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特大连环抢劫案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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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气氛陡然一凝,史清淮紧张了,其他人愕然了,这事闹得,怕是不好收场了……
大出洋相
肖梦琪生气了,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冷峻的脸很美,却让人望而生畏,吹弹可破的脸庞似乎糅合了官威的气质,显得很傲,傲得让人不敢逼视。
最起码史清淮有这种感觉,徐主任这位高足每天接触的都是开过枪甚至击毙过匪徒的特警,她本人也多次参与危机事件的处理,甚至以谈判专家的身份出现在持枪劫持案的现场,理论与实战的结合在她身上可以得到完美的诠释,否则史清淮也不会多次登门虚心求教了。
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初次见面就站到了对立面上,对于那两位捋着袖子吵架的小警,也许肖梦琪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的。史清淮要说话时,被徐赫挡住了,他和蔼地插进来:“小伙子,真正的危机处理,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信口开河是不可取的,你确定它是假的吗?如果它是真实的案例呢?”
“不可能,假的就是假的。”余罪道。这确定的一句话,让他看到了肖梦琪的脸又阴了几分,徐赫主任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恐怕是权威扫地的感觉吧。
反正惹了,干脆惹干净吧,余罪那点不服输的劲道又上来了,他直言道:“我看到了几处疑点,如果说得不对,请两位专家指证。”
“第一,如果人质的家属住在一座独幢别墅里,那画面上那么多人进出有意义吗?既然是有预谋的绑架勒索,万一歹徒在这儿放个盯梢点,怎么办?他们肯定对受害人的规律非常了解,陌生人出入会带来什么后果,需要我说明吗?”余罪轻描淡写一句。
“吁”的一声,几位队员那口憋着的气舒出来了,这话很有道理,万一有盯梢,劫匪发现报警,那可能导致的后果就是逃之夭夭,甚至撕票。
两位专家没有吭声,余罪又道:“第二点,你们可以看一下那位女主人,她靠着丈夫的肩膀一直在流泪,男主人也是痛哭流涕,这一点儿也不合逻辑。”
“这也不合逻辑?”史清淮不明白了。
“对,在突如其来的巨大惊恐下,流泪是一个奢侈……特别是两人表情这么丰富,不可能,那时候除了恐惧、揪心,应该不会有别的东西。”余罪隐约地抓住这个似乎不是很合理的地方。他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感同身受的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恐惧,不应该是这样。
队员们愣了,似乎接受不了这一点,不过肖梦琪的脸色却是缓和了,出声问道:“就这些?好像不足啊。”
“还有,监听我不懂,虽然做了变音,但从声音里听,歹徒很兴奋,威胁杀了他小孩,威胁杀了他们全家……这好像也不对,其实就一句话,你儿子在我手里,准备多少钱就行了,这比什么威胁都管用。假如这是个真实的案例,那音频绝对是假的,歹徒不会用这种恐吓、威胁的语气说话,他们本身就是威胁。”余罪道。
徐赫皱了皱眉,连他也无从分辨余罪的对错,只是好奇地、迷茫地盯着这人。
“还有……”余罪见无人应声,又补充着,“这个作案手法并不高明,直接在上学路上劫持人质,这个时间段穿市而过,应该留下足够的目击,聪明一点儿的歹徒不会这么做,他们可能换车,可能藏匿,可能以很多种方式隐藏形迹,而不会在监控中出现这么多次,怎么还可能拍到他在洗浴中心停车的录像?那么,如果我假设他们是一对笨贼,不知道在别墅附近放盯梢,就敢在街上抓人胡来,这样后面的事又无法解释了,通话变音、手机掐信号、不要连票新票,这又是高手的做法……谁能告诉我,这种反常的行为应该如何解释呢?”
对啊,行为模式是一种相对固定的存在,在同一例案子中,这种反常的模式不多见了。李玫想了想,微微点头,似乎这样契合的理论才正确。
“还有吗?”肖梦琪微笑,似乎是一种蔑视。
“有。”余罪平淡道,他最反感别人用这种蔑视的眼光看着他,说道,“我找了一种解释,就是假案,所有的细节可能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把不同案子里的细节拼接在一块儿,就成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劫持案,虽然很神似,但它的细节经不起推敲,因为他们表现出的行为模式差异太大……再简单地给你指一个疏漏,下雨天上学,小土豪家的儿子既然连贴身保姆都有,难道还会步行?难道是前妻留下的?可前妻留下的,后娘哭什么?”
这话听得队员们哧哧笑着,现在都看明白了,这应该是针对反劫持步骤专门制作的教材,不过漏洞可能大了点儿。
“那你认为接下来应该怎么发展?”肖梦琪反问道,欠了欠身子,有点儿不自然。
“接下来应该是一个……诱捕,在交赎金的时候捕获一个嫌疑人,通过他找到另一个嫌疑人,解救出人质。”余罪道。
“你确定?”肖梦琪笑了。
“确定,除了这一路无路可走,除了这个结果,不会有其他结果。”余罪道。肖梦琪又笑了,余罪干脆补充道:“既然是专家拿出来的东西,应该有一定的代表性,那么它的结果只能是警威大展、解救人质、皆大欢喜……否则就有悖于此片的教育意义了。”
徐赫也笑了,笑着问:“难道不该有这些教育意义的东西?”
“不,应该有,但它指导不了实战,实际不是这个样子的。”余罪道。
“那实际应该是什么样子?”肖梦琪不屑道。
“对于作案的嫌疑人来说,他们其实也时时处在巨大的惊恐中,对比你给的细节,他们抓人质的手法这么糙,已经暴露了,拿不到赎金,他们会撕票,即便拿到赎金,很可能也会撕票……这是一种对自身安全下意识的保护。劫持案里,虽然解救大快人心,可事实是,人质的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而且越是这种手法低劣的土贼,越会选择杀人灭口。”余罪道。
说完了,大家都愣了,张口结舌看着他,下巴掉了一地。他们都听出来了,这家伙纯粹是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半晌无语,余罪又补充了句:“我说完了,不用看我,看片子验证一下吧。”
于是众人又齐齐看向肖梦琪,此时的肖梦琪有点讪然,手指已经放在暂停键上了,却收了回来,问着徐赫道:“徐主任,您看还有必要放下去吗?”
“似乎没有必要了。”徐赫笑着道。
“那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回头我会给你们的表现写一个评价,类似的课还要有几节,不过看来我得考虑是否取消了。”肖梦琪收着讲义,起身了,和徐赫一起出去了。史清淮紧张地追了出来,出门时,颇不悦地瞪了余罪一眼。
不光他,学员们都盯着他呢。余罪翻着白眼对视着:“别这么看着我,是她逼我说的。”
“至于吗,跟美女较什么劲?”鼠标火大道。
“就是啊,太不给人家面子了。”曹亚杰也道。就连李玫也觉得余罪有点过了,狐疑地问着大伙:“那到底是真的假的?”
俞峰几步上前,一按快进,看着案情的发展,果真是无计可施:交付赎金诱捕,一群便衣摁住了在垃圾箱里准备取走赎金的歹徒,突审,然后部署在最近消失处的机动警力全部出动。通过突审的交代,突袭另一歹徒的藏匿地,再然后,成功解救人质……
结果出来了,大家都看着余罪,此时再看片子已经没有凛然心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觉得很可笑的感觉。俞峰笑道:“余罪,你该和她打个赌啊。”
“这是真实的画面,不过是被嫁接进来的,藏在郊区农村菜窖里,典型的土贼办法……如果是土贼,那反侦查措施就是假的,甚至那一对父母也是假的。”余罪道。
现在没人不信了,不过鼠标嗤鼻不屑,一竖中指道:“就你拽啊,尽管你是正确的,我们也不能原谅你气走一位美女的行为。我还以为美好的生活刚开始呢,他妈的让你全搅和了,以为我天天面对你这张贱脸好受啊?”
“我也不能谅解。”曹亚杰附议。
“我也是,我晦暗的生活中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丝阳光,又没啦。”俞峰很无耻地和大家站一块儿了。
李玫看看大伙,又看看余罪,笑着道:“虽然我欣赏你对美女的态度,但我依然鄙视你……就你显得聪明啊,切……”
最后一位鼠标,直接给了个鬼脸。不过没什么效果,唯一的效果只是让余罪脸上的贱笑更深了几分……
“还真是假的?”
在办公室,史清淮听着肖梦琪介绍着,吃了一惊。
“对,绑架案是真的,不过后来的侦破、排查,都是根据案情发展嵌进去的,从成形到现在已经被剪辑过很多次了,这是咱们省反劫持队员的必修课目,旨在测试队员面对危机时的思维能力,简单讲,就是选择正确的方向和方法。”肖梦琪道。她又笑了,从来没人第一眼看过就敢说这是假的,事实上除了别墅另拍的一段,剩下的都是真的,但合在一起就成假的了。
“那结果?……”史清淮道。一说这个,徐赫也笑了,史清淮明白了,笑着问:“不会被他不幸猜中吧?”
“还真不幸。”肖梦琪道,“本来我以为这个实例已经无懈可击,现在想想,还真是漏洞百出啊,比如两个绑匪确实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反侦查细节,而我们选择嵌入的部分,确实也不应该选一个别墅,太扎眼,有点儿不合理。”
“呵呵,我也觉得是。”徐赫主任笑了笑,问着肖梦琪道,“那你准备给他什么评价?”
“他们几个的素质都不错,考虑基本周全,严德标甚至能想到使用机动警力布置,这一点难能可贵,很多反劫队员都想不到这一层……从思维覆盖讲,我故意用了很多疑似的线索,都没有干扰到他们,他们选择的方向没问题。”肖梦琪道。在处理一个危机的时候,牺牲是必要的,哪怕必须放弃一些可能有结果的线索,因为时间永远不会够用。
“那余罪呢?”史清淮问。
“我……无法评价。”肖梦琪为难道,看着徐赫。徐赫点点头道:“本来考考他的反应能力,结果他看出了出题人是怎么搞的题面,你让我们怎么评价?”
“那……这项工作,二位的意思是……”史清淮有点患得患失了,怕两位拂袖而去似的。
“别担心,发现好苗子,我们也舍不得,这样吧,这几个人借给我们怎么样?”徐赫直接道。史清淮吓了一跳:“这怎么行?适应性集训还没结束……”
“别误会。”肖梦琪笑道,“我们不是拉走你的队伍,而是给他们实战环境,接触在押嫌疑人。我们安排,如果有实战的机会,让他们第一时间跟队观摩,这比任何理论培训都有效。”
“行!”史清淮眼一亮,重重点头道,不过一想,又补充着,“肖主任,余罪这个人你不太了解,我的意思是说,他有点傲,您千万别介意他的态度。”
肖梦琪笑而不语,徐主任却接茬儿笑道:“咱们这一行还真不怕尾巴翘,就怕他本事小。我建议,先封闭他们几天,憋一憋,刑侦上、特警上啃不下来的案子多了,有的是练兵的机会,挫上几回就谦虚了。”
“同意,给他们挑几桩难度大的。”肖梦琪道,像有点儿报复的快感一样。她征询着史清淮道:“史科长您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这是好事。”史清淮凛然道,其实这个时候连他也分不清是好是坏,只是免不了开始为那几位担心了……
如此激将
一周后,总队训练场。
整整封闭了一周,不许逛街,不许回家,每天六时三十分起床,洗漱时间十分钟,吃饭时候十五分钟,且没有午休,剩余的时间全是训练。队列、操行、匕首攻防、实弹射击,哪一样强度都翻了不止几倍。更恐怖的是,用的是特警的教官,一天换一个,都像机器人,成天像赶猪放羊一样,把五个人虐得死去活来。
“快……加快……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得到同情和优待。”教官吼着李玫,吓得李玫使着吃奶的劲儿又加快了步伐,恐怖的一周,她足足瘦了十斤。
“快……你还不如女人……像你这样,怎么上战场?”教官说着,大皮带就抽过来了,惊得鼠标赶紧加快速度了。
“快……还有两圈,作为一名警察,你的身后是老百姓,你的面前哪怕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蹚过去……”教官追着曹亚杰、俞峰,赶着走。
这一周最幸福的恐怕就是余罪了,跑得最快、跳得最远、接触过武器、格斗能和教官过几招,每天反倒是他受到的呵斥最轻。剩下那四位私下里都认为这是特警教员变相的报复,每天换一个教官,想拉关系都没门儿。
五公里跑完了,教官吹着哨,集合,一看表道:“稍息,休息五分钟。”
哎哟,五个人往地上滚了仨,李玫累得直揉腰,鼠标四仰八叉躺着,就连曹亚杰也吃不消了,眼看着教官一出门,直接把大门给锁上了。俞峰苦着脸道:“不是吧,余儿啊,你可把那女教员得罪死了啊,这得虐咱们虐到什么时候?”
“哎哟,我可快受不了了。”曹亚杰顾不上形象了,撩起衣服擦着汗。
“我已经受不了啦。”鼠标躺着哼哼,有气无力,李玫喘着气,说了句:“我这一周体重下降,今天已经突破五公斤了……”
“吃了一星期青菜米饭,想不瘦都难哪,这是把咱们往解放前赶啊……现在想想大保姆对咱们可是真不错啊。”鼠标又不满地看着余罪道,“看看,这货拽了几分钟,让咱们跟着被虐了一周了。”
“是这个事的原因啊?肖梦琪有这个权力吗?”曹亚杰不相信了。
“除了这个都没其他原因。”李玫道,“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都是说美女的……我不算啊。”
“呵呵……”俞峰笑着问余罪,“余儿啊,你怎么不说话?好歹安慰安慰大家受伤的小心肝啊。”
“凡事有得就有失啊,被虐虽然难受点,可也不是一无所得对不对?肥姐减了十斤,鼠标也瘦了七八斤……咱们的身体素质也提高了嘛。特训前我这身体是每况愈下啊,要像这样训练一年,出去我能当运动员。”余罪道,找着理由安慰大家,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
“一年?!”李玫竖着一根指头,仰天而倒,和鼠标并排成大字。曹亚杰看得直龇牙笑着,嚷道:“二位,这是操场,不要摆这个不雅姿势好不好?”
“我靠。”鼠标翻身而起,追着曹亚杰,转了两圈。余罪指指两人,俞峰突然明白了,这家伙,不知不觉中长进还真是不少,能跑得动了。
再叛逆的个性,在这种大势下也会选择服从,没有谁会因为吃不了这么点苦而退缩,毕竟曾经都是警察中的一员,不知不觉中,这个小团伙的联系更紧密了。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不长,擦把汗、递瓶水、憧憬一下封闭结束后到什么地方犒赏一下自己,很快就过去了。
当教官打开了训练场的门的时候,五个人已经排好队列,又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等着下一轮训练了。
“立正,稍息。”教官喊了声,看样子即将是训话的前奏。
果不其然,他审视了一圈说道:“听说你们有怨言啊……我没兴趣知道是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们,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像你们这样懒懒散散,没有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
李玫瞪着眼,要争辩了,旁边的鼠标赶紧拉她,示意别说话。李玫压抑住了,那教官睥睨地看了眼:“立正!今天带你们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训练。再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换衣服,到楼前集合,解散!”
哎哟,要出门啦,各位早憋坏了,一听这喜讯,五个人撒丫子往宿舍里跑,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训练服,抹一把汗,飞奔着下楼,那儿早有一辆带有特警标志的车在等着了。
上车,走人。鼠标拉开车窗,哎呀,就这感觉,幸福啊……
车驶向岳西郊外。距离高速路入口不远,群山绿树环绕的地方,就是特警总队的所在地。通过管制的哨卡、大门,众人直接进了院子。
刚下车,众人眼睛就一亮。
两百多亩的训练场地,数百人挥汗如雨,喊声、喝声、嗨声、整齐的正步声、格斗的砰砰声,听得人热血沸腾、看得人眼花缭乱。随着教官的步伐走着,教官像故意炫耀一般介绍着:“这儿汇聚了我省防暴、拆弹、反恐、反劫持等六个序列的训练项目,每天的训练课时不低于十个小时,每天的训练量,比你们要重出五倍,看看……他们是怎么跑的,背上的负重有十五公斤啊。”教官道。
众人一看,倒吸凉气,操场上一队跑步的人,除了枪支武装,还背着一个大背包,全身被汗湿透了,操场一圈都是湿湿的脚步。
哎哟,一众人看得也是凛然不已,有点儿恐惧,难道兄弟们要向这个训练强度发展?
“那边是女警……不要觉得我很野蛮、粗俗啊,在和恶性犯罪的对抗中,暴力是第一原则,训练场上对你们狠,那是一种保护。”教官道。
看到了,那一队女警的格斗训练,脚脚踢人、拳拳到肉,打在薄薄的护具上砰砰作响。李玫眼看着一位女警飞腿,斥喝而起,她惊得喊了声,可是喊声未落,另一位对战的女警已经被踢飞了好几米远。轰然伏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那女警又站起来拉开了搏斗架势,惊得李玫下意识地咬着胖拳头了。
“哇,这还是女人吗?”曹亚杰凛然道,这个神秘的警种,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见到的。
“谁娶回去,绝对有家暴倾向。”鼠标紧张道,听得俞峰和李玫笑了。
不知不觉间,几人对于虐他们的教官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意了,相比之下,在总队的训练简直就是小儿科了,连热身都算不上。
走了一圈,教官把他们五人带到了楼前,早有人等在那儿了,是肖梦琪。教官敬着礼,报告着完成任务。众人才反应过来,又是故意为之了。
对于这位,大家现在是好恶参半,如果就因为余罪提意见而做这些的话,免不了让大伙把她看轻一个档次。
“受你们领队史清淮科长之托,我忝任五人小组领导队长一周,今天是最后一天……对不起大家啊,我忙,没顾上去看看你们……应该高兴嘛,下周就不用这么大强度地训练了。”肖梦琪笑着道。余罪带头鼓掌,剩下那四位,也跟着乐了,终于脱离苦海了。
“好,看来大家不太欢迎我啊……现在是上午十点,离今天结束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给我留下点发号施令的时间,你们不会介意吧?”肖梦琪问道。大家自然不会介意,总比大热天在操场上训练强。无人回答,她一拍手道:“好,解散……都跟我来,我们坐到有空调和茶水的办公室里,来一场智力角逐怎么样?”
这个更没人反对,跟着肖梦琪的脚步,上了特警训练基地这幢楼。顶层,通透的大会议室空荡荡的,中央空调吹着凉嗖嗖的风。坐下来的时候,肖梦琪亲自端着冷饮。哟,从地狱到天堂,就这么一步距离。众人抿上一口,然后惬意地吁一声。哎,真享受啊。
“对于加大训练量,我希望大家不要抱有怨言,你们前两个月的底子已经有了,这对你们的身体没有害处……而且,我觉得益处很多,是不是啊,李玫,你现在体重……”肖梦琪笑着问。
“比入队时瘦了十八斤,不到一百九了。”李玫颇有成就感地兴奋道。
“这就是了,有时一个人的惰性会阻挠他进步,不过有人催促了就不一样,当你被人追着、赶着走了一段时间后,当你回头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了。”肖梦琪道。
她就这么站在会议桌前和大家说着,倒也不无道理。鼠标挪着身子,左边蹭蹭俞峰,右边蹭蹭余罪,眼光贼贼地、色迷迷地看向肖梦琪。余罪明白他的意思,故意使坏使劲拧了鼠标一把。
“哎哟!”鼠标疼得叫出声了。肖梦琪奇怪地问着:“怎么了,严德标,对我说的有意见?”
“没有没有。”鼠标摇头道。
“那我刚才说什么了?”肖梦琪马上问。
鼠标一噎,其他人一笑,肖梦琪也忍俊不禁了,笑着道:“那注意听我说,上次的观摩旨在对你们的基本素质进行一下考评……大家,想不想知道结果?”
当然想了,只不过对于结果是什么样子有点担心。有人看向余罪,余罪像没当回事,只见肖梦琪直接指指李玫道:“你的长项在信息采集和梳理上,史清淮很有眼光,坦白地讲,你在这一方面的经验不比我们花大力气培养的专业人士差,我给你个优的评价。”
“谢谢领导。”李玫高兴地道。
“曹亚杰,你表现出来的追踪思路,基本可以胜任一般性的外勤任务,而且啊,以你对这些设备和技术的了解,在我们总队都没有能和你比肩的人才。你也是优。”肖梦琪道,听得曹亚杰自信心也膨胀了不少,向美女投过来好感的一瞥。
“俞峰,在这一方面你差了点儿,不过你的长项在资金追踪上,应该给你个良吧。”肖梦琪道。俞峰谢了声,鼠标一指自己:“那我呢?”
“优!能考虑到机动警力的布置方位,这一点就足够了。”肖梦琪道。三个优一个良,嘚瑟着的鼠标回头看看余罪,又看看笑吟吟的肖梦琪,这一个评价,恐怕不好给了。
确实不好给,肖梦琪为难道:“余罪同志,评价我暂时无法给……因为我出了个题面,他没有答题,却破题了,不过以他的分析能力,我感觉应该能胜任五人小组的组长,大家以为呢?”
“不行!”四人齐齐一嚷,吓了各自一跳。余罪表情不好看了,翻着白眼和同组争论上来:“这好像是个合理化建议,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