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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俩接吻时,那感觉比她想象得还要美妙。可是,他的手碰到了她后脑勺的伤痕,她痛得立刻偏开了头。她抬起目光,看到亚伦脸上的表情很黯淡,那一刻,她是如此痛恨自己的爸爸。
有许多次,她都想告诉亚伦。但是在艾莉·迪肯体内奔涌的所有情绪中,最尖锐的是恐惧。她不敢说。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惧怕她父亲的人。他的报复心极强,遇上一点儿小小的冒犯,无论是实实在在的还是捕风捉影的,他都会迅速而残忍地做出反应。她曾见过他大声地威胁别人,并且真的说到做到。敛聚不义之财,在牧场上洒毒药,开车碾死家犬。在生活艰难的小镇上,人们不敢轻易地站出来,每场斗争都要三思而后行。艾莉·迪肯看透了一切,她知道,在基瓦拉镇上,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帮助她奋起反抗。
所以,她要自力更生。她偷偷地把赚来的钱装进一个背包里,将它藏在河边的秘密基地,等到一切准备好了,就来取走背包。她在三个镇子以外的一家小旅馆订了个房间,当他们询问预定人的姓氏时,她下意识地说出了唯一一个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福克。
在一张便条纸上,她匆匆地写下了福克的名字和自己准备逃跑的日期,然后把字条塞进了牛仔裤的口袋里。这是一个护身符,时刻提醒着她不要退缩,要勇敢前进。她必须逃跑,但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被爸爸发现了,他会杀了我的。”
这是她在日记本上写下的最后一行字。
马尔·迪肯走进农舍,却没有闻到一丝晚饭的香味儿。他感到十分恼火,踹了一脚格兰特露在沙发外的靴子,他的外甥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家里没煮茶?”迪肯说。
“艾莉还没放学呢。”
迪肯劈手拿起了立在格兰特那六块腹肌上的啤酒罐,然后径直朝房子后部走去。他站在女儿的卧室门口,仰脖喝了一大口啤酒。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第二次。
他的目光扫过洁白的床柱,看到了木头上的凹痕和底下粉色地毯上的痕迹。他皱起了眉头,感到胃里一阵冰凉,就像有一粒钢珠滚过。那里曾经发生过很坏的事情。他盯着床柱上的凹痕,一段丑陋的回忆叫嚣着要浮出水面。他赶紧咕咚咕咚地连喝了几口啤酒,把那段模糊的记忆压在了心底深处,让酒精点燃了血液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