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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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那场大火，把蓬莱阁烧掉了一半。不巧的是，马大官人存放银两的密室，也被烧成废墟。他积攒多年的银两，全被烧成一个个的黑块，立刻变得一文不名。那些家丁落井下石，开口索要工钱，马大官人自然没有，于是大家一哄而散，投奔他处去了。

司空虎等人来到蓬莱阁的时候，马大官人一脸颓废，痴痴傻傻地坐在满是残垣断壁的院子里，一种解脱的感觉，油然而生：“大理寺丞，你回来了？”

司空虎道：“马俊才，原来你也在演戏？我差点落入你的圈套，成为第二个疯子。那个更夫的尸体，是你藏起来的？”

马大官人看着被熏黑的墙壁：“是又怎样？我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你应该庆幸自己运气好，遇到了这个多管闲事的郎中。”

司空虎道：“你们四个人血手印的主人，秘密已被揭开。我要带你回长安城，交由朝廷处置。”

马大官人指着身后冒烟的废墟，惨笑起来。他一夜之间遭遇巨变，打击太大，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倘若把我关进大牢，倒是送给我一个吃饭的地方。你能揭穿我们四人的真面目，却无法收回那些烧成渣子的赃银。我输了，你也没赢！”

司空虎道：“银子没了，可以再铸。名声丢了，就捞不回来了。”

马大官人看到魏夫人，冷冷笑道：“魏天鹰是你杀的？”

魏夫人一脸愤恨道：“王三斤把我卖掉，是魏天鹰做的一个圈套。那些天，我发现他每天回家都是伤痕累累，鼻青脸肿。后来我嫁给魏天鹰，渐渐听出蹊跷，原来一直殴打王三斤，逼迫他卖老婆的就是魏天鹰。王三斤卖掉我，自然可恨。你们这些伪君子，也应该得到报应。于是我嫁祸狐仙，打死魏天鹰。不料我多年失散的弟弟，杀了王三斤，然后为我顶罪。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一月之后，长安城。

马大官人被捆绑结实，装在囚车里，押向了法场。看客们赠送的礼物是砖头瓦片和烂菜叶。他跪在法场上，最后的遗言是：“多年养尊处优，如今连口断头酒都喝不到好的。”

魏夫人被关进大牢，不久病死。

司空虎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继续撰写断案的手记。他在等待下一个匪夷所思的案子，但是心情矛盾，因为势必有人被害或者有人遭难。

项龙城继续行侠仗义，来去如风，身边依旧带着那柄长剑，并非是纪念师门，而是警醒自己行事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