得好。我要去吃午饭,好好地把这件事情想个清楚。”
“好的,长官。我可以给你一条友好的建议吗,长官?”
“你非要提我也没办法,这是下属的一个坏习惯。”
“别喝黑咖啡了,长官。我想你早餐的时候喝了四杯,其他什么都没吃。”
格兰特大笑。“你担心什么?”他说着,发动了车子,“越多人崩溃,才能越快提升。”
“我是舍不得送花圈的钱,长官。”
格兰特开车去吃午饭的时候脸上可没有笑。克莉丝汀·克雷的丈夫和她传说中的情人午夜在外会面。这真是太奇怪了。那个爱德华·钱伯斯,身为比尤德公爵的第五个儿子,就算再怎么离经叛道,毕竟还是一个有名望的贵族,居然和流行音乐界的杰森·哈默暗中沟通,光从身份上说这就是怪事一件。他们在谋划什么?应该不是谋杀。格兰特拒绝将两人联手杀人这种诡异的情况考虑在内。他们两人中有一个人也许想杀她,但是如果说他们是凑在一起干的,那简直难以想象。席尔说汽艇又离开了派特罗号。假设只有一个人在上面?从那里沿着海岸向北到西欧佛的峡谷只有一小段距离;哈默在她死后的两小时就出现在克雷的农庄。在汽艇上把克雷溺死是理想的方式。和他想过的利用堤防的方式一样好,逃离起来更快更方便。他越想汽艇,越觉得这个手段让他迷恋。当初他们侦查此案的时候,就对附近的船只进行过检查;但汽艇的活动半径是很广的。但是——哦,只是“但是”而已!这个说法太离奇了。有谁能想象杰森会这样说:“如果你把船借给我,我就帮你把老婆淹死。”或者钱伯斯建议道,“如果你肯动手,我就把船借给你。”这两个人一定是为着其他目的而相遇的。如果以谋杀而告终,也应该是在计划之外,是个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