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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千手哼哼几声说:“我刚跟这家报社确认过,这则报道根本不是昨天他们定版的内容,换句话说,有人私下把内容改了,专门针对我们。”我都快听愣了,改报道?这得什么人能做到?而且按现有情况来分析,能改报道的无非是钩舌的凶手,毕竟这么一来只对他有利,可这个杀手有这么大的人脉甚至是能量么?
刘千手跟我俩说了他的计划,这报纸已经卖出去很多了,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极力挽救,一方面让报社那边加快把没卖出去的报纸全回收回来。另一方面,他也会调动所有线人,去散播一个消息,让市民以为这报道被夸大了好多,实际上没那么严重。我觉得刘头儿这办法不错,本来我和杜兴今个儿还要去跑片儿,收集证据,被这报道一弄,我们不得不低调一些。这家报社是能配合我们了,但不代表其他报社不会蠢蠢欲动,尤其那些小杂志小刊物,他们就指着一些八卦新闻来人气呢。
刘千手让我俩今天就在警局里办公,对舌头案的调查,他安排几个便衣来跟进。这一天,是我来警局后过的最难受的一天,以前遇到大案子,虽说案情进入僵局会让我一度难受,但那也是让我头疼而已。这次我是彻彻底底的心累了。我是硬生生熬到下班的,杜兴担心乐乐,就提前走了一会。下班后,我合计好一会儿,还是那句话,我真不想管乐乐的事,但冲着杜兴面子,我又让自己妥协了。
我去买了点熟食拎着,骑个摩托往乐乐家赶。虽说明知道乐乐肯定会做饭,我买这熟食意义不大,可我总不能空手过去吧。在路上时,我电话响了。我觉得现在的自己,都有点神经兮兮了,一听电话铃声,以为是第四人的呢。但拿起来一看,是刘头儿的来电。这电话不是啥好事,他告诉我,刚接到报案,有一个住宅发生命案,死者被钩了舌头。我听完恨得牙痒痒,心说这尼玛真是祸不单行,在这风口浪尖上,凶手又开始作案了。
我一调头,加快车速往现场赶。这次我来的不算晚,赶到时刘千手还没来呢,但杜兴来了,正在楼下跟居民问话。我停好车凑到他身边,问现场什么样儿。杜兴沉着脸并没多解释,反倒一招手,带我迅速往楼上跑。这命案发生在四楼,有一点出乎我意料,死者是个老太太。她就蜷着身子躺在客厅里,嘴巴那血糊糊的,别说舌头没了,连嘴唇都少了一大块,露出一小片黄牙来。她身上也挺凌乱,但不是被强奸的感觉。她应该跟凶手搏斗过,导致衣衫不整。
这次来的法医不是小莺,而是新来警局的一个小伙。我都不知道他姓啥,但他挺积极,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照着,旁边还有痕迹专家在寻找鞋印这类的线索。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反正按现场这些迹象来看,钩舌罗刹没针对性人群,是老爷们也杀,老太太也杀,难不成又是个纵欲型杀手么?我一想到纵欲这俩字,心里直砰砰跳,江凛城兄弟多厉害,我再清楚不过。这次要是还遇到这种狠角色,那可有我们罪受了。顺带着我也想了想刘千手,不过一有怀疑他的念头,我就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转移。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刘千手喘着粗气跑了上来。可刚一到现场,他望着这老太太突然笑了。他笑声很怪,尤其看了我们这些人后,他笑的更加歇斯底里,还一下依靠在门上。我真搞不懂刘头儿咋了,问了一句。刘千手也没回答我,他蹲在门旁边瞧了瞧门锁,又毫无顾忌的向老太太尸体走去,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他这举动是犯忌讳的,法医还没弄完证据,他这么一坐,无疑是搞破坏了。那法医不敢跟刘千手说什么,就干站在旁边,一脸尴尬样,杜兴没这顾忌,对刘千手喊了一句,“你快出来!”
刘千手发火了,不过不是针对杜兴,他望着我们这些人,提高声调,几乎拿尖尖的嗓音吼道,“老太太!这他妈死的是个老太太啊!”随后他又指着尸体跟杜兴问,“枪狼,我问你,你要杀这个老太太,几招能搞定?”
杜兴被刘千手这态度弄得有些不习惯,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先冷冷看着这尸体,又伸出一个手掌说,“凭我?一个巴掌就能扇死她。”“李峰,你呢?”刘千手又问我。我觉得他这话题带来的假设有点折磨人,我心说我一个大好青年,琢磨怎么杀老太太干什么?但话说回来,这老太太看着不怎么硬朗,杜兴说他一个巴掌都搞定,那轮到我这儿,我对她脖颈实打实的打两拳,估计她也扛不住。我就这么回答了。
刘千手连连点头,接着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这老太太死前跟人搏斗过,可对方要真是那钩舌杀手的话,凭他能诡异的杀死辛启义,身手和智商绝不简单,你们认为这种高智商的罪犯能给这瘪老太太留下搏斗的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