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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就上班,这可是个辛苦活儿,我在家至少五点就得起床,我们也不多聊了,各回各家早点休息。等二天,我是掐着点到的单位,这时候刘千手和杜兴都来了,而且他俩正打扮着呢。其实刘千手找来的道具也不是啥复杂的东西,就是几件破衣服和三个小广告牌。我翻了翻这三个广告牌,发现上面写的不是刮大白就是通下水。我懂了,我们仨是要装扮成街边力工,在据点附近光明正大的晃悠。但问题也来了,他俩绝对有预谋,换衣服特别快,还都把刮大白的牌子夹在自己腋下,把那通下水的牌子留给我。虽说我们是装力工,但工种也有档次之分吧,我心说为嘛你俩刮大白,我就是通下水的?我看着有这么臭么?可他俩都把刮大白的牌子拿走了,抢也抢不过来,我有啥办法?最后没招,只能夹个通下水的牌子一起出发。我发现这据点在一早晨还挺火爆,这里就是一个默认的小劳力市场。我望着这些“同行”,突然觉得自己举着通下水的牌子也不丢人了。大早晨挺冷的,我们仨足足熬一个多钟头了。这期间我就在想,要是肖璋来了,那还好说,我们也不算白熬,他要是没来这据点,那我们这罪可遭大发了。
我发现自己嘴巴挺狠,念谁谁到,刚说肖璋,他就背着一个包裹从我们视线里出现了。
他倒没跟我们这群人走的太近,离得老远就停下了。找个路边坐下来,把包裹摊开,开始布置那些玄玄乎乎的东西。他不接近我们,不代表我们不接近他,刘千手对我俩使个眼色,我们闷声想他走了过去。他是真没认出我们来,或许是对我们三个力工没产生警惕心理,任由我们走到他身边。我们仨丁字形的把他围住。这时肖璋意识到不对劲了,抬头看我们说,“咋?哥几个也要算算运势?想知道最近有没有活儿?”我还拎着通下水的牌子呢,听他说完我想呸他一口,心说我真要是通下水的,还算什么命啊?谁家厕所能不能堵?这能是我来决定的么?杜兴先开口说一句,“肖璋,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警,有事问你,你跟我们走一趟。”
肖璋当时脸就绿了。我怀疑他脑袋有毛病,我们都把他围成这德行了,他还想逃,而且他就认准我了。他嗖的一下向我这边冲,我当然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几下把他擒住了。不过也该着倒霉,擒他的时候,我手上被刮出一个口子来。我们仨把他带回警局时都是上班时间了。
我们也没顾上吃早饭,直接把他带到审讯室。我们仨坐在同一边,一起审问这嫌疑犯。
肖璋显得很害怕,用小眼睛盯着我们看,身子不时的哆嗦一下。我一看他这状态,心里有底了,心说这案子十有八九是他做的了。刘千手本来把奸杀案的资料都带过来,不过望着肖璋,他一时间拿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搞不懂刘头儿咋了,但案子不能不问。我就先把那资料打开,把女尸照片抽出来,递到肖璋眼前说,“交代下这事吧。”肖璋看着这照片愣住了,又回我一句,“这啥玩意啊?”他明显有打马虎眼的嫌疑,杜兴更不客气,指着肖璋喝道,“你个他娘的,以前就借着忽悠人来强奸女顾客,这次出狱后是不是又重操旧业了?把女顾客先奸后杀,还找个偏僻地方试图焚尸啊?”我发现肖璋听完这话后,整个人反倒不害怕了,还急着跟我们争辩,说不是他的做的。这让我也觉得不对劲了。他要是心里有鬼,不可能是这种反应,反过来说,只有真不是他做的,他才能突然变得这么理直气壮。杜兴还不信呢,又举例,“那女尸身上还有烧成灰的符箓呢,这怎么解释?要不是信命相的,怎么能带这种东西?一定是你!”“不是不是不是……”肖璋算命时口才挺好,但一谈正事时,他反倒不会辩解了,逼急眼了就连连说不是。
杜兴哼了一声,其实他倒不是想冤枉人,而是想吓唬肖璋,让他乖乖说实话。杜兴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肖璋说,“你在监狱待过,我以前在监狱当大油的,咋样?再不老实说,我就给你上菜单了!”那菜单是啥我当然清楚,肖璋更知道那菜单的可怕。被这一吓唬,他反倒一激灵,突然站了起来,拿出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跟我们说,“我有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我们仨全被他这举动弄愣住了,我心说他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那就拿出来呗?咋还站起来干啥?显得自己这证据有气势么?我想出言呵斥几句,让肖璋坐回去。但还没等我说呢,他就解开裤带,脱起裤子来。他把内裤都扒了,指着自己底下说,“你们看!”我真服了这个神棍了,他咋啥事都能干出来呢?在审讯室如此庄严的地方,他竟能这样?本来我有个大胆猜测,以为他是太监呢,毕竟这可是最大的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可我看到的是,他那根棒子还在。肖璋显得有点激动,还特意跟我们强调,仔细看。我真没那耐性盯着这玩意儿,索性把头扭过去了。杜兴也有点反感,但他没扭头,仍冷冷的望着肖璋。刘千手倒没啥不良反应,他咦了一声,还特意凑过去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