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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明圆山庄被林莞折腾的鸡飞狗跳。
自从亲眼见到李唯西向宋摘星表白后,林莞回来大哭一场,接着将所有佣人全部支走,摔碎了她从美国带回来的一切与李唯西有关的东西。
原本等着宋摘星拒绝李唯西之后接着跟他表白,却没想到她竟然接受了李唯西。林莞越想越气,随即将盒子里的丝巾拿出来剪掉。丝巾还是在美国时候戴的,那时她喝酒被他送进医院就是戴着这条丝巾,上面沾着李唯西的气息,她从未想过扔掉。
可如今林莞拿着剪刀,一点一点将丝巾全部剪碎,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剪刀口一下子划伤了自己的手指。
她嘤咛一声,鲜血滴在地毯上格外刺目。
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随之传来一声凌厉的男声。
“林家的孩子,只要想要,绝不低头。得不到就去骗,骗不到就去偷,偷不到就去抢,不惜代价也要得到。”
林莞懵怔地看向门外,哭声更大,“爸爸,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林雨泽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面寒如霜。
“你太被动,只能等着别人伤害你。”
林莞顾不上手上的伤,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是宋摘星明明说过不喜欢他的,她那么蠢,Lee为什么会喜欢她。”
“你就那么喜欢李唯西?”
“爸爸,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只要Lee能喜欢我。”
“胡说!”林雨泽面色更加难堪,扬声道,“莞儿,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真想得到他,就去行动!”
林莞抽泣,“我把心都给他了,全部给他了。”
林雨泽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一阵疼惜。她的手上还滴着血,而她却毫不在意,整个人都陷在挫败无助中,这让林雨泽更加恼火。
他当然知道李唯西的态度,自上次对话之后,李唯西公然拒绝自己的好意,他便知道劝慰或者安抚没有任何意义。他林雨泽叱咤商海多年,怎能连这点分寸没有,所以那天他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等着李唯西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的莞儿不是败给了那个宋摘星,她是败给了李唯西的决心。
林雨泽缓缓转身,目色深如古井,毫无波澜。佣人们赶紧进去替林莞包扎,夕阳西沉,殷红色光辉照着山庄的只砖片瓦,林雨泽迎着光,出口冷冽决然。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医院里的榆叶梅开了,张牙舞爪的枝蔓上开着一串一串的花儿。馒头柳生长在榆叶梅旁边,已是绿色横生,树冠如云,迎风摇曳四散,一派生机。
此时西三楼的心理科却透露着一股戾气,似有大事发生。
简一凡跑到宋摘星那里哀嚎不止:“叮当丢了!”
宋摘星没听明白,“孩子丢了?”
简一凡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沮丧地说:“他妈妈说再也不来了。”
一个案例跟到一半患者却无故退出,对心理咨询师来说确实是一件极为失败的事。宋摘星从办公桌前抽身出来,向他问道:“进展到哪了?”
简一凡也十分不解,“一直在往前推进啊,叮当就是经常打人,不好好做作业,只要调整他的习惯就可以。”
宋摘星给他倒了杯水,“和他妈妈问了吗?是不是家里出事情了?”
简一凡摇摇头,“他妈妈不说,就说不给孩子看了。”
“说谎。”宋摘星肯定道,“那么关心孩子,都专门来心理科了,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
简一凡也摸不透,一直叹气。
宋摘星忽然想到那天吴聪和胡梨的私语,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她看向简一凡道:“你家是不是有私家侦探?”
简一凡:“是啊,我老妈专门雇的,监视我爸用的。”
宋摘星喝了口水差点呛到,无语道:“那你能不能用一下?”
简一凡蹭的站起身,向她抱怨:“别提了,孟美丽把我的卡全部冻结了,说我再也和她没关系了。我现在真是惨啊,工资那么少,我妈又不搭理我,上哪找私家侦探去。”
宋摘星听说了他和高璨的事情,自然不便再请他帮忙,只能叹气,“希望叮当能早点好起来。”
“糊糊怎么样了?”
宋摘星摇摇头,“不乐观。”
办公室的门忽然推开了。
文静拿着一个空塑料杯子进来,边走边道:“你们到外面看看。”
宋摘星有些迷糊,几步走出门外,发现胡全一家人都在外面。时值傍晚,张萍和糊糊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吃披萨,而胡全则坐在另一边拿着馒头啃。文静接水出来,走到胡全面前递给他。
胡全连说了几声谢谢,却遭到了张萍的白眼。
她嘀咕道:“披萨不吃,让你买包子非得买馒头,真会演。”
旁边的糊糊却一声不吭地将妈妈给他的披萨举到胡全面前,奶声奶气道:“爷爷吃。”
胡全推给孙子,一脸慈祥,“糊糊乖,爷爷不爱吃,大孙子吃。”
张萍冷嘲热讽,“吃个披萨多贵啊,小二百块钱呢,我们养着糊糊哪还有什么钱。”
胡全本还推着那块披萨,听到张萍这么说,低了低头。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来揉过多次的两张红票,塞到糊糊手里,笑意堆在脸上的褶子里。
“糊糊拿着,拿着给爸爸妈妈。”
糊糊攥起来那二百块钱,小手胖乎乎的,只是还没攥紧就被张萍夺走了。她不动声色地将钱放进自己口袋里,低着头继续喂糊糊:“来乖儿子,吃披萨。”
宋摘星看着他们,回头和简一凡说道:“听说胡全的儿子想要胡全的房产证,夫妻俩打算霸占家产呢。”
医院里待久了,简一凡早已体会到人情冷暖,只能叹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宋摘星远远望着胡全没再吱声,或许是光线不好,她看着胡全再也不像当初那个嗓门奇大又霸道又粗暴的老爷子了。他变瘦了,也变老了,在自己的儿孙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恨不得把满腔的爱全部奉献出去,哪怕得不到任何回报和任何感激。
西山精神病院,时越刚刚和小雪母亲沟通完毕。一直没有给小雪带来太多关爱的母亲让时越略有些头疼,暗暗替小雪惋惜。
待小雪母亲走后,助理潇潇赶紧将手机给他,唇语道:“紧急。”
时越盯着手机看了看,任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却迟迟没接。潇潇一愣,赶紧将手机放在白大褂上擦了擦,这才又递给他。
时越接过电话后,潇潇背地里直翻白眼。
紧急电话只打了不到三十秒,时越嗯了两声后便挂掉了。
潇潇不敢问,这个电话一下午响了多次,她接听后只听见一个冷冷的女声吩咐她有紧急事情,等时越忙完务必提醒他。那个声音既强硬又冷漠,让潇潇完全不敢反抗。
时越将手机放进自己口袋里,完全没有要和潇潇说话的意思。
潇潇猜到这定然是个不寻常的电话。不过,现下她还有个更难启齿的消息。
眼看时越马上要走,潇潇咬牙说道:“时医生,宋大夫说她明天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