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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小月如灯。
鲁胥仔细的关好了门窗,坐在书案之前,脚边的泥火炉上正煲着药汤,苦中带腥的气味熏得鲁胥不住的干呕。
六叔鲁伯齐的死相,至今还在鲁胥的脑海里回旋。
无力的一声叹气之后,鲁胥缓缓的走到了床边,颤抖着掀开了自己的被褥,露出了红木的床板。
鲁胥伸出苍白的手指在床板上有节奏的敲打了七声,一阵机括响动,床板分作两边,露出了一方棺木。原来,鲁胥的床板就是棺材的盖子!
棺木里面正静静的躺着一对一人高下的皮影,一男,一女,看眉眼,不到二十岁。皮影上的色彩有些斑驳,看来有些年头了,再细看那男皮影的侧脸轮廓,依稀就是鲁胥的样貌。
只见鲁胥一脸柔和的捧起那张女皮影,放到案头上,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了一套油彩,蘸着画笔,细细的在那皮影上勾勒着眉眼,不是味翘着嘴角,喃喃说道:“红豆,是你回来了吗?这都是他们欠你的,杀得好,杀得好!把他们都杀了,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我很想你,真的……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扯得鲁胥的心肺一阵踌躇。灯影之下,依稀可以看到那女皮影的背后写着一行小字——“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
“骊龙颔下,当年的长白山之行,到底是对是错?”鲁胥摸着这行小字,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道人影从窗边略过,鲁胥警觉地闭上了眼睛,耳朵开始高频率的快速抖动。
“看你往哪里躲!”
鲁胥一声冷哼,猛地张开眼睛,一拍书案,地面上一块青砖从中分开,一把闪着冷光的精钢铁伞弹射而出,被鲁胥捞在掌中,迎风一掷,向头顶的屋檐飞去。
一声爆响,屋檐被削去半边,尘土飞扬之中,一道黑影犹如鹰隼一般向东跑去,鲁胥快步跟上,没跑出十几步远,一阵剧烈的心跳揪的鲁胥心口一阵剧痛,撕心裂肺的一阵干咳过后,鲁胥的鼻孔里,竟涌出来不少的血迹。
“不好!上当了!”鲁胥猛地一拍脑门,踉踉跄跄的跑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桌子上的皮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