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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个虐待狂,打得你满脸开花!”
“哎这位大姐,你把我脸都挠花了!”
儿科室里眨眼乱成一团,孩子哭声更响,不一会,连简一凡的哭声都出来了。
“喜运呢?我的喜运呢。”
下午五点十分,心理科宋摘星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屏面,嘴角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眉眼里。窗台上几束向日葵开得正好,简一凡知道那是她最喜欢的花儿,为了庆祝专门摘来的。大片白色云朵映着那些向日葵,明净得发亮。
“花痴。”方琳刚刚给病人做完治疗,就看见宋摘星一副神飞色舞的样子,“还没打来呢?”
宋摘星趴在办公桌上点了点头:“心里扑通扑通的,什么都干不了。”
文静带着胡梨靠在宋摘星身侧,笑道:“今天你是主角,就安心等电话!”
胡梨看着宋摘星跟宝贝似的被人围着,原以为她怎么也得是个三十多岁的专家,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看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她俨然是科里最受重视,也最被疼爱的人,不由得暗自感叹。
“嘟——”
随着手机的震动,宋摘星犹如触电一般坐直了身子,来电显示正是司言。宋摘星一忙做了噤声的动作,脸颊变得红扑扑的,像春天对樱桃树留下的浅痕。
“阿言我在。”
文静给宋摘星按了外音,众目睽睽下,宋摘星立刻变成了一个羞人答答的小女孩。方琳和胡梨各自拿着彩花筒站在宋摘星的旁边,大家屏神静气,一起期待着司言肉麻又专情的表白。
“阿言,你怎么不说话?”
宋摘星笑着和他打趣,只是对面迟迟没有任何声响。
“喂?阿言?”
宋摘星正奇怪,司言干脆而又决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随即整个科室跟着一惊。
“摘星,我们分手吧。”
宋摘星的整颗心无限下沉,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只有胡梨手中没把持住的彩花筒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贺鸣。
“嘭”的一声,细碎的塑料花瓣洋洋洒洒落在了宋摘星的头发上,脖颈里,凉凉的,让她发抖。
“对不住,我太不小心了。”
胡梨的道歉声拉回了宋摘星的思绪。对面早已没了声息,司言在说出分手后第一时间就挂断了电话,连半分回绝的余地都没有给她。宋摘星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大家。
“没关系,确实需要祝贺。”宋摘星半扬起头,眼泪随之滚落下来,“他肯定要去和别人求婚了。祝贺我,刚刚告别了一个渣男。”
窗外的建筑和枝木都荡漾在落日的余晖里,给整个医院添了几分静默。如血的红霞隐在西山后,云影徘徊,风声莽莽,像无数个平常的一天。只是今天,注定不再平常了。
一连几天,心理科的人都不敢再提恋爱的事情,简一凡更是时时刻刻盯着大家,谁但凡说漏了嘴,他第一个饶不过。
而宋摘星更是睡在了科室里,没日没夜地写论文,似乎要把之前没做完的事情统一干完才肯罢休。
“Over!”
又一个黎明到来,宋摘星顶着灯泡一样肿的眼睛大喊一声,随即昏睡过去。简一凡就在旁边守着她,哪怕到了上班时间也坚决不让任何人打扰。
清晨的京大医院提前进入了冬季,草地上盖着一层白霜。行人匆匆,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洒在凤尾兰和木芙蓉上,带着一丝醉人的金芒。
卫磊穿着一件毫不起眼的外套慢慢上了三楼,他摸着左兜里的东西一直走到垃圾桶旁边,约莫过了五分钟,仍然没打定主意要不要将它扔掉。直到一位父亲带着自己的儿子急匆匆地从他身边闯过,碰到了他的肩膀,连声对不起都没有说,他才离开了那。东西没扔,还在。
他抬起头来,发现走廊电视里正播放着采访李唯西的新闻。
“本市富豪林雨泽之子林帆被李唯西所救”,“美国哈佛归来的心理博士”,“为FBI破案数百起”等字眼不断地在卫磊脑中循环,他摇了摇头,继而走进了心理科测量室。
测量室里,胡梨从一大早就忙得不可开交。文静请了假,所有的患者——初诊的,复诊的——全都要在她这报到,让她一个实习生险要招架不住。
那对父子也在。卫磊皱了皱眉,听见胡梨正与他们交谈。
“你叫郭洪泉是吧?你儿子需要先做个测评表才能知道有没有心理疾病,你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郭洪泉拿着手机,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里,“我上百个员工就等着我到了才能开会,我儿子还得了失语症,半个月了一句话不说,你能赶紧地看看他嘛!”
“那也得先排队做测评。”
胡梨边说边又安排另外一处的胖男人:“简一凡的患者是吧?来填个表。”
见胡梨不搭理自己,郭洪泉上前扯住她的胳膊:“我们排队排……”
只是话没说完,后背就奇痒难耐,郭洪泉忍着继续道:“大夫我最近经常刺挠,待会啊我去买点药,孩子先放你这。”
没等胡梨答应,郭洪泉的电话又来了,气得他一接电话就破口大骂:“哪个孙子这么一点活还干不完!直接辞退!别怪我这个当老总的不给你们脸,公司不赚钱,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说话间,胡梨拿着表走到卫磊面前,语气已有一些不耐烦:“挂号了吗?排队了吗?谁让你直接进来的?”
“我……我……挂……挂号了。”卫磊结结巴巴地开口。
“那先填个测量表。”胡梨直接将表格扔给他,“哪里不舒服?”
“我……每……每天……”
卫磊还没说完,科室里的其他患者就出了岔子。胡梨急忙转身进去,再也没顾上卫磊,更没听见他后面说出来的话。
“每天都……梦见杀了我老板……”
不远处,郭洪泉暴跳如雷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科室。
“你们先把客户维护住,手底下的人能辞就辞,看谁不顺眼就让他滚蛋!这次危机过不去,别说我这个老板做不成,你们也别想赚一分钱!”
ICU病房,李唯西正在和林帆做心理咨询。林帆全身包扎着纱布,说话声却极清澈干净。
“你是说,你父亲平时说话非常温和?”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李唯西眉心微紧。
林帆点了点头,不过随之又说道:“平时都是非常温和的,但每次我单独在家的时候,他对我都非常严厉。”
李唯西略作思考,笑了笑:“或许你父亲对你的要求更高。”
林帆没有说话,似乎不愿提起他的父亲。李唯西自然看出了这种排斥,转而道:“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年前吧。”林帆并不避讳,“那时候我有女朋友,但平时哥们也挺多,待久了有个哥们说男人在一起也很有意思。出于好奇,我就开始接触同性。”
“你谈了几次同性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