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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儿懂了,可也有些稀里糊涂。我本来以为我俩会随便找个地方把摩托车停下来,但杜兴很仔细,盯着路边看着,还降了速。我好奇,跟着留意一眼。当我看到有棵树上刻着十字架时,心里咯噔一下。在普陀山那一晚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眼前,要不是有杜兴在,我保准会扭头就跑。杜兴就在这棵树这儿停下来,招呼我下车,还找了一块石头,把那十字架的标记给刮花了。我发现他刮得很巧妙,要不是仔细看,肯定认为这不是人为的。他又推着摩托车,带我进了林子。
我俩找到一片灌木丛,他把摩托横着放倒,又让我跟他一样,蹲下来等待着。这不是好差事,尤其今晚有点儿雾,弄得灌木丛湿乎乎的,我蹲累了还不能坐着,不然屁股就脏了。我本来想抽根烟,杜兴也没让,还安慰我说:“再等等,他们快来了。”又过了一刻钟,打远处开来一辆车。这车很普通,但很奇怪,它吱的一声停在那棵刮花的树旁边。
我心里合计着,先不说那个十字架跟之前的凶杀案有多大联系,但它被杜兴刮花,一定是一个暗号,告诉车里人,碰头的人来了。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虽然听着有些不切实际,却很符合杜兴这几晚的怪异。我俩是接了刘千手的任务,过来当卧底,可刘千手还派了别的人选,暗中支援我和杜兴。杜兴一定跟这暗中的支援联系过,还听了一套计划,不然凭他一个人,绝不会变得这么料事如神。
我正琢磨着时,杜兴推了我一把,打断我的思路,他指了指那个车,悄声做了个逮捕的手势。可我也实话实“说”,一耸肩,那意思咱们啥武器也没有,怎么过去抓人?对方不是傻子,看我们突然出现,能不开车跑了才怪。杜兴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两个小盒子来。这小盒子都是透明的,里面装了一个块状物,看外表跟酒精块差不多。
杜兴递给我一个盒子,他自己又撕开一个,当我面示范起来。我发现这块状物好神奇,捏碎了往脸上一抹,就能发出一股股的绿光来。而且他抹完脸后,乍一看让我想起了行尸。我还是有些迷糊,悄声问一句:“到底搞什么?咱们抹这个不是让自己更加明显了吗?”我俩现在说话有点儿冒险,出点儿岔子就容易暴露目标,可杜兴为了让我安心,还是悄声回了一句:“放心好了,一会儿听我的命令。”我没法子,又学着他,把自己装扮成行尸。
那车停了半分多钟,车门开了,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他俩先凑到那棵树旁边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往林子里走。其中一个还古怪地叫起来,发出哦哦的声音。这声音刺激得我心里直恶心,就跟电视里出现的恶鬼叫声一样。杜兴掐着时间,等他俩又离近些后,他猛地站了起来,也哦哦地叫着。
杜兴说过,让我听他命令,可谁知道他的命令竟然指的是肢体语言。我急忙紧随着,不过我站得有点儿急,也有点儿小乱,被一处灌木刮了一下,让衣服有些凌乱。这下可好,我站起来后还得穿衣服,弄得乍一看就好像我跟杜兴刚才干啥不正经的事一样。
那俩人被我俩的突然出现吓了一下,不过他俩反应快,迅速镇定下来。其中一人四下看着,又问了句:“你们是江爷的人吗?”杜兴嗯了一声,还在脑门上画了一个十字架。我也急忙随着,但心里彻底凌乱了,能听出来,这人说的江爷一定是江凛城,可江凛城不是死了吗?怎么把他牵扯出来了呢?奇怪的是,这俩人看我们的动作倒是放心了,其中一个人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来,对着我们晃了晃说:“我这儿东西带了,你们呢?”这纸包有小孩儿巴掌那么大。阿豹说过,许多多有个怪癖,喜欢让手下在荒郊做毒品交易,这纸包中弄不好放的就是毒品。可他又问的那句,我们的东西带没带?我不知道我们要带啥!
我发现我傻兮兮地被蒙在鼓里,可杜兴却都明白。他还嘻嘻诡笑着,拍了拍后屁股兜:“方子在这儿,要不是我兄弟俩混得快没饭吃了,也不会违背师父的话,把它拿出来卖了。”方子?我心里暗暗念叨着,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定跟江凛城兄弟有关,江凛城这人我没太接触过,但他兄弟可是个奇才,尤其在药学方面的造诣。难不成这方子是药学类的或者就是培育那变异囊虫卵的?可话说回来,不管有没有这个方子的存在,杜大油拍着自己屁股兜儿说有方子,这一定是扯淡呢。
我还不了解杜兴?他有个习惯,在屁股兜里永远放着手纸,怕突然闹肚子好上厕所应急用。而对方那俩人却信了,还都贪婪地笑了起来,拿着纸包那位更是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走,这就想交易了。杜兴假装一边掏兜一边也往前走几步。等我们两伙人离得挺近时,杜兴扯嗓子吼了一句动手。这次我反应一点儿都不慢,在他刚喊我就冲了出去。我心说对方一共俩人,我们也俩人,一对一,正好!
前一阵对阵小白人时,杜兴教了我一招,飞起来用肩膀撞人。这可是很毒很厉害的招数,为了能快速擒住对方,我这次也用起这个招来。我助跑几步,带着速度横着飞起来,用肩膀狠狠撞在对手的小肚子上。这要是杜兴来做,一招下去,保准让对手晕厥,可我是头次做这动作,掌握不住其中的精髓,而且力道也没到火候。我一下将对手撞到,不过他没晕,还直咳嗽,甚至又打了个嗝。我压在他身上,正巧离他嘴巴近。我算服了他这个嗝,我闻了一口,差点儿翻白眼,心说这哥们儿晚上吃多少韭菜?嘴里啥味啊?
我强忍着难受,顺势往上一爬,坐在他身上。我不客气,现在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性命的不负责,我对他脖颈打了一拳。这一拳我挺有信心的,以为对手会晕,可实际出了岔子。对手挨了一拳,反倒有些兴奋,还哦了一声一挺脖子。我差点儿看呆了,他这举动让我想起了折翼天使,那次我跟顾倩婷搏斗时,她也用了这个怪招。这怪招能让人脖子变硬,不会那么轻易窒息。我合计这一定是个功夫里的绝技,就跟街头卖艺的用脖子顶刀枪一样。我没死心,又用双手使劲儿掐他脖子试了试,可结果还是那样,他脖子跟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