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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毛呀,以后戒吃戒喝,勒紧裤带还债。”鼠标道。

两人就像故意说给肖梦琪听似的,肖梦琪讪讪跟着,半晌道:“咱们一起再想想办法。”

“谢谢啊,领导。你得另找人了,咱们要散伙了。”余罪笑了笑道,那表情云淡风轻,让肖梦琪极其难堪。刚走不远,她正思忖着怎么劝劝他们,却看到了从楼里奔出来的一群人。

这里是直连指挥中心的,审讯的过程会被记录,她知道以那些技侦的速度,应该已经查到王成的下落了。史清淮紧张兮兮地奔上来时,余罪道:“别告诉我结果,这个人的身份绝对是假的,查不到。”

“对,假的,查不到,不过得到了他完整的体貌特征,他跑不了……马上就要被列为一号嫌疑人了。”史清淮兴奋道,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刚刚正是他宣布的停职。余罪笑了,只听史清淮小声道,“你们等一等……这个命令很快就会改的。”

“如果没有线索,这个命令就不会改喽?”余罪道。

话里带刺,听得史清淮没来由地难堪。余罪慢慢地掏着口袋,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同时要过鼠标的,往史清淮手里一放,很严肃道:“我服从命令……我惹的事我自己负责,不过如果你有兴趣可以问问上面,4S店排查过两次,两次错失重大线索,这个责任也应该有人来负吧?”说罢手一勾,和鼠标都大摇大摆地走了。

史清淮和肖梦琪愣在原地,难堪地接受着其他警员质疑的眼光,两人像做了错事一般,低着头,快步走进楼里。俞峰看着余罪和鼠标勾肩搭背离去的样子,不禁感慨道:“哇,太帅了,我也不干了。”

说着就准备追余罪和鼠标去了,不过曹亚杰手快,拽住他了,李玫也死死拉着他不放,指头戳着训道:“人家犯错误才走,你走什么走?犯病呀……回去,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两人死活又把俞峰拽回去了,再回头时,那两人已经消失在总队的大门口了……

谁受尔欺

“兄弟啊,想当年咱们结拜时,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么多年你一直是义薄云天,我知道我有事你不会拒绝的对吧?借点儿钱成不?有多少算多少。”

这则借钱的短信把二队一干兄弟看得饭都吃不舒坦了,众人互相问问,奇怪了,一晚上他们都接到了类似的短信。可借钱干啥呢?兄弟们穷逼一堆,其实还就数鼠标有办法。孙羿问董韶军道:“那怎么办,你们借给他不?”

“好意思不给呀?都卑躬屈膝到这份上了,估计快结婚了吧。怎么,你一点儿都不念兄弟之情?”董韶军笑着问。

“不是,他不是结婚。”孙羿道。

“那是干什么?”众人不解。

孙羿知道些情况,他压低了声音,把两人遭遇的事和大伙一说,一听那俩货砸了辆一百多万的进口奥迪,众人被惊得直打嗝儿。李二冬却是眼光有点滞,无语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是那个样子,办的案子还没捅的娄子多。

“那这就麻烦了,于公于私,都逃不过去,都得赔点儿啊。”董韶军道。

“所以他们才火烧屁股地凑钱啊……我听说,他们今天准备去谈判,想让人家降降价。”孙羿道。

“那等什么,能凑就凑点呗。我……卡里有不到两万,给他一万。”董韶军道。

“我有五千。”李二冬道。

“等等……我记下啊,先就不谢了,回头让他们俩上门磕头谢大伙来啊。”孙羿道,掏着纸笔写。

“我……也出一万吧,没多少钱啊,每月要寄回家的,自个儿都留不下多少了。”熊剑飞道,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工资本连五百都不够,我还得去借去。”孙羿难堪道,平常根本没有攒钱意识。

左凑右凑凑了几万,孙羿看着数字直咂吧嘴,董韶军问着:“怎么了,缺口很大?”

“车损四十七万……就算私下和解,无论如何这点儿钱也拿不下来呀。”孙羿道。不过这事只能让兄弟们面面相觑了,都是挣死工资的主儿,顾着自己吃喝拉撒,谁手里也剩不下多少余钱了。

“算我一个,怎么样?”

有人在说话了,众人回头,是一直默然吃饭的解冰。他笑了笑,起身过来,轻轻地往孙羿面前放了一张卡道:“密码132563,里面有十四万多……都拿去吧,我手里就这么多钱了。”

“啊……这……副队长,这……”孙羿愕然了,有点惶恐。

“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兄弟有难,死也要帮嘛!”解冰笑道,不过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听得很怪异,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双方一直都是站在对立面上的。解冰笑了笑补充道:“这事能私了最好,捅出来就不好收拾了,有警察这个身份在,你就算有理也只能站在被谴责的位置上……何况我觉得那两位,绝对没理。”

一说皆笑,都知道余罪和鼠标是什么货色。解冰拿着饭盆笑笑走了,那气度今天终于算折服这拨人了,和余罪、鼠标那俩货的德性相比,人家这一笑泯恩仇的气度才叫帅!

是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孙羿激动地说了:“他妈的以后一定要找这号土豪当兄弟,跟你们绝交。”

“哇塞,孙羿可以啊,整了小二十万……哇,解冰借了十四万……”鼠标看着短信,几乎就是能凑到的最大数目了。

“什么?解冰借了十四万?”余罪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子。

“真金白银,这敢给你开玩笑?”鼠标看了眼严肃道,他知道余罪的心结在什么地方,“不是我说你,解冰这人性格有点软,可的的确确是个好人。那次找人打你,是尹波和李正宏那俩货出的主意……就算人家有不对之处,你也不能勾引人家女朋友去呀?”

“安安不是他女朋友,顶多算前女友……”余罪道。

“那也不行,人家原来感情多好……真怎么着了,以后见着了多他妈难为情。”鼠标道。

“……我连手他妈都没拉一下,还招这么多不是了。”余罪火大,拍着方向盘道。

此时两人离队,相携而去的方向就是奥迪专营店。两人商量准备私了,只不过真实行起来了就有点儿难堪了。一毛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几十万,借虽然能借点儿,可鼠标一看那数字心里就虚了,心神不宁道:“余儿,这可是几十万啊……这戒吃戒喝得好几年才能挣回来。”

“那你说怎么办?”余罪问。

“拖着呗……拖着不行赖着呗。”鼠标道。

余罪扑哧一声笑道:“好办法,不过就算上法院判,咱们照样得承担责任,也照样斗不过这些人……更何况咱们根本不占理,毕竟是把人家的车砸了嘛,到这份上,能商量商量,尽量少赔点儿……人家好歹一百多万的车,要是你的车被人砸了,你不得掀了他们房子?”

“哎,理是这个理,可这把人心疼得啊。”鼠标一嘟嘴,几欲泪下道,“你说啊,咱们值得吗?办个案,赔上几十万。”

“有人买个工作还花几十万呢……现在难点儿,等老了就舒服了,看人家马老,每天优哉游哉的……我就想啊,什么时候能混到退休就好了……别心疼了,怨谁呀?砸车就砸呗,还他妈拣了辆最贵的车砸。”余罪说着,恨得也有点儿牙痒痒。

“要不这样……想想其他辙,妈的不给他赔,总有办法诈住他们。”鼠标一计不成,顿生恶念。

车“嘎”的一声停在路边,鼠标愣着,余罪二话不说,“吧唧”就是一耳光。鼠标捂着脑袋不解了:“怎么了?这应该是你最擅长的啊……”

“想都别想,对付烂人用损招,那是无奈。人家卖车的,你把人家车砸了,回头还想办法坑人家……你不怕晚上睡不着啊?”余罪火大道,正是因为这份愧疚才让他无计可施,有些事毕竟不能太昧良心,比如这次就是。

“妈的,你什么时候成好人了?那些奸商肯定没安好心,我就不信,就车顶凹了一片,就得赔四十多万?”鼠标还是觉得有点儿亏,光这钱就能买一辆好车了。

“商量着办呗,总得给人家赔付的态度啊……怎么着,等着法院传票上门啊?我告诉你啊,鼠标,这次是你狗日的在里头,我不想把你装进去,要光我一个人,我还真他妈不在乎……大不了我不当警察了,你行么?工作丢了你去哪儿混?”余罪道。

“好好,听你的。”鼠标妥协了,没办法,就宰也只能认宰了。

两人驱车到了车行,下车进了大厅。隔了一天再来,在这个豪华的环境似乎已经看不到昨天的纷乱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过谁都知道,像这种大户,这点儿小事也许根本不算什么。余罪很客气地和售车妹讲了句,那妹子请他们两人在外面等经理的律师。

两人无聊地坐到外面的台阶上,没坐多大一会儿,又有西装革履的店员出来了,请他们俩走远点等着,在门口影响生意。

余罪忍了,拉着鼠标,走到大门外,坐在水泥台阶上,晒着大太阳,一会儿一把汗,等得真叫一个无聊。鼠标无聊地抽了根烟时,又被余罪夹走了,一口浓浓的烟缭绕在他皱得很深的眉头间,鼠标也深有同感——老婆本都没攒够,这一赔就是半个老婆,谁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对不起啊,余儿。”

“怎么说?”

“这次是我捅的娄子……撞了一跤,一急就胡来上了。”

“都这份上了,说这有什么意思……”

“哎,余儿,你说这叫不叫报应啊?”

“什么报应?”

“我在治安上捞了俩钱,然后你在乡下也捞了不少……结果咱们一起出事了,得连本带利吐出来,还不够。”

“滚蛋!”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种黑色幽默,也难得两人神经大条了。反正吧,就他妈几十万,赔就赔了,大不了从头再来,有机会再翻身吧。

两人说得唉声叹气,不时看着身后那座豪华而光鲜的建筑。财富堆积起来的地方,给予普通人的,只能是一种压迫性的感觉,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从九点多一直等到快中午,才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大厅里出来了。店员向他们俩招招手,两人走到近前,店员为男子一指:“就他们俩。”

“哦,见过你。”律师指着余罪道。

“哦,监控上也见过你。”律师又指指鼠标道。

两人有点糗,律师道:“来吧,会客室说话吧,首先转达的是,栗女士对你们主动协商的态度表示欢迎……二位怎么称呼,哪位是余罪?”

“我。”余罪道。

“另一位就是严先生了,在监控上看,那一桶漆是你扔的……主要责任在你。”律师道,鼠标已经有气无力了,点点头道:“啊,这个不用强调,我这体型别人也扮不了。”

“余先生,你也是有责任的……你在抓人的时候,毁坏了两条车窗格栅……详细的细节我就不多讲了,两位有这个主动协商的态度,那就很好。”律师进了会客室,坐下了。余罪和鼠标拉着椅子,一右一左坐在桌前。

余罪开口了,直道:“张律师,是这样一个情况,我们在追一起抢劫案子,这儿的车间工人侯波有重大嫌疑,抓捕中出了点儿小纰漏……我不是推卸责任,我是讲啊,毕竟是公事,能不能手下留情点儿,您应该知道我们的收入水平。”

“是啊,那一辆车我们两辈子也买不起啊……少赔点儿,在我们承受范围内。”鼠标道。

“这个啊……可能不是赔车损的问题了。”律师道,一听这话,鼠标和余罪吓得一激灵。律师慢条斯理地掏着包,排着几张照片,那是昨天被糟蹋的几辆车——某辆窗凹了,可以修复;某辆溅了不少漆,可以修复;到车顶凹陷的那辆车时,他手指重重一点道:“这个理论上可以修复,但是以厂家的严谨作风,要求我们把车发回去,更换整个车顶,而且这种金属漆,国内也做不了……所以呢……”

“修修就成了吧,至于这样么?”鼠标愕然了,一听律师话里有话,知道要狠宰了。

“这是辆新车,难道您购车的时候,能接受这样一辆没有启封就上修理台的?”律师反问道。

“那您是什么意思?”余罪问。

“来之前我和我的委托人栗女士通过话,不瞒两位讲,我正在准备起诉材料,出于息事宁人的考虑吧,我们也给出了一个解决方式。”律师慢条斯理道。

“直接说。”余罪道。

“原价买走这辆车……其他的损失就不大了,我们可以自己承受。”律师道。

余罪和鼠标纹丝不动地坐着,鼠标道:“你不会不知道我们的收入水平吧?你觉得有可能性吗?”

“昨天不是定车损吗?今天怎么就变卦了?”余罪奇怪地问,总觉得律师这云淡风轻的,似乎不像处理问题的态度。

“当然是考虑销售的问题了。”律师道,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似乎胜券在握。

“明显知道我买不起啊……按揭你也不敢给我呀?”余罪愣了,不知道其中又有什么事了,这不像聪明人的做法,聪明的富人,怎么可能和一个穷鬼较劲?

“当然不可能按揭,必须一次付清款项。”律师道,看两人愣着,他补充着,“否则,我们只能诉诸法律了。其实很简单,要么你们拿钱提走车,要么咱们就直接在法庭上见面。”

似乎像一次交锋,余罪瞪着这素不相识的律师,奇怪地问着:“我没惹谁呀?至于这样吗?就判赔我们给你一百八十万,我也拿不出来呀?”

“十八万都没有。”鼠标恨恨道。

“那二位就要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了,不瞒二位讲,你们俩公然跑到这儿抓人,什么都没有出示,这本身就是不合法的……特别是你们俩还对这里的店员拳脚相加,这哪是执法?简直是违法啊。”律师道,加重了语气,“很不幸的是,两位打人的英姿,都被这里的监控录下来了,我想如果深究的话……不光法院,连检察院也得找你们吧?”

鼠标愣了,余罪傻眼了,碰上高手了,这可把两人扣得死死的了,真要查,抓侯波根本是临时起意,怎么可能合法?

律师却是不理会两人,拨弄着手机,放到了余罪和鼠标面前,手机视频播放着抓人当天的情形,律师笑着道:“这个视频很快就会作为新闻传播出去,现在媒体的力量很大,不知道两位这身警服,还能不能穿下去啊?”

“哟,明白了。”鼠标吸了口气,反而心平气和了,“这不是要钱,这是想整死我们。”

“这话就不好听了,我们都是依法办事的,不过说到钱嘛,我的委托人还真不在乎。”律师道。

“其实,你的委托人是想一巴掌把我们拍死,拍到下辈子都翻不了身?”余罪笑着问,知道这事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呵呵,就不拍,您也翻不了身啊。”律师可笑道,看着两人,像看小丑一样,他笑着补充着,“我劝二位还是赶紧凑钱把车提走吧,趁事情没搞大,早点了结。”

“就算提走,这事也未必能了结,我提不提是一样的,这个警察是当不下去了,是不是这个意思?”余罪问。

“我得对我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但是对于不遵纪守法的公务人员,我觉得还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律师笑吟吟道。

对方连妥协的机会都不给,鼠标却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嘿嘿傻乐着:“这下好了,他妈不用赔钱了,老子可以安安心心在街上摆摊了。”

“你说什么?”律师愣了下,本来以为他们会被吓得失魂落魄的。

“他的意思是,工作都要丢了,还赔你个毛啊。”余罪严肃地讲了句粗话。

律师脸色一寒,很严肃地斥道:“粗俗!”

余罪和鼠标相视一眼,一个看左,一个看右,看看没有监控,鼠标道:“回去告诉你的委托人,车损我们可以赔偿,但玩人我们就不能接受了……想坑死我,你他妈等着!”

“无知!”律师斥道,不屑地瞥了眼。

余罪却正色勾勾手指道:“张律师,我有一句肺腑之言要告诉你,我们不是针对你,其实是……”

随着余罪勾手指的动作,律师下意识地起身,以为这位小伙识相。却不料他站到余罪面前时,余罪和鼠标心有灵犀,齐齐一声:“呸!”

两口唾沫吐了律师一脸,律师“啊”的一声喊上了。

“这才是粗俗。”余罪得意洋洋奸笑着,扭头就走。

鼠标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擦脸的律师,说道:“想告我们,不能擦,那是证据。”

“你们、你们……你们等着,有你们哭的时候……粗俗,流氓,土匪……”律师气急败坏地骂着,不过不敢追出来。

“看看,你们这儿的人什么素质?”余罪义正词严地呵斥着。

“粗俗。”鼠标撇着嘴,给了可怜的律师一个评价。

说罢,两人勾肩搭背,扬长而去……

一语救急

“什么?他们骂你?”

“往你脸上吐口水?”

“根本就没谈?……”

栗雅芳气得蛾眉倒蹙,重重地把手机拍在桌上,声音很大,惊得对面的史清淮和肖梦琪心里咯噔了一下。

“栗总,您是说他们?”史清淮稍有尴尬地问,这边好不容易坐下来谈了,那边好像又出问题了。

“他们已经在四处筹钱了,主动去找你们应该是协商赔偿问题,不过那两位脾气有些不好。”肖梦琪道,学的心理学用到正场上,却觉得自己嘴巴好笨,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上来。

“脾气不好?那是觉得我脾气好,欺负我是不是?”栗雅芳杏眼圆睁,上火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肖梦琪赶紧道。

“他们干得可真不错啊,骂我的律师,还吐他脸上……什么也别说了,几十万赔偿我还扔得起,我就看他扔不扔得起工作……我不是针对您二位啊,像这样的人,我买凶灭他的心思都有了……什么人啊。”栗雅芳装起了东西,告辞的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不是真的?不是说两人去协商赔偿问题,进门说得还挺好……怎么还往律师脸上吐口水?”肖梦琪愕然道,和栗雅芳刚刚还谈得凑合,谁知道一个电话后就崩了。

“应该不假,很像他们两人的风格。”史清淮瞪着眼睛,气得太阳穴青筋暴露,有点怒火攻心了。

刚说了句停职,他们扔了警证就走;刚想以总队的名义出面挽回,俩货又得罪人家了。其实这事对方肯定会要挟,想得到更大的赔付,谁可想一句不合又僵了。

“那这事就麻烦了,如果对方不要钱非把两人往法庭上推,估计局里和总队不会姑息这种行为的。”肖梦琪有点儿为他们担心了。

“这对咱们是威胁,对他们不是。”史清淮黯然起身,两人边走史清淮边自嘲道,“我这个小组啊,可能也就我在乎这身警服,他们五个啊,就全给开除了,活得只会比现在更滋润。”

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可笑,外人觉得这身制服威风凛凛,真正穿上它才知道责任和压力有多大。

买了单,出了这间茶楼,肖梦琪驾车回返。上车的时候新的消息就传来了——少了一个张屠户,不会光吃带毛猪的,工作依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因为侯波的交代,锁定了4S店那位叫王成的接车员,当时就查到身份是假的,此时的新信息一出来,史清淮看着,下意识地指着路边:“停车、停车……您看下这个线索。”

肖梦琪知道案情有了新进展,泊到路边,翻查着警务通手机,越看越兴奋了,在案发当天,五原机场拍下了王成离开的记录。他用的还是这个假身份,而这种内嵌式芯片的假证可以乘机出行;这还不是最振奋的,经过四十八小时的过滤,出现在五原和大同的人员排查也有了结果,最终的模板留下了三百多人。因为4S店可能是出事地的原因,技侦把四百多人的肖像模板放到了离4S店最近的一个交通监控点,意外地发现了接车员王成案发前数次被一辆出租车接走。又经过数小时的回溯排查,警员查到了王成的落脚地在湖宾会堂后的一座单身公寓楼。

不再意外的是,这里三人中的一个,其肖像和嫌疑人模板最终重合了。

“也就是说,这个王成和劫匪通气的可能性很大?”史清淮道。

“也许根本就是一伙,这个排查查得好啊……未知目标,用他的行为模式给他固定一条线条,啧……史科长,你可真是捡到宝了。他这活干得才叫侦查。”肖梦琪凛然感慨了句,想起前一天余罪和徐赫主任一起排的那个模式,已经用一个框架把嫌疑人圈到里面了。

当天从五原出发,在大同离开,住五原的时候会拣僻静、中高档的场所,两市使用不同的身份……余罪推断的容错几乎压到了极致,几乎就像目睹了作案过程一般。

“可还是没有确定真实的身份啊,接下来还有多远?”史清淮问。肖梦琪道:“也许很远,也许就一步之遥了,再有线索出来一交叉,他们就快无所遁形了……已经有完整的肖像,就差一个真实身份了,只要牵出一个人,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

“可问题是……”史清淮道,欲言又止。

“我和杨总队长汇报去,人一定得留下。”肖梦琪道,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怀疑,4S店就是这个案子的初发地,所有的设计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他未必有那么大分量啊……虽然这个专案组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谁发号施令了。”史清淮道。

“再大的团队也需要一个灵魂人物,如果没有那天我和徐赫主任的临时起意,让他们分析案情,估计现在我们还在原地打转,谁可能想象到,他们就大摇大摆地在4S店做手脚?谁又敢想象,他们是用那么简单到拙劣的办法……省总队的反劫小组一直在遥控停车的方面找,估计高科技顶不上一把改锥啊。”肖梦琪道。

两人边说着,边疾驰回总队。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也驶回了总队,是许平秋和万瑞升政委,他们接到案情通报,午饭刚过就又驱车赶回来了。下车时,史清淮和肖梦琪正巧和他们碰在一起,二人追着领导的步子,草草把大致情况一讲。

许平秋听着听着,蹙着眉停下了,一甩指头道:“那这个路子应该就没错了,两个方向,一个是在五原查找他们的落脚点,找到更多的目击和证据,想尽一切办法确认他们的身份;二是和各地加强沟通,看看并案中有没有这些人的影子……不要急着走下一步,无准备之仗,不能乱打。”

作为领导,指明方向即可,史清淮趁着这机会,轻声向领导说了句什么,又把许平秋说得驻足了。他没问史清淮,反而问肖梦琪道:“你们俩出面交涉了?什么情况?”

“砸坏的是一辆价值一百八十多万的进口奥迪,未启封的新车,经销商肯定觉得不好再出售了,想多要点儿赔偿……所以他们的态度是,要上法庭。”肖梦琪道。

“那他们俩呢?”万政委道。

“哦,他们今天去4S店协商赔偿了。”史清淮道。

“不错,有担当,可赔不起呀。”万政委道。

“有赔偿态度,对他们来说就已经难能可贵了……”许平秋笑了,看两人面色不对,他问道,“又出事了?怎么了?”

肖梦琪说,可能是律师提的条件太苛刻,他们骂了律师,还朝人家脸上吐口水,现在又僵了,经营商不要钱了,要告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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