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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遇诡

寒冬,被车马压得如同长了一层皮的大路在月光下闪着白森森的光。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枝上还挂着残雪,树下堆积着各种潮湿的秸秆,“滴答”“滴答”一点点的将雪水渗透到黝黑的土地里。

一个背着长枪的男人孤独的走在这样的夜路上,耳畔不时响起几声瘆人的鸦叫,和着他的布鞋在路上摩擦的声音,即使见惯了生死的他,也感觉后背阵阵发凉。

如果不是行军恰好路过家乡,他也不会选择在半夜走这样的路。

眼看就要到村口了。但就在此时,岔路口传来了一阵“嘤嘤”的哭声。前方明晃晃的月光下,一个穿着花袄的小媳妇儿正背对他哭泣,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孩子。

“谁?”都说乱世多鬼怪,大半夜在这种地方出现的鬼多人少啊!他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依然在“嘤嘤”哭泣。

这是回家必经的路口,不可能绕开的。他卸下背上的长枪,端在手中,慢慢走近才发现,小媳妇下半部分棉裤空荡荡的堆在那里,上半部的身子也空了大部分,只有一个细长的东西在支撑。

他恐惧到了极点,立马冲着那背影开了几枪。只听“嗖”的一声,花袄里窜出一只白得发光的东西,那东西速度快得惊人,踩着他的肩膀瞬间就消失了。

他的脸上有被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的痕迹,看样子是只野狐狸,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花袄彻底失去了支撑,瘫了下来,一个包被似的东西掉在地上,里面裹着圆滚滚的物体。他试探着走上前,发现包裹里竟然有个婴儿,正瞪大了乌黑的眼珠子瞧着他。

一间破旧的房子里,一个凤眼长眉的女人怀抱着一个身体有些冰冷的孩子:“这孩子不哭也不闹的,不准是有什么毛病被家里人扔出来了吧。”

男人擦着长枪说:“我拎着他的胳膊腿儿看了一下没啥毛病啊,除了右手心被刚才那畜生啃了一口有点破血。你别想那么多了,准是家里穷养不起丢出来的,这么大冷的天我要不捡回来保准冻死。”

说到这里,女人又把孩子搂紧了些:“你就待一晚上吗?”

男人点点头:“嗯,明天有一场很重要的仗要打,要赶早走。要不是我跟队长关系好,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准请假探亲的。”

女人听完没有再说话,把孩子放在炕上后,默默给男人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

几天后,院里来了一个长着络腮胡的人,给女人捎了一个口信,告诉她男人死在战场上了。女人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络腮胡在旁边抄着手,眼睛顺着女人的脖颈扫了下去。

等月亮爬上了树梢,络腮胡又敲开了女人门。进门后,他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巴,将她拖到了炕上,女人嘶吼着,挣扎着,眼睛里尽是愤怒和绝望。

突然,络腮胡从她身上滑了下去,脸上还浮着刚才的荡笑。女人推开他,发现那天捡来的孩子正一手撑在络腮胡的肩膀上向爬她来……

一股腐烂的味道传遍了村子……

师妹迷病

不算十分开阔,但布局摆设颇有些讲究的厅堂里,程春游正在招待一位穿着麻料外装的客人。

他白玉般的脸上写满了愁苦。

事情发于今年春天。

时局不好,在梨园有些名气的程春游跟师妹闫子清商量隐退的事情。俩人从小拜在同一师门,一起练功,一起上台,也几乎一起成名。只不过跟现实中相反的是,程春游扮得是旦角,闫子清演得是小生。台上两人演夫妻,台下关系也甚好。

只不过这种感情一直被师傅压着,他老人家不允许自己的弟子太亲密,他说戏子的感情总是不得善终,更何况你们双双是戏子。

只不过俩人并没有放弃,等师傅去世后,被压抑的感情很快又热络起来。随着名气越来越大,两人身后各自聚集了一些惹不起的男女粉丝,渐渐领悟到很多事情真是身不由已,所以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公开恋情。更何况,现在日本人也盯上了二人,已经多次托人下帖请他们过去唱上一唱了。

俩人深知给日本人唱戏意味着什么,所以每次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日本人锲而不舍,总有躲不过的时候。商量几次后,俩人决定暂别梨园,双双隐退。

然而就在做决定的这晚,院里发生了一件事儿。一个男人不明不白的死在程春游的门前,不过一夜便腐气冲天,搞得整个大院里的人都知道死人了。

死去的男人是梨园刚招进来打杂的,平时收拾一下梨园仓库,搬运唱戏的行当之类。现在死在了程春游的房门口,让他十分头痛,不知道作何处理。报官吧,混乱的时局下,能正经办事的官府已经不多了,大都是想趁机捞上一把。不报吧,招人的时候急,这男人的家在何处,家里有什么人等全都未登记下来,万一不明不白的埋了他之后,他的家人找上门来该如何应对呢?

恰好这时,一个追求闫子清的黄姓官僚来了。姓黄的捂着鼻子看了一眼横在地上没人敢动的尸体,连忙将程春游拉到一旁说:“你还不赶紧找人把他埋了。前段时间那么多人请你去给日本人唱戏你不去,你驳了他们的面儿,他们早就恨上了你。这要是传出去,不得抓住机会整死你啊。”

程春游吓得冷汗之流:“可他的家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黄官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人物随便一诓就打发了,实在不行给点小钱。倒是那些人……”

“这样不妥吧,院子里还有好些人看着呢。”

黄官僚拍着胸脯说:“看我的。”

说完,他转过身,举着枪走到院子中央对着屋里屋外看热闹的人说:“院里的人听着,经过我黄某人勘察,地上这个人是得了时疫死的,大家赶紧把他埋了,省得传染到你们。外省已经发生过这样的命案了,就是时疫闹的。这人心存不良,没告诉你们他染了病,现在暴死了也是报应。所以,趁还没有传染开来时,大家把他埋了,把院子各个角落打扫干净,该消毒的消毒,该丢掉的丢掉。事儿完了,为了梨园的正常运行,大伙儿要闭上自己的嘴巴。谁敢出去乱说,我黄某人这把枪可不是吃素的。”

他这样连哄带吓,果然有人出来收拾了。

程春游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回过神后自是招待了黄官僚一番。

黄官僚今日又是来提亲的,他两年娶了三房老婆,今年年初又看上了闫子清。外人都不知道程春游与师妹的恋情,因此,凡是来提亲闫子清的,基本都会找到他这个师哥头上。往日里,他想都不想就替师妹婉言拒绝了。今天刚发了这件事,他这口还真不好开。

于是他搪塞着说问问师妹的意见。正在喝茶的黄官僚听他这样敷衍,“啪”的一声盖上了茶盖,那脆响儿似乎是打了一枪,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意见都问了半年多了。今日可不同往日了,你得给我个快信儿!”

他这边发着脾气,那边闫子清就来了。闫子清长眉细眼,眼睛一挑,天生一副冷峻的气质,这也是她扮小生迷得观众芳心乱动的原因。

“我们可不像黄爷这般性急,两年抱了三个姨太太!我们唱戏的,哪一项功夫不是像绣花针一样磨出来的,这婚姻大事儿更是急不得!”闫子清三言两语说得黄官僚没了脾气。

“这不是太稀罕你了嘛。”他扭曲着嘴脸谄笑着。

“你先回去吧,师傅没了,这事儿我得跟师哥商量商量。”闫子清下了逐客令。

相对以往连面儿都见不到的情况,这次连话儿都递上了,对黄官僚来讲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他知道追求闫子清的人,比他官儿大的也是有的,所以不敢十分造次,只不过今日有了把柄在手,就张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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