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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我逐渐失去理智,抛开所有的忧虑,不去想眼前的困境,未来的阻碍,一下子就愉悦起来了。我们冲向激烈的战场,而那里的人却忙于谈判。我突然意识到那时候一个人在德国的日子是多么地令人厌恶,在君士坦丁堡空虚度日又是多么地可憎。现在我彻底地改头换面,决定参加战争。即使我们站错了阵营,也不会让我感到不安,直觉告诉我,事情发展得越激烈,越糟糕,形势对我们就越有利。
布伦基伦俯身对我说:“看来这次兜风很快就要结束了。彼得说的没错,那个年轻人会立刻发电报。到了下一站,他们就会拦截我们。”
“他首先得找到一个电报局,”我说,“我们就到那儿抓他。他就会发现我们留给他的残局。要是他天黑前找到操作员,那只能说我倒霉透了。我将不顾一切,开足马力,奔赴埃尔斯伦。我们离埃尔斯伦越近,就越安全,不是吗?
“不,”他缓缓地说,“到了埃尔斯伦,就有一群人拿着手铐等着我们。为什么那些看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邋遢汉,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呢?少校,面对头脑如此简单的军事大佬,你的推断有点草率。”
“还记得你曾说过德国善于虚张声势吗?嗯,我将要采取最厉害的虚张声势之法。当然他们会阻止我们行动,拉斯塔会跟我们拼命。值得一提的是,他和他的朋友们不受德国人欢迎,但冯·艾内姆夫人却相反,现在她是我们的保护伞。德国膨胀得越厉害,我就会觉得越安全。再说,我们已经拿到了通行证,有了命令,一旦我们踏上德国的土地,拉斯塔就会奋力阻止我们。所以,我更需加快步伐。”
这次旅途的经历堪称一部史诗。车子很棒,我驾驶技术也不错,当然谁开都是这样。开着这辆车子行驶在广阔的中部平原上,时速高达五十公里。我们冒着危险绕过大草原,通过军队关卡。路上突遇一辆汽车,猛踩刹车,差一点翻车,坠入悬崖。我用德语急呼:电讯,给总部的电讯!在狭窄的西瓦街头,我们像开着消防车一路疾驰。冬日暖阳,偶尔下点细雨。不久,风雪来临,毫不留情地抽打着我们的脸庞。眼前的这条道路还很漫长,而且道路的尽头,将是两军的殊死搏斗。
晚上,我们没有找到地方住宿,就打开引擎盖散热,在车上随便吃了一点。由于前灯完好无损,我们在黑暗中继续前行。之后我们拐到路旁,休息了四个小时。在地图上,我已经规划好了行程。天还未亮,我们就启程了。沿着路,抵达一条大河的河谷。冬季黎明时分,天蒙蒙亮,隐隐约约露出几束光芒,稀疏的草地冻的僵硬。我叫了一下布伦基伦。
“我想那条河就是幼发拉底河了。”我说。
“确实,”他饶有兴趣地说,“那是巴比伦水域,如此壮大的蜿蜒盘旋之势,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去看看当年尼布甲尼撒国王放牧的大草原。少校,你可知前面那座大山的名字?
“看起来像是阿勒山!”我大声回应他,他相信了。
四周群山白雪皑皑,旁边峡谷幽深。站在岩石遍地的斜坡上,我想起了梦里的那座悬崖,我一直在寻找它。此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它不是我记忆中的南部非洲。我不是个迷信的人,这崖峭壁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让我觉得它是上帝给我们的警示。如果待在这,我们肯定会遇到麻烦。
整个早上,我们沿着河谷前行。将近中午时分,我发现河谷变宽了很多,河水漫及马路。放眼望去,小镇屋顶一片雪白。路上积雪很深,河畔也覆盖着厚厚的白雪。此时,天空已放晴,南面高耸的山峰在蓝天的映衬下如珍珠般耀眼。再往前,一座拱桥横跨小溪交叉口。在一个拐角的地方,我放慢了脚步。一个士兵从木屋里跑出来,我们意识到,我们已经抵达了埃尔津詹堡垒。它是土耳其野战集团军总部,也是亚美尼亚的边境。
我向这个士兵出示了通行证,他没有行礼,让我们继续前行。他叫来警卫室里的一个小伙,示意我们跟着他。他在一条侧路上跌跌撞撞,我们随后缓慢前行,来到一个大营房,外面有哨兵看守。这个人跟我们说土耳其语,侯赛因替我们翻译。营房里有人盯着我们。
“在巴比伦河边我们坐下来悲痛地哭泣。”布伦基伦引用一句诗词,轻声说道,“少校,怕是不久,我们会怀念耶路撒冷。”
我试图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边塞上的例行之事罢了,我总感觉麻烦又要来临了。如果拉斯塔已经发了电报,我就要好好准备大干一场。我们现在离埃尔伦斯还有近百公里的路,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