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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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当然无法过滤；但20分钟以后，坑里水已抽干。詹妮戴上塑料手套，换上靴子，用一根绳子一头拴在腰间，另一头由一位消防员握住，慢慢地下到坑里。马特看着她从坑边采集稀泥和碎屑样本，分别装在不同的袋子里，同时尽力避免触碰尸体。随着她一声令下，有人放下一个桶，她就小心翼翼地把样本放在桶里，然后桶被拉了上去；她挥手示意，消防员开始把她往上拉，她跟着爬上来，脸色严峻。

“怎么啦？”马特问道。

她脱下手套。“那下面没多少证据。玻璃纤维上没有指纹，坑边上也没有。坑壁上很可能也没有。”

“其他痕迹呢？”马特问道。

她把脑后的头发拢在一起：“肯定会找到的，以前一直都能找到；不过，这一次谁也说不准。”

她解下绳子，马特立即拴在自己腰上。这坑直径三英尺，消防车的吊斗放不下去，但他们带来了救生绳索，消防队的中尉向马特简要说明了使用方法。

马特下到坑里；狭窄、潮湿、污水气味儿刺鼻。他撑住坑壁，用白布盖着尸体。然后向上叫一声：“放绳子下来。”救生绳放下来了，他再次撑稳了坑壁，笨拙地用绳子拴住尸体，扣在皮带里，然后检查D形环扣确保已经扣捞，接着拉了一下绳子，尸体慢慢上升，恰似一艘折断了一头的微型贡多拉<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4_3">3</a>。马特再次拉了一下绳子，上面的人就把他拉上去，然后把尸体拉了上去，中尉就来解开环扣，接着尸体落地。

马特蹲下来查看尸体。死者手腕和脚踝处已经成为面糊状，手脚呈现淡蓝色。法医也过来一起看，消防员们开始收拾器材。

“谢谢了，伙计们。”

中尉扫了一眼尸体，向他俩敬礼道：“容易的活儿我们干了。”

法医弯下腰身，测量尸体温度。“似乎这水减缓了腐烂的速度。我猜，这位朋友在此度过了整夜。”然后打量着尸体，目光从头到脚，缓缓而过；最后直起身子，摇摇头又说，“没看出多少名堂，没伤口、没挫伤、没挨打的痕迹，也没流血，却有发绀<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4_4">4</a>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