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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喝大了,脑袋晕,这时候也不是能琢磨事儿的时候,我就把他的QQ名改了备注,叫QQ神秘人。我看着他发来的图片,这次好奇怪,画的是一棵树,只是这树长着眼睛咧着狞笑的嘴,张牙舞爪很像神话里的树精。
我彻底不明白啥意思,这期间王根生也到厕所来了,我发现他真了解我,进来后扯着嗓子喊:“李峰,你他妈的躲哪儿了?快跟我回去,你不在了他俩都灌我,我容易吗我?”
我知道自己躲不住了,但也不能被他当面撞破,我假意冲了水,甚至还把裤子脱下半截儿,拿出一副慌忙提裤子的样儿从蹲位里走了出去。王根生站在那儿都晃晃悠悠的,看我出来也不听我解释,上来就拽我,死活要把我拽回去顶酒。我也没在意,本来还嘻嘻哈哈跟他闹呢,可突然间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王根生这名字按字面理解,那是根生啊,这不就是树木吗?难道QQ神秘人的图片是在说王根生要有异常?这倒不是我吓唬自己,今天上午王根生还诡笑来着。我没敢把这想法说出来,但却打定主意,一会儿多留意这小子。
估摸着又过了半个钟头,我发现王根生有点儿怪了。他的眼睛开始贼兮兮的,往不好听里说,有种鼠目的感觉,我不知道他这怪劲儿到底是咋回事儿,但我故意往他边上凑了凑。这时候打远来了一对男女,一看这俩人就不正经,女的穿得挺暴露,男的还染着红头发,尤其他俩走近一些后,我都能闻到很强的香水味,想打喷嚏。其实这女孩纯属不会打扮还非要打扮那种人,哪有这么喷香水的。
王根生的反应更大,他脸上出现一抹微红,这绝不是喝酒喝得,嘴也咧了起来。在女孩经过的一瞬间,王根生跟入魔似的站了起来,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我记得这小子劲儿没那么大,可今晚却邪门儿了,要不是我拦得快,那女孩非得被掐个好歹。
女孩被吓住,快哭了。我们谁也没再想这个,王根生的怪异才是主要的。他出了歌厅后,人更疯癫了,为了能让他消停,刘千手对着他的脖颈切了一掌,让这小子先睡一会儿。
我问刘千手:“头儿,这咋回事,咱是不是得去医院?”刘千手眯着眼睛直打酒嗝,回我说:“这病医院看不了,我有祖传的方子,让他喝点儿我的药,保准药到病除。”我心说不是吧刘头儿,你还来?我前阵子脑袋就有这毛病,你吹了半天让我喝了一碗黑水,到现在貌似这毛病还没好呢。可我再强调去医院也没用,杜兴赞同刘千手的话,二比一,我们只好打一辆出租车去了刘千手家。
我不知道刘千手是抠还是咋地,他不让我们上楼,自己先上去又调了一碗黑药。我们就在路边把黑药全灌给王根生喝了。刘千手这期间说了一句怪话,他说这次他亏大发了,这药挺贵呢,明天还得配点儿这药给那胖爷们儿也喝了。
我琢磨他这话,给我的感觉是,我、王根生,包括跟十字架凶杀案有关的怪异,一定跟什么东西有关,而且刘千手肯定都明白,就是不说。我也没急着问,我们仨一起把王根生送回家,又一起去警局过夜。其实现在我能回家睡了,凶手都死了,可我这么久没回家,冷不丁回去保准里面落了一地尘土,还得收拾,等改天酒醒了再说吧。
杜兴睡眠质量真高,躺在会议室没多久就呼呼睡着了,我睡不着,还拿着上厕所为由,去刘千手办公室瞧了瞧。他正坐着喝茶,看我探个脑袋,摆手让我进去。我也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我问他:“头儿,我也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怪异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千手冷冷地看了我一会儿,又摆手让我坐下。
他是告诉我一些,但不是全部。结痂也可以理解为细胞结晶化,液态氮冷冻、软组织损伤以及病毒感染,都能造成这个现象。而这些死者在死前会出现类似于疯癫的症状,这跟他们脑部神经被压迫或者脑损伤有关,能满足以上两点的,只有带病毒的寄生虫能办到了。那次王根生帮我丢的绳子,其实没丢掉,最后被刘千手发现并拿去给小莺研究,从里面发现了囊虫卵,这些卵上还带着一种变异的病毒,不仅能刺激囊虫卵快速孵化,还能让人出现幻听、诡笑的症状,哪怕是刚死不久的尸体,也会受其影响条件反射地产生面部诡笑。
江凛城的那个兄弟是个药学方面的天才,竟在机缘巧合下培育出这种囊虫卵来,他也因此感谢上天,说这是上天给他的礼物。至于他为什么说自己以及其他人有那么大的邪念、贪念,这或许跟江凛城有关,只是江凛城已经死了,这个疑团只能压在这里,待日后挖掘出更多的线索再慢慢解答。
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了,尤其刘头儿给我喝的药,作用应该是杀灭囊虫卵和消灭病毒的,只是刚喝完,那病毒并没灭绝,这才导致我在短时间内仍有幻听的现象发生。可王根生的手机又怎么解释呢?还有那QQ神秘人,这也是本案中未解开的两个疑点啊,我继续问了一句。
刘千手没回答,反倒说他累了,想要休息。我看刘千手有逐客的意思,只好主动退出去,但在心里却打定主意,这个十字架凶杀案表面上看是完了,可剩下的疑团我早晚会知道、会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