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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有消息,确实闹心,余罪出了那事,被带走时使着眼色,创造着机会让大伙溜。当警察的都清楚,千万别让人一锅端了,不然就不好说了。几人溜走没多久就接到了总队的集合命令,都想着肯定要三查五审了,路上相互联系着,口供都串好了。

嗨,来了才知道,就是管吃管住让睡觉,从昨天到今早根本没有打扰。

“哎哟,我这倒霉的啊,这不义之财不能拿呀。”豆晓波心虚地说,抚着胸口在痛悔。孙羿说了:“拿都拿了,问题已经定性了啊,后悔有什么用。”

“不会审查咱们吧?说好啊,谁敢漏了嘴,回头非掐死他啊。”熊剑飞在床上一跃而起,豆晓波不放心了,直问:“要是余儿漏了呢?”

“那就不可能了,他带头分的,他敢说?”孙羿道,坏笑了。

众人一商量,鼠标就奸笑,众人奸笑着围上来了,一使眼色,有人拽耳朵,有人抢走了他手上的吃的,有人卡脖子,几双眼睛瞪着问:“笑什么?”

“看把你们吓得,一看就知道没混过几天。余儿没事,真没事,给你们说多少回了,怎么就不信我呢?”鼠标道。

“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什么叫没事?”熊剑飞不信地说。

“真没事,简单地讲,磨还没拉完呢,卸磨杀驴的时间还不到呢。少了他,这脏活谁敢干?你敢,还是你敢?就连标哥我,虽有雄才大略,照样不敢。”鼠标嘚瑟地说,把众人惊住了,想想也是,明目张胆地当“黑警察”,谁敢呀。

“可那个……”豆晓波狐疑地问。

“你说钱?”鼠标问,豆晓波点点头,一点头鼠标就乐了,说道,“豆啊,你真没见过世面,俺们以前接的任务,都是论墩数钱,你才发多少补助?咱们几个人拿的加起来,都没余儿装口袋里的多。”

“啊?太黑了吧。”孙羿怒火中烧,暂时忘记闹心了。

“是啊,怎么可以这样呢?”豆晓波道。

“他妈的,白同情他了。”熊剑飞也咧咧了一句。

一人一句,然后压下愤愤不平的情绪时,却发现鼠标正审视着他们。三人一愣,讪讪地回坐到了床边。看来兄弟也不能谈钱,一谈钱心就不是一片了。

鼠标揶揄地说:“我相信余儿扛得住,就算扛不住他也会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可我实在信不过你们啊。”

这句说得几位脸上有些发烧了,都默不作声。就是嘛,冲着人家被铐走还给兄弟创造机会那茬儿,也不应该在这点补助上生嫌隙呀。

“嘭!”熊剑飞拿起半拉苹果,砸了鼠标一家伙,恨这家伙挑起大家心里的阴暗面,鼠标揉揉脑袋,没心没肺地笑了。

此时,敲门声起,鼠标一骨碌站起来开门,没想到居然是便装的万瑞升。众警齐齐起身敬礼,这可是总队政委啊,等闲都难得一见的。

老万进门看看这儿,瞅瞅那儿,几位小警数日不见已经是大变样了。他摸摸鼠标梳得油光锃亮的发型,说:“挺帅啊。”揪揪孙羿新购的夹克,说,“衣服挺帅。”又看看豆晓波腕上的表说,“新买的吧,真帅。”这话说得明显带刺,众人有点羞涩了。生活改善这么快,不可能不变帅啊。

老万笑着坐下了,看着一众耷拉着脑袋的警员,这变化正印证了一句老话: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这才几天工夫,重案队、禁毒局的警员,个个衣着光鲜,穿得花里胡哨,愣是被余罪组合成“流氓别动队”了。

众人免不了有点心虚,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收黑”就是个策略,可刑讯却不是上面可以认可和容忍的。熊剑飞听不下去万政委的挖苦了,上前一步,挺胸昂头,敬礼道:“报告万政委,别说了,我也打人了,你直接审我吧。”

“我也打了,不过我是正当防卫啊,您看这腮边还肿着呢。”鼠标也凑上来了。孙羿和豆晓波也凑上来了,一下子没审就全招了。

可是万瑞升心里清楚,这几个浑小子,也就是面对直属上级他们才集体认错,求个法不治众,真要是督察调查,怕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安静。”万瑞升一拍桌子,瞪着几人训道,“打人还理直气壮了?这事我准备这样处理:参与刑讯嫌疑人的,一律清退。”

哎哟,装过头了,惊得哥几个心里“咯噔”一下,凸眼了。

万瑞升虎着脸,瞪着吓坏了的诸人,话锋一转,又缓和了些,笑道:“哦,你们也知道害怕啊?我还真准备这样处理,不过可惜这事不归我处理……都坐下。”

咦,有转机了,哥几个乐滋滋地坐好,万瑞升舒了口气,像是在做一件自己很不情愿的事一样,思忖了良久才道:

“小伙子们,我知道你们本意是好的,我也知道你们是无意间办了件坏事,我要提醒你们的很简单,两个字:底线。”

他掏着口袋,把玩着一个PDA,警务通用类型,和余罪手里的一样,加密处理过的,他顿了顿道:

“今天要讲的,和你们的职业无关,我也不期待用一名警察的要求来限制你们,但我仍然希望你们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哪怕你们面对的是已经没有下限的违法犯罪……不要把你们个人的愤怒,带到这次任务中。给你们一个小时,看完。”

几位小警面面相觑,鼠标从万政委处接过了沉甸甸的PDA,众人凑在一起看着,慢慢地,脸色凝重了,怒火中烧了,快按捺不住了……

整九时,是桃园公馆开门迎客的时间。

今天是个好天气,高大的仿明清建筑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从门迎到大堂,莺莺燕燕的美女,脸上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这里的营业其实没有时间限制,一切根据客户的需要安排,想邀朋会友,这里有五原最出名的私房菜;要商务洽谈,这里能安排从几人到几百人的会场;当然,如果你有更特别的需求,一定跟招待你的服务生讲啊,他会安排好一切的,包括守口如瓶。

土豪也是分等级的,其实越往金字塔尖上走,那个圈子越窄。他们彼此就是熟悉的人,掌握着不同的财富、信息,很多时候,这种休闲玩乐也是做生意的一种方式。

真的,一点都不骗人。据说有个被公馆邀请给客户做美容的小老板,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女土豪,转眼就得到了一大笔投资,在五原开了三家分店。至于这里的服务生因为认识土豪,一夕之欢然后一步登天的还真不在少数。

这里是个诞生神话的地方,圈内是很神秘的,很多人连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法定代表人肯定知道,姓姜,名中希,三十多岁。不过谁都知道他只是个没事领工资、有事领盒饭的傀儡。

这不,出事啦。一大早姜中希总经理就恭立门口,焦灼地看着两头来车的路面。

过了好久才驶来一辆不怎么起眼的轿车,如果不是姜总一直点头哈腰迎接的话,恐怕都不会有人认为这里面还有人物。现在土豪也不好混啊,一个劲儿地把自己往土冒的方向扮,没办法,招人恨哪,韬光养晦才是王道,就是现在流行的低调。

比如周总,有名的煤焦老板,可见面绝对不如闻名,黑胖矮锉像个大师傅;比如燕总,一脸肉松皮垂像个丧失功能的老男人,哪看得出是位报业老板;戚总嘛,还算有个人样,偏偏穿了身很朴素的休闲装,一脸愁苦像个失业中年男。他们几个就够如雷贯耳了,围着的那位潘总更低调,扣着长舌帽,穿着身运动服,年纪轻轻的,像个刚晨练回来的市民。

貌似普通,可哪一位都是身家过亿的主儿,姜中希不敢怠慢,请着诸人。这是老板安排的,几位大佬肯定是趁了个好天气,喝喝茶,打打牌,聊聊天。看得出,这其中新贵潘总是客人,戚总在介绍着风土人情,燕总在邀着带路,周总和姜中希还算熟悉,打趣地问:“小姜,听说你们这儿出事了?”

“我们这儿能出什么事?”姜中希打着哈哈。

闻得此言,戚润天插话了,直道:“现在你们这一行,恐怕没有不知道的了,怎么你能不知道?”

“咦,什么好事?”潘孟笑着问,一口漂亮的京片子。

这倒有得说了,燕总开玩笑,说他这里头搞黄赌毒,被警察挑上门了。周总也开玩笑道,平时吹得跟什么样,几个小警察就把他们店砸了;戚润天知之甚详,不过一提这事就胃疼,不提也罢。谁知道有消息更灵通的,周胖子小声附耳道:“老戚,那人是开发区的,庄子河刑警队兼职,你们那晋祠山庄,好像就是他带人挑的,名人,真是名人……到这地方抓人,我都有点佩服他。”

“哟,那要不,咱们换换地方?”潘总闻言,有点踌躇了。爱惜羽毛的人,总不太喜欢这种有是非的地方。

“别别……这是我们魏老总专门安排的,他马上就到,您几位要是一走人,干脆连我一起带走得了,反正怠慢了几位,我也得走人。”姜中希以极度谦卑的口吻哀求着,惹得几位常客猥琐地笑了,客随主便。这位购下晋祠山庄、已经进入五原富豪圈的潘总,也只能耸耸肩,随波逐流喽。

安排着客人上楼,周总喜欢台球、燕总喜欢麻将、戚总又喜欢茶道,不过都放下了各自的爱好,围着潘总玩几把小桥牌。临窗而座、红袖添茶,几人说说笑笑,玩得颇是高雅。

擦了一把老汗,姜中希安排好诸人,急急下楼等着不常来的魏总,一般很少有事能让深居简出的魏总出面,除非是来了大人物,比如楼上那几位;或者有些挑场子的操蛋人物,比如昨天那几位。

“过来过来……”姜中希叫着保安头、大堂经理,一男一女,哼哈二将。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长裙过膝,是姜总视为左右手的两个人,他问,“你们俩可有点眼色啊,昨天的事知道怎么汇报吗?”

“知道。”两人齐齐点头。

不一会儿,坐着辆辉腾到场的魏总魏锦程下车了,姜中希汇报着,说几位老板已经到了,楼上玩牌;保安队长汇报着,说昨天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庄子河刑警队抓人,抓到咱们这儿了,现在据说因为刑讯逼供,被他们上级关起来了,详细情况还没有出来;那位女经理汇报着,说这人是个有名的“黑警察”,市里不少娱乐行业的都挨过他敲诈,几家小户联名告他了。

魏锦程老总听到此处,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愕然、狐疑、惊讶。

传闻总是和事实出入很大的。他问:“那被抓走的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刚入会的一位会员,登记的名字叫张朋,做IT业的,来咱们这儿三次,都是普通的消费,昨天刚下楼,莫名其妙就被抓了。”姜中希道。

“把这个人的监控找出来我看看。”魏总安排着,又行几步,再安排着,“还有那几个警察,监控也给我找出来。对了,回头有上门调查的,一定好好招待。”

“是,不管他们问什么,一概不清楚。”姜中希点头道。

魏老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着安排了句:“特别是警察干了些什么,就当没发生过啊。”

“是!”三位属下齐齐应声。

这是魏老板一贯的风格,从不与人一争长短,哪怕对方是个普通人。陪着魏总进了门厅,这金碧辉煌的产业,仿佛根本与他无关一样,他像一位普通的客人,连陪同也不要,自己直接上楼会客去了……

整十时,禁毒局办公楼地下一层,许平秋静静地坐着,看着对面三位大员。

三个人从震怒到疑惑、从疑惑到愕然、从愕然又到困惑,表情的极端变化都来自许平秋交给他们的一份档案。

“‘6·23’大案里的卧底02号,就是他?”李磊愣了,摩挲着下巴。

“深港那例涉黑网赌案我有所耳闻,没想到是他啊,这个案例在部里内参上有。”杨正道。

“刚刚还有个灭门案……呵呵,好事怎么都让他摊上了,这是个复合型人才啊。”段啸云哭笑不得地说。

余罪被逼出来的从警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传奇到把在座三位国字头的来人都震惊了,这也正是许平秋想要的结果。

可这结果让三位为难了。把国办的特勤打成这样,给自己人都不伸张这个正义,那不是让下面人寒心吗?

看出了来人的踌躇,许平秋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要的人就是他,现在正关着,随时可以交给你们,或者按照你们的意见处理。”

啧啧声起,反泄密专员懂了,这是要逼宫了。他看着李副处长,李副处长把这份标着“秘密”字样的资料放下,看着许平秋,半晌,严肃地问:“许副厅长,你们的意见呢?”

“这确实是个误会,你们查到了这条线,我们也查到了这条线,正是因为我们沟通不力,才致使大水冲了龙王庙……换个思路,如果这个人真是毒枭,我想九处的同志对于我们缉毒警这么做,也不会有太大的反感吧?”许平秋同样严肃地说。理由陈述清楚,然后意见出来了,“所以,我请各位高抬贵手……”

“把我们这么一位劳苦功高的探员打成这样,让我们高抬贵手?”段啸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了。

“他的资料上有……他在监狱就和毒贩关在一起,还差点都把一个毒枭勒死,手黑着呢。不过换句话说,真要不是手黑,这些案子他恐怕也拿不下来。”许平秋解释道。

“咝!”李磊倒吸凉气。也是,这是个在监狱里培训出来的“特勤”,和任何训练方式都不相同,一想到昨天看到郭鹏广被打成那样他心里就发怵,不过同样是这一件事,让他看到了一丝明亮。

上钩了,许平秋在偷笑。

杨正问了:“那许副厅长,这个案子你觉得他行么?”

“绝对行。”许平秋打着包票道,“心狠、手黑,对自己人都下得了手……他和杜立才又有过节,用他,绝对是最佳人选,不信你们可以从五原找找,他办的,可都是没人敢接的案子。”

“咝!”李磊一仰脖子,又吸凉气了。也是,郭鹏广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和黑帮枪战都没有这么惨过,要说几个普通的小警察把一位这样训练有素的特勤收拾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好久,杨正和段啸云都看着领导,李磊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别无选择,也是一种选择。”许平秋道,看着李磊,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他极为自信的眼神,放射着诱惑道,“而且,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选择,这样让人头疼的人物,为什么不让毒贩也头疼呢?”

三位国办来人眼亮了亮,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觉得不宜发表意见。

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劫逃过去了。许平秋心里暗自庆幸地如是想……

整十一时,关着余罪的房间门,“嘭”一声开了,任红城出现在了门口。

房间里的余罪做着俯卧撑,头也没抬。任红城上前踢踢他,他数到一百才起身,喘了口气,倒了杯水抿着。

“哟,这么悠闲啊,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任红城问,别指望他脸上有表情。

“别给我来恩威并施那一套,轮着我担什么心?”余罪擦着汗,痞痞地说。

神经大条成这样,不是聪明绝顶,就是二得要命,任红城道:“那你对我是来干什么的,也没有兴趣?”

“你身上除了秘密,还真没有让人感兴趣的地方,可是我对你的秘密也不感兴趣。”余罪道。

“呵呵。”任红城意外地笑了,竖了竖大拇指道,“你牛,捅这么大娄子,自己反而跟没事人一样。能告诉我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你好像已经发现他身上的信号装置了,你不会不认识吧?”

认识,就不该故意;不认识,又不合理。任红城一直不明白,余罪也是狡计百出的主,怎么可能犯这么二的错误?把人打成那样,就算来路不明的人也不应该打成那样啊,而且又是在刑警队。

“你怀疑我泄愤,对吧?”余罪道,任红城没反应,余罪又补充着,“我肯定不会承认的,反正你又没证据。”

“那你把人打成那样,那可是伤害证据啊,这有违同志你的做人信条啊。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证据,督察都去了,你还在打……我好奇,一定有故意的成分吧?”任红城道。

“事实如果清楚,动机就不重要了,你非要来界定是故意还是过失吗?”余罪笑了笑道,好惬意的样子。

没错,这家伙肯定是泄愤,隐隐地听许平秋暗示过他和林宇婧的关系不浅,很可能发展到了男女朋友,看样子这是没错。

“也是……那我知道的秘密里,好像应该还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任红城道。

“当我知道‘金龙’是假的的时候,你的秘密就不重要了。”余罪道,脸有点阴。

任红城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他一看余罪的脸色又明白了,直拍前额道:“对,两个自己人在一块,那什么毒贩和毒贩的情妇就是子虚乌有的了。”

“她肯定被关起来审查了吧?”余罪眼睛有点空洞地问。

这一行步步危机,有时候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特别是这个泄密事件,直接会把所有接触过的人都定性为嫌疑人。

“是,起码的组织程序你应该理解,她和李方远都被审查。他们两人跟杜立才的时间最长,杜立才枪杀毒枭沈嘉文后一直下落不明,当务之急是找到他,还有那个导致行动失败,潜藏在我们内部泄密的内奸。”任红城道。

“我知道了,我想,他应该已经潜回五原了,应该不那么难找。”余罪道,拉起衣服,披着就准备走了。

任红城讶异地看着,好奇地问:“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那是你们该关心的事。”余罪道,系着扣子,边系边道,“编个故事对于组织上来讲,应该很容易。或者故事都不用编,直接一个正常调查,晾着晾着,也就凉了……对了,任处长,和许副厅长打个招呼,我想和林姐通话,尽量安排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当事人都没见过,怎么往下查?”

说着,余罪拍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着的老任好不愕然,余罪还真猜对了,组织上正是用了一个“正在调查”的口吻,准备无限期地将余罪刑讯的事搁下去,可是余罪怎么能知道呢?

这哪是二得要命,简直是聪明绝顶啊。挟私发泄把人打成那样,还得组织上给他遮丑!

老任抿着嘴,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他在想,这事情呀,好像不是特勤把他算计进去了,恐怕应该是余罪把特勤这个身份,包括他、包括老许,都算计进去了……

午时,“特混冲锋队”再次集结,这一次余罪更得意了。那几位可能受到了政委的教导,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尽管大家的底线都低了,可是看完这次有关泄密的案例还是气得七窍生烟。一个内奸,把前方办案同志的家庭信息透露,导致妻小被绑架,导致前方倒戈。

“不管谁干的这事,”熊剑飞说了,“他死定了。”

其他人说了:“这帮子毒贩,都该死。”

还有起哄余罪的:“余儿啊,你小子刚进去,告状的就一大堆,都说你黑!”

“告我?就从他们开始。”余罪摔了杯子。

说干就干,一群出笼的虎狼直奔有名有姓举报的一家:长风路的慢摇吧。冲进去时,把正嘚瑟的小老板吓得嘴唇和牙齿一块打战,还没问就赶紧解释:“真不是我告你,是桃园公馆那位爷打了个电话让我告的。”

“好,这事和你无关,我找他去。不过孙老板,兄弟们打的来的,老不方便,借你的车用用,用完就还你啊……你不借也可以,咱们就朋友间的关系,不涉及其他啊。”

谁说不借啊,孙老板赶紧把自己的宝马借给余罪了。那车保养得比小媳妇还光鲜,看着一干警察开着他的宝马猛加油门,孙老板直拍额头,痛悔不已。社会这么黑暗,告什么告嘛,把宝马都告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呢?

借了两辆车,收了多张会员卡、购物卡,把那帮不干不净的小老板吓得噤若寒蝉。下午的时候回到了矿区刑警队,余罪和鼠标商量好了,集体行动,教队里的刑警和协警叠一种特殊的纸包:棺材包。

其实就是一个用特殊的手法叠好的纸包,那些资深的吸食人群凭着包样就能判断出卖包人的水平。这个细节被余罪捕捉到了,和小伙子们关起门来商议下一步行动。

行动相当迅速,晚饭后就开始了,不少已经划定的出没地带,总有已经扮成卖客的便衣,正玩着小动作。你瞧着那位用幽怨的眼神在四下张望的,不用说话,一抹鼻子一吸,然后手指一勾,他立马就上来了,那叠法特殊的纸包一亮,对方肯定是塞给你钱,抢了就跑。

然后总有从阴暗的地方跑出来剧烈咳嗽的人,边咳边骂着:“谁这么缺德,弄石灰粉抽死人呢!”

余罪等人也没闲着,很多已经掌握了的用于销售毒品的电话号码,都被支援组以特殊的手段截走了,每每有要货的短信,“特混组”就一手收钱,一手安排送货。

货肯定没好货,街上已经出过几次这种场面——买到假货的瘾君子,抄着武器四处寻找给他们货的小户。在很多娱乐场所,都多多少少发生了兜售小包的一露面,就被人摁着狂殴的场面。

其实前期摸排到的线索,都被当成了反击武器在使用。很快,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法在余罪的布局下开始暗地施治。庄子河、矿区、平阳路、杏花岭几处警中的熟人都秘密接手了这个任务,很多协警都被分派了这项秘密任务。很快,五原这个地下的市场乱象就更凶了。第三天就发生了一所酒吧被砸的事件,据民警调查,是因为酒吧里有人拿石灰粉当粉卖。

这一招使出来,连许平秋都拍案叫绝,地下市场最重的是信誉,越黑越要有信誉,而这样一来,毒品终端市场的信誉马上就会到崩溃的边缘……

遍寻出路

“过来,把他们几个都带过来。”

矿区刑警队,严指导员腆着肚子,拿着一摞纸挥着,脸上是很不耐烦的表情,招呼的是一拨从笼子里刚放出来的嫌疑人。

昨夜波及矿区了。一家练歌城里有人大打出手,抓回来才发现,也是卖假货的原因。一帮子很嗨的小年轻人,摁着卖小包的揍了,被揍的是庄子河刑警队的一位。

这揍也算白揍了,刑警都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便衣,只能按常规处理。罚款,带头的拘留,不过余罪还是老样子,抓回来就全放。

当然,放之前还是要教育一番的,严指导员把手里的纸一张一张分给昨晚抓回来的嫌疑人。都是矿区子弟,最大的二十出头,小的高中还没毕业,里头已经有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的了,明显也是吸过的。真想不通,还是青少年,怎么就都抽上那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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