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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说带劝的忽悠一通,算是让罗一帆坚定了信心,他们编成一个小队往里闯。可没出一刻钟,这些人又都回来了,还包括杜兴。杜兴依然开着那辆摩托,他速度快,先赶到我和刘千手这。我看着他摩托后座空荡荡的,问了一句,“神秘人呢?”杜兴一耸肩,说他没找到,而且不仅是神秘人,吹笛人也不见了,他骑个车乱走一通,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不过他去一趟也并非没收获,拿出来两个油灯,就是那一路上摆着的引魂灯。
之前我没细看,这次赶上机会了,我和刘千手一人捧着一个油灯细细瞧起来。我发现我之前认识上有个错误,这油灯不是铁的,有些地方挂着绿,很明显是铜做的。再说这灯身,虽然看起来年代久了,个别之处模模糊糊的,但依然能看到,它是带着纹路的,一正一反两面还都刻着图案。我也不知道这灯哪面是正,哪面是反,反正一面刻得是个倒立的小人,另一面刻得依稀可见是个孔字。
这让我挺诧异,之前我就知道这两个疑团,qq神秘人发来的倒立图片,还有笔杆上的孔字,我一直搞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更没想到,它俩之间还能有这种联系。我隐隐有个感觉,这孔字会不会也被我误解了,其实它是一个符号呢,跟引魂或者某些祭祀有关呢?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就看了看刘头儿,想知道他啥反应。
可刘千手压根没反应,把这油灯默默地攥在手里,又跟罗一帆聊上了。罗一帆是个敞亮人,有啥想法不藏着掖着,他跟刘千手说,虽然这次我们只得到两盏灯,但跟之前整个案件的进展相比,也算是辉煌战绩了。刘千手也赞同这个想法,还跟罗一帆强调,这林子还得查,甚至还要加大人力,看能不能再挖出点啥来。罗一帆应下来,却没急着去,他又跟警局联系,派车派警犬过来,等都到齐了,再统一进山。
我明白罗一帆的想法,他还是对这林子有恐惧,可我们仨不会陪着他继续搜林子了,算起来,我们整整折腾了一宿,现在天都快亮了,身子透支的厉害。我们开车先回了警局,本来按照流程,我们先要做个笔录,把晚间发生的一切,尤其林子里的诡异,都写出来,但我们没那精神头,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我们又回了宾馆,说好了只睡三个小时,缓缓乏就起来,但我们谁也没准点起来,都睡到了中午。这段时间,罗一帆也把搜林子的任务做完了,结果不乐观,甚至奇怪的是,他们搜林子时,只有那兔子尸体,剩下的引魂灯都不见了。法医着重对兔尸检查,但要我说,这可有点为难法医了,那兔子身上的蛆啊,抖落抖落都能炒一大盘菜了,真够恶心的。我和杜兴还听到了那离奇的尖叫声,这让我俩做完笔录后又多了一个程序,做声音描述。
这在一般情况下是很少见的,我知道警局里有声纹鉴定,人的发声具有特定性和稳定性,跟指纹一样,就算故意模仿他人声音和语气,哪怕模仿的惟妙惟肖,声纹也不会变,但前提是已经掌握了声音的线索,比如录到了罪犯说话的声音,再跟嫌疑人的一比对就可以了。
可我们这次根本没录到样本,只是听到而已,这就要求通过我俩的回忆,把这段声音尽量还原。这可苦了我俩,刚开始我们只是初步描述一下,技术中队通过我们的形容,做了一段声音出来,让我们听还差哪了。我和杜兴就挑毛病,一点点的改,那技术人员有个设备,看着跟调音台似的,但要更复杂一些,我们就跟他耗在这事上了,足足折腾了一下午。我不知道自己又听了多少遍这种类似的尖叫声,反正最后耳朵都有点嗡嗡的。
从技术中队那回来后,我看到刘千手正安静的坐在一个椅子上,把玩着那个油灯,他的手还不住的摸着那个孔字。我心里被他这举动弄得直痒痒,真想让他告诉我,他都知道些什么,但他发现我俩回来后,表情一变,也不提这事了。我就没法问了。杜兴插了句话,他揉着肚子跟我们说,“我说你们饿没?咱们出去整点肉吃吧。”
我们中午就是对付的,一人吃了一盒米粉,而且来这以后,因为口味变了,我们也没好好吃一顿肉。我被他这么一说也馋了,顺着这话建议一句,说我们仨去找个馆子,也别整当地的口味了,实惠的炖一大锅肉,好好搓一顿。刘千手是没反对,不过指着我俩的脸,特意强调说,“你俩一脸‘青春痘’,这样子还能下馆子么?”我心说我俩弄了一脸青春痘还不是为了抓贼?再者说,都老爷们臭什么美,吃一顿是真的。
杜兴也这意思,还来了一句,“有痘痘更显着咱年轻!”这话就说到这了,而且按案子现在的进展,也没我们仨什么事,我们就溜出去找肉吃了。我们选的这家餐馆,离警局不近,地方也有点偏,但好在实惠,肉炖的也香。我们仨都没少吃,也喝了几瓶啤酒。
我合计着,我们吃完饭就回去好好休息,尤其我们仨也没啥急事,就溜溜达达往回走。在转过一个路口时,有个小青年,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稀里糊涂的从对面过来。我真搞不懂他咋这么马虎,也不看看人,一下子跟杜兴撞上了。本来杜兴看他过来,都没站着没动,这小青年是真硬往上撞啊。我突然有种预感,小青年要倒霉,弄不好就跟那笔贩子似的,被杜兴跟丢沙袋一样丢墙角去。可这小青年认错态度好,连连说抱歉,杜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皱眉头说了句没事,把这事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