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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商诡计

一页、两页、三页……慢慢地翻过去了。

万勤奋表情没有变化,每每汪慎修征询,他都在摇头,或者根本不知道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很多张漂亮女人照片,早把万老板看花眼了。

这是长安回传的照片,要让万勤奋这位受害人辨认一下,连汪慎修也在奇怪,怎么可能又多了两个嫌疑人的面孔,他按着前方的要求,专程到学府路上万老板的店里来了。

照片也是经过处理的,没处理内容,而是多加入的几张,按照辨认嫌疑人的经验,即便说不清长相,但在乍看到时,那个目击形象,会唤起受害人的视觉反应。

案发时间最短,他应该记得很清楚。

没有,一直没有,那个形象应该在万勤奋记忆中消失已久,这货根本是漫不经心地往下看。

下一张就是了,汪慎修故意打扰着问:“喂,万师傅,您看清点啊,可别漏了。”

“没漏啊,都不是啊……我咋就搞不明白呢,我明明说是个圆脸,你们非把瓜子脸的放我面前,那肯定不是么。”万勤奋也有点不耐烦了,看样子甚至有点后悔把这事捅给警察了,自从警察上门就没安心过,多影响生意呢。

“那这张呢?”汪慎修把机场偷拍到的那张,毫无征兆地放到了万勤奋面前。

突变猝来,万勤奋惊得呃声,全身抽搐了下,然后瞪大眼睛,拿着照片,咬牙切齿,手指发颤,嘴唇哆嗦,整个人激动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来就是了,汪慎修笑了,慢慢地拿回了照片,他笑着道:“这么漂亮,怨不得您激动啊。”

“我不是看着她激动,我那车和钱有希望找回来了,能不激动么?哎,警察兄弟……啥时候能找回来啊?给退车时候要钱么?……您别走哈,晚上请你吃顿饭咋样?……警察同志,您看您这人,等等,我给您整两条烟,多照顾下哈……”

万勤奋殷勤挽留着,汪慎修却是急急地奔着要走,等万老板夹着两条好烟追出来,汪慎修已经离开了,把万勤奋给激动的呀,扬着烟大吼着:“警察兄弟啊,多少给退点就成啊……谢谢了啊……”

此时,下午15时,第一个确认的消息传到了长安:机场接到的女人是对万勤奋实施麻醉抢劫和欺诈的嫌疑人,确认。

画面,在李玫的电脑屏幕上飞速地切换着,对比着,从十五时收到几个图像,就按着前方的要求,全部放进信息库里对比,但这个面部识别需时很久,而且很不确定这几个女人是不是在犯罪信息库中有记载。

半个小时过去了,李玫添上了另一杯咖啡,坐回到办公桌前,眼花缭乱的屏幕有点晃眼,她看看现在自己工作的环境,空调、隔断、玻璃隔间,每天在适宜的环境中,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可以看看小说,上上网或者看看美剧,即便警容警纪查得最严的时候,督察也查不到信通处这些电脑高手身上,这里的人身上总有N个设备可以联网,干自己喜欢的事。

不过她觉得好像仍不快乐,眯着眼的时候,总能想起在一线和那些摸爬滚打的小伙子在一起,和他们一起拌嘴、一起发愁、一起兴奋……偶尔还会一起疯狂几把,那些激情满怀的日子,就即便感情无所寄托,也让她感到如此的充实。

她有点憧憬那个时间,又不知道窝在那个角落里,追踪着嫌疑人的那些伙伴:鼠标肯定在发牢骚,余罪肯定在出鬼点子,还有那个电脑高手,肯定早被余罪和鼠标带坏了,没少在电脑上干出格的事……她笑了,笑的时候又有点涩涩的味道,随意地拿起了桌上的照片,余罪、曹亚杰、俞峰、鼠标都围着她,那是从警最弥足珍贵的记忆,在她心里,永远还没有过去。

嘀……一声长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图像重合了,李玫看着结果,惊讶得手一颤,一杯浓浓的咖啡,全洒在光滑的地面上。

最先对上号的,居然是高铁站捕捉到的影像,侯迎春,女,31岁,湖南籍,20**年因贩卖毒品罪被判处三年监禁。

楚湘萍,女,29岁,四川籍,20**年因容留他人卖淫,被判一年零六个月劳动教养。

姚瑶,女,24岁,西山省艺术学院0*届学员,后因长期旷课被学校开除,辍学后再无记录。

肖梦琪在下午十八时,拿到了全部的记录,微微舒了口气,她很直观地感觉到,这一次方向没有错,这样几位奇葩组合聚到一起,十成十不会干什么好事。

她把PDA递给了其他几位浏览,随意地坐到窗前,帘子掀了一道缝,透过车窗,能看到已经回返的商小刚,正和那个高铁接到的侯迎春在吃饭,他们也坐在临窗的位置,看上去像一对情侣。

车上很沉闷,随行的来文几次想问余罪,不过看他专注思考的样子,又没敢打扰,她只能透过窗户,拍下几组这样无关痛痒的画面,现在连她的激情也在被消磨,从来没有想象到,侦破会是如此的枯燥,就是一路追着人家,看着人家吃喝拉撒,而自己却不能随便吃喝拉撒。

吃饭用时一个小时,商小刚把楚湘萍送回住处,也是预先租好的,离他和姚瑶的住处相距不到十公里。等跟着商小刚回到原住处,逛完街回家的姚瑶已经等在那儿了,监控里,能捕捉到两人亲昵的样子,姚瑶正换着不同的衣服,在商小刚面前展示。

几个女人之间穿梭,这位男子羡慕得哥几个直撇嘴。

来文在注意着余罪,几次要说话,余罪漫不经心地,似乎根本没看到她一样,直到她把一瓶水放在余罪面前,笑了笑。余罪低头看时,菜早吃完了,只剩白饭了,吃饭实在有点走神了,他干脆放下盒饭了,拧开瓶盖,抿了口。

“想什么?分享一下,我可是有点头大啊,本来以为对付一对,结果来了一群。”肖梦琪道。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比想象中玩得大。”余罪道。

“我真有点怀疑,怎么把这几个人组织起来的,艺校辍学的、有贩毒前科的,还有组织过卖淫的……理论上讲,不同犯罪层次之间,也是很难有交集的。比如盗窃的看不起抢劫的,嫌他们没有技术含量,而抢劫的也看不起盗窃的,嫌他们胆小如鼠……呵呵,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犯罪这个行当,也是隔行如隔山。”肖梦琪笑着,话题尽量往轻松的上走。她知道,今晚肯定是个轻松的前夜了。

“你忘了他的职业了。”余罪道。

“职业?你指医生还是骗子?”肖梦琪笑问。

“被吊销医师资格,那就拿掉他做人的底线了,你想想他会靠什么生活?很容易想的……比如,堕个胎,治个炎症、什么脏病了,很容易让他这样身怀医术的人成为妇女之友的哈,特别是这类女人。”余罪贼兮兮地笑着道。

肖梦琪脸一苦,旁边的吃吃笑声已起,回头看时,鼠标和骆家龙捂着嘴在偷着乐,她翻了余罪个白眼斥着:“你可真会想,也不嫌恶心。”

“你非要追问,我总不能不好意思不回答你吧。”余罪瞠然道。蔺晨新捂着嘴,已经呵呵笑起来,笑着还不忘跟杜雷交流一句:这个推测相当有合理性啊,全国各地电线杆上,都有广告。

“说个事。”肖梦琪看看众人道,“现在出现的一男三女,四个嫌疑人,我们明显力量不足,我刚才考虑下,两个方案,一是连夜从五原调人,这是首选,可能麻烦点,不过用我们自己的人放心;二是和当地警方取得联系,用当地的人,这个虽然方便,但后续可能更麻烦,案发地在这儿,等我们解押回去,可能得这里的事查清,估计得几个月了……大家说说,怎么办?”

这一说,炸锅了,首选的自然也是用自己的人,就连来文也支持,真要是个案子,又没有花落五原,她这报道的意义都失去了,众人意见出奇地一致。

肖梦琪回头看余罪,直道着:“你呢?”

“你们考虑没有,现在贸然调人,万一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目标,万一跟踪出了纰漏惊走了人,万一他们临时起意,又想换个地方,万一……反正有很多万一,那不成了我们带着个臃肿的大部队,疲于奔命?当地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案情告诉他们,肯定是如临大敌,一加强排查,这些人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四个人里面除了姚瑶,其余三个人都有入狱经历,反侦查意识应该比想象中强,否则就不会连续作案多年了。”余罪道。

这一瓢冷水泼得众人没音了,也正是肖梦琪最担心的事,她踌躇着,难为地道:“可是,追踪需要人手,布探需要人手,如果不是同时作案,那更需要人手,否则四个人分开几个地方,我们怎么办?”

“可光在未央酒店的参会人员,就有两百人,他们中间有房地产商、投资商,年龄段各不相同,谁将成为下一个侵害目标,我们同样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你调多少警力也不够,我刚才也在想,怎么做这个案。不过不管我怎么想,都非常容易,只要有办法把人骗走实施麻醉,他们就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逃走。几个小时啊,出市区夜间只需要十五分钟,出市界从这儿向南,高速四十五分钟,出省一个半小时不到。”余罪道。

“也就是说,给我们抓捕机会并不多?”肖梦琪问。

余罪点点头,蔺晨新插话了:“咱们跟着,她勾搭到手,各位尾随抓人啊。”

“呵呵,你太聪明了。”余罪笑着问,“你破门而入了,如果还没有开始,麻醉抢劫很可能就是一起简单的卖淫,甚至连卖淫也算不上,他们是两情相悦,开个房赤诚相见,你怎么办?未央酒店你去过了,一个楼层几十个房间,像迷宫一样,进出四道回廊,在夜间,别说你跟踪盯梢,哪怕就走廊里有人声,也会引起警觉……五星级酒店的保安,带个女人开房对他们而言太正常了,可要是一对男人贼头贼脑,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情况?”

肯定要出意外了,蔺晨新一下子难为了,直挠脑袋,这种细节他没想过,不过他一想觉得余罪不是危言耸听,真要尾随在人家一男一女后面,指不定得被保安当贼抓呢。

“对,大型酒店,除了临检,是大批量使用警力的禁区。”骆家龙道,那种地方对于警务来讲也是高危地区,不但藏污纳垢,而且人员复杂,影响又大,但凡在这种地方使用警力,得经过市一级的公安部门批准。

“等她出来抓啊?!”蔺晨新小心眼动了,兴奋地道,“等她们得手了,得意洋洋从酒店出来,咱们一个饿虎扑食,全部扑倒。”

“对对……这事我来办哈。”杜雷兴奋地道。

余罪不说话了,拿着手机,翻着几个屏幕,亮出来了,一看,蔺晨新又萎了。

是五原天外海酒店案发时找到的照片,进场、离开、宴会,同一个人整个就是迥然不同的形象,如果无法跟进的情况下,乍一眼还真不敢确认。

就是哈,总不见女人从酒店出来就先扑倒查查吧。

肖梦琪想通此节,摇摇头道:“好像也不行,依照上次发现她们的作案方式,进入的时化妆、出来的也化妆,风格和形象迥然不同,在酒店那种24小时都有人出入的环境,只要稍一闪失,一错过可就没地方找了……而且,咱们的跟踪肯定到不了楼层的甬道,咝……这个作案环境是经过详细设计过的。他们之相互联系,抓一个,其他的就溜了。”

“对于作案环境的选择,嫌疑人不但设计,而且要经过实地考证,多数情况下,他们会选择一种简单、直接、有效的方式。现在的高档酒店越来越注重客人的隐私,尊崇对客人的服务……这些恰恰成了他们的护身符,我们可能根本无法进入,偷偷摸摸进,服务生或者保安肯定会发现,大张旗鼓进,酒店都不会协助我们办案的……何况只要稍大张旗鼓一点,惊动他们的可能性就大多了。”余罪抚着下巴,狐疑地道。

这仿佛一个步步小心的局,一步不慎,就要前功尽弃,那些风尘里打滚的女人,对付警察和对付男人同样有办法,只要不伸手不作案,这就是个连治拘也够不上的乱搞男女关系而已。

可恰恰乱搞关系,又是金主们的最爱呀。

所以,人多效果未必会好。可人少,这事似乎根本办不了啊,鼠标沉吟了好久,此时插话了:“办事不在人多,抓住关键,牵着他们……车,他们肯定要带走车,这个上面能不能?”

“大哥,光未央酒店就泊了两百多辆,申请几百个追踪仪器呀?还不如调人呢。”骆家龙烦躁地道。肖梦琪也补充着:“就即便可行,如果几个嫌疑人走得不是一条路,那得分出多少警力来找她们?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公安上这些破车,不抛锚就不错了,路上还想追上豪车?”

鼠标抓挠着腮,被质疑时,他嘴巴撇得啧啧有声,一下子想不出更好的方式。

说到这儿时,肖梦琪又发现了这种作案方式隐藏的一层,如果是前后脚作案,一个出事,那其他的人,完全有充裕的时间逃走,而这样的案子,现在最缺乏的就是物证和受害人,所以结果仍然是他们逍遥法外。

“最好的方式,是人赃俱获啊。”来文道,她录着几个人的判断,以待日后对证。此时她思来想去,貌似没有更有效的方式,此时方觉作案……也是一门好深的学问哪。

“我有个想法,还不成熟。”余罪凛然道,眼眸坚定、表情肃穆,看着众人一字一顿地道,“放开跟踪和监视,让她们自由发挥,大胆作案,她们作案后肯定会马上离开长安……咱们路上堵,连人带赃一起抓。”

哇,鼓噪声起,这想法太不成熟了,酒店那么小地方都抓不住,何况四通八达的道路上,你知道他设计的是那一路逃走路线?

余罪不急不躁,二话不说,一招手,摊开纸张,拔下笔帽,一笔一画地开始画着几条道路、建筑的方位、逃匿的方向,慢慢地,众人都听得入迷了,慢慢地,反对的声音消失了,似乎那股子激情,又被这个突破常规的方式唤起来了……

后院火起

叮……办公室电话急促地响起,许平秋抬了抬眼皮,看看号码,他认识,是新闻媒体的,只是瞟了一眼,根本没有准备去接的意思。

正烦着呢,他的手里现在拿着一封铜版、彩印的,像广告一样的函,文字配着几张女嫌疑人的照片,加盖着开化路刑警队的公章。以他多年老刑侦的眼光看,这文字纯属扯淡,“据调查”“基本属实”“正在进一步深入调查”等等字眼,都是模棱两可的字眼。那嫌疑人的照片更是扯淡,对外公布,根本不可能用全貌,可这张协查函,是清清楚楚、活灵活现的一个女人肖像。

他知道,是协办那拨人查不到嫌疑人出的损招。

不挖出来,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这张协查函放到他办公桌上了,那就有事了。

函是省厅转回来的,省厅是收到晋中公安局的汇报转回来的,晋中公安局,又是从几个刑警队收到的函,蒙头蒙脑向上一级请示,这才知道是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敢情是开化路刑警队擅自搞的。那刑警队连个大队都算不上,顶多一个小中队,连派出所的编制都不如,愣是向全省十一个地市的刑警队发函了。

这么出格的事啊,许平秋知道熊剑飞那笨脑瓜干不出来,是谁他很清楚,副作用有多大,他可不太清楚。

目前看来不小,这个扯淡函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解读,那可能就是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啊,“诈骗犯罪团伙”“麻醉抢劫”“主要侵害各类展会的商人”“作案数十起”,这字眼怎么这么吓人呢?

这可是省城啊,省厅里不少大员过问此事了,可哭笑不得的是,开化路刑警队都讲不清楚来龙去脉,说是协办的案子,一问那边没人在,负责的余罪处长隶属总队,暂时找不到人。于是这黑锅扣到万瑞升总队长脑袋上了,老万咬牙切齿地在四处找余罪,都两天了,愣是没找到下落。

这不,状告到许平秋这儿了,拿着函半晌无语,坐在沙发上的万总队长气鼓鼓地道:“许局长,您看看……太不像话了,无组织无纪律,这么大的事,居然敢假借开化路刑警队的名义给全省发函……我早问过了,他们别说嫌疑人,一根毛都没有,现在好了,省厅追着我问责呢,这么破坏和谐、破坏城市形象的言论,我成罪魁祸首了。”

许平秋没吭声,慢慢地放下了那张函,他思忖着,对于警务工作,大部分东西是不能向外透露的,特别是有关一些恶性的、反社会的、反人类的罪行,都会被视作机密深藏,就这种案子,哪怕是真的,也不可能向外公布的,否则那些利税大户会因为破坏企业形象把状告到市政府也不一定啊。

“那你说怎么办?”许平秋突然问。

“不能袒着护着啊,这几个害虫太出格,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万瑞升火冒三丈地道。

“是啊,就像没人敢去协办一样,也像没人敢啃那些硬骨头一样。”许平秋黯然道,每每把麾下小警赶到那些不可能的任务上,他心里总是免不了有歉疚的成分。

“可事情不能这么办啊?!现在是地方联系到省城,省厅都知道了,偏偏他们又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可怎么交代啊?连新闻媒体也嗅到风头来,追着要我们搞个新闻发布……哎哟,您是不知道开化路那个熊剑飞,三棍揍不出个闷屁来,他就瞪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万瑞升道着。

许平秋默默起身,倒了杯水,思忖两步,他停下了,狐疑地问着:“好像有人在兴风作浪啊,我都接到了两个电话,是我上学时警校的同学,都快退休了,他委婉地问我这位老同学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我还发蒙呢,告诉他根本没这回事,要有,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

万瑞升看着许平秋,琢磨着领导的话,不知何意,许平秋接着道出原委了:“你觉得这事,是真是假?就是专门针对商人色诱、然后欺诈或者勒索?”

“这个让我怎么下定论?”万瑞升蒙然道。

“很容易嘛,要是子虚乌有,没人当回事;可要是确有其事,恐怕就有些人坐不住了,万一真抓到这些嫌疑人,恐怕有些不上台面的事就要曝光了……我想啊,是有人不想看到案情往纵深发展吧?”许平秋如是判断道。

好像是,这种事的背后会牵涉到什么人,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查到哪一级也是丑闻啊。

万瑞升想着想着就苦脸了,讪然道:“您这么说,我现在倒希望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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