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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举起双手,脸上拧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好好好,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我和我舅舅只是出来喝杯小酒。他身体不好,你们大家也瞧见了。我们可不想惹麻烦,不过这家伙——”他直直地看向福克,“倒是像甩不掉的狗屎一样缠着我舅舅不放。”
窃窃私语的声音开始在整间酒馆里蔓延。福克早就知道那件往事会重新浮出水面,只会早,不会晚。他感到屋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自己,只觉得如坐针毡。
远足者们又热又烦躁。成群结队的蚊子围绕在身边,基瓦拉河畔的小路比设想中要难走许多。他们三人前后排成一路纵队,刚开始还为了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后来累得连提高嗓门儿压过水流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排在队伍第二的人手里拿了一个打开的水瓶,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撞上了领队的背包,水瓶里的水一下子洒在了胸前,他立刻咒骂了起来。这位以前的投资银行家,为了身体健康搬到了乡下,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拼命地说服自己别讨厌乡下的日子。领队抬起手,打断了银行家的抱怨,然后指着阴暗的河水。他们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那是什么?”
“好了,到此为止,谢谢。”酒保从吧台后高声说道。他已经从高脚凳上站起了身,指尖撑在台面上,橘红色的大胡子衬托着严肃的表情,“这是一间公共酒馆,谁都可以在这儿喝酒,不论是你还是他。如果接受不了,你可以走。”
“还有什么选项?”道冲着自己身旁的狐朋狗友露出了黄色的牙齿,他们赶紧忠心耿耿地陪着大笑。
“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本酒馆禁止你入内。请便吧。”
“哎哟,老是拿这种话来吓唬人,挺厉害啊?”道盯着酒保。拉科清了清嗓子,但是道完全不理会他。福克又想起了酒保说的话——在这儿,警徽的用处可不大。
“问题不在于他来酒馆,”马尔·迪肯突然开口了,屋里立刻静了下来,“而在于他又回到了基瓦拉。”
他举起一根因关节炎而肿大的手指,定定地指着福克的眉心,说:“你给我听清楚了,也回去告诉你儿子,这里别的没有,倒是有许多人记得你儿子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投资银行家把他之前吃的火腿三明治全都吐在了灌木丛里。他和另外两人都已经全身湿透,却再也无心抱怨了。
那个女孩儿的尸体此刻正躺在小径上,周围渗出了一摊水。她很纤瘦,但是他们三个人合力才把她拉上了岸。她的皮肤白得异常,嘴里落了一缕头发。看到头发消失在她那苍白的嘴唇间,投资银行家忍不住又干呕起来。她的耳垂通红,耳洞旁的肉都露了出来。河里的鱼儿显然没有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她的鼻孔和涂了油彩的指甲上,也有相同的痕迹。
她身上的衣物整齐,脸上的妆容被河水冲掉了一些,看起来很年轻。她穿的白色T恤贴在皮肤上,几乎已经透明了,能看到底下的蕾丝文胸。她的尸体原本被水草缠住了,此刻平底靴上还留有几缕水草。她的靴子和牛仔裤的每个口袋里都装满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